盛泽西抱着乔雪眠去了医院,只把苏念棠一个人丢在了拍卖会场。拍卖场离别墅很远,外面又突然下起了暴雨,苏念棠掏出手机想打车,却发现手机已经耗光了最后一格电,自动关机...

盛泽西抱着乔雪眠去了医院,只把苏念棠一个人丢在了拍卖会场。
拍卖场离别墅很远,外面又突然下起了暴雨,苏念棠掏出手机想打车,却发现手机已经耗光了最后一格电,自动关机了。
她没有带现金,只能徒步走了回去。
大雨磅礴,雨水混着眼泪一起落下,苏念棠却笑了:没关系,反正她也想淋雨。
走了将近七个小时,苏念棠才终于到了家,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脚也磨出了血泡,一动就疼。
然而家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盏灯为她而亮,也没有人在等她。
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自己来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再自己给自己上药。
上完药后,苏念棠便开始收拾东西了。
屋子里到处都是她和盛泽西的回忆,她教盛泽西学的盲文书、她给盛泽西买的护眼仪、她知道盛泽西看不见,于是故意骗他穿的情侣睡衣和情侣拖鞋......满满当当,全都是她给盛泽西的爱。
她还记得,看到盛泽西一无所知的,穿上和她成套的情侣睡衣时,她心里升起的那甜蜜的悸动。
而现在,这些爱,这些自作多情的悸动,全都丢掉吧。
反正盛泽西也不稀罕。
正收拾着,盛泽西突然回来了。
苏念棠没来得及把行李箱收起来,被盛泽西撞了个正着。
“怎么,就因为这点事,你就要离家出走?”盛泽西笑着说,他大概是觉得,苏念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所以即便看到了行李箱,他也只觉得她在闹脾气,并不认为她会真的走。
苏念棠不说话,继续收拾行李。
盛泽西上前,从背后抱住了苏念棠:“好了,别闹脾气了,我给你带了礼物,打开看看。”
说着,他将一个做工精美的红丝绒礼盒递给了苏念棠。
苏念棠打开礼盒,然后看到了一枚血玉镯,那血玉的质地非常通透,就连苏念棠这种不懂玉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块血玉,要比她的传家宝名贵许多。
盛泽西低头吻了吻苏念棠,然后柔声道:“这是我们新的传家宝,你可以把它传给我们的女儿。”
苏念棠的心却在滴血:那枚血玉镯,是她家最贵的东西,可盛泽西随随便便就能买个更好的。
他甚至懒得找人去修,因为那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破镯子。
“我知道,这些天你受委屈了。”盛泽西说:“但是棠棠,你的委屈没有白受,我妈那边已经松口了,明天是她生日,她让我带你回去。”
苏念棠不由得愣了愣:盛夫人不是给了她五千万让她走吗?又怎么会松口?
这恐怕是一场鸿门宴。
果然,第二天傍晚,当盛泽西带着苏念棠来到盛家时,苏念棠一眼便看到,乔雪眠也在。
盛夫人亲昵的拉着乔雪眠的手,和她聊着家常,盛家其他人也都很欢迎乔雪眠,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乔雪眠曾经忘恩负义抛弃盛泽西的事。
反观苏念棠,却无人理睬,整场宴会,盛夫人连看都懒得多看苏念棠一眼。
主人家都是这个态度,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乔雪眠和她的闺蜜们,甚至用法语当着苏念棠的面,讥讽起了苏念棠。
“雪眠,那个苏念棠怎么胖得跟猪一样?这种货色也配和你抢男人?”
“怪不得她照顾了盛总整整三年,盛总还是对我们雪眠念念不忘,这么个肥婆,盛总要是能心动,那就是真瞎了。”
她们以为苏念棠听不懂,于是尽情的用法语奚落起来苏念棠,字里行间全是“肥婆肥猪”这些侮辱性的字眼。
但其实苏念棠听得懂法语,因为盛泽西喜欢法语,所以她一直努力在学。
她拼了命的想要离盛泽西更近一点。
最后最颓然的发现,她半条命都要耗没了,却始终无法融入到他的世界里......
苏念棠累了,不想再折腾了,甚至今晚的晚宴,她都没兴趣再参加下去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可走到泳池边的时候,突然有人退了她一把,她一个没站稳直接栽到了泳池里!
“母猪落水咯!”岸边传来一阵哄笑声。
苏念棠照顾双目失明的男友五年,他重见光明后的第一天,却是去了白月光的婚礼上抢婚。
他才刚复明,却忍着眼底传来的灼烧感,走到聚光灯下,坚定不移的握住了乔雪眠的手:“跟我走!”
男人心里眼里全是乔雪眠,所以没有发现,苏念棠也在婚礼现场。
苏念棠站在婚礼最角落的位置,无声的流了泪。
行尸走肉般的离开婚礼后,苏念棠去见了盛夫人。
“我愿意离开你儿子,但你要帮我办理移民手续,并补偿我五千万,让我去国外治给你儿子试药落下的后遗症。”
苏念棠不仅照顾了盛泽西五年,还牺牲自己的健康给他试药,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可盛泽西却这样对她......
“你总算想通了。”盛夫人毫不犹豫的开出支票,“移民手续最快也要一周才能办完,你在这一周好好跟泽西告别吧。”
苏念棠刚收下支票,手机里就弹出一条陌生短信,她鬼使神差的去了对面的高级会所。
会所里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派对,庆祝盛泽西重见光明。
可苏念棠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到盛泽西的兄弟们愤怒的说:“泽西,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是准备今晚向苏念棠求婚吗?为什么刚才你要跑到乔雪眠的婚礼上去抢婚?”
“你不要忘了,这些年是谁在任劳任怨的照顾你,苏念棠甚至牺牲了自己的身体给你试药!你不要告诉我们,你现在要为了乔雪眠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打算抛下苏念棠!”
盛泽西的脸色阴沉到可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办法容忍雪眠嫁给别人。”
有人问:“那苏念棠呢?”
盛泽西的眼睛突然就没了光彩,半天后他才闷声道:“我会娶苏念棠,我......欠她太多了。”
心脏像是被人突然剜了一刀,明明已经痛过一遍了,可苏念棠还是觉得心如刀绞。
恍惚中,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盛泽西时的场景。
那时的苏念棠还很漂亮,盈盈一握的细腰,桃花瓣一样妩媚的眼睛,无论是骨相还是皮相,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可红颜多祸水,苏念棠因为长得太漂亮,上学时经常被学校里的混混围堵。
苏念棠至今都还记得,当她被混混们围堵时,盛泽西从墙上跳下来,一脚踹翻混混头子时的场景。
金色的阳光撒在少年身上,少年恣意又放肆的笑着:“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不如跟我练练?”
混混们都被盛泽西打到几乎残废,从那以后,学校里再没有人敢欺负过苏念棠。
盛泽西就这样走进了苏念棠的心里,苏念棠开始不受控制的关注起了他的一切。
他智商超群,不仅精通各国语言,滑雪、击剑、格斗、马术也全都不在话下,他家世显赫,盛家在京市几乎一手遮天,就连他的脸也撩倒众生,让人看一眼都移不开视线。
后来,苏念棠的母亲到盛家做帮佣,苏念棠也有了更多的机会和盛泽西接触。
可比太阳还耀眼的少年,却在这一刻陨落了。
他为了救青梅竹马的乔雪眠,在一场大火中被毒气毒瞎了双眼。
乔雪眠本是盛泽西的女朋友,然而盛泽西双目失明后,她却立刻人间蒸发了。
双重打击下,骄傲的男人彻底被打垮,盛家也把他当成了弃子,把他丢到了最荒凉的西院,让他自生自灭。
那年,苏念棠正在念高三,可知道这件事后,她毫不犹豫的搬到西院照顾起了盛泽西。
无论盛泽西怎么骂她,怎么撵她,她都不肯走,依旧温柔的守在他身边,一守就是整整三年。
为了盛泽西,她甚至错过了自己的高考。
她还四处为盛泽西求医,为了治好盛泽西的眼睛,她甚至自己当起了小白鼠,让医生在她身上试药。
她因此落下了很多病根,身体毁了,人也因为药物激素变胖了。
现在,盛泽西的眼睛终于好了,他重新站回了权力的最高 峰。
苏念棠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了,可谁能想到,盛泽西重见光明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乔雪眠的婚礼上抢婚!
那自己这三年的付出算什么?一场笑话吗?
强行压下满心的回忆,苏念棠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盛泽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棠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苏念棠笑着说:“你们在聊什么?怎么我一来都不说话了?”
有人打趣道:“在聊盛大少怎么还不跟你求婚?你们不急我都急了!”
气氛逐渐轻松了下来,可偏偏这时,乔雪眠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求婚?谁要求婚?”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盛泽西,此刻眼睛里竟显出几分慌乱,他瞪了兄弟们一眼,示意他们不要乱说话,然后才开口解释:“没人求婚,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自始至终,他都没看苏念棠一眼。
他甚至没有跟苏念棠解释,为什么乔雪眠会出现在这里。
盛泽西的兄弟们都有些看不过去,于是接下来玩游戏时,他们故意串通起来,一个劲儿的针对乔雪眠。
很快,乔雪眠便欠下整整一桌子的酒。
“愿赌服输,乔小姐,请吧!”大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酒桌规矩,欠什么也不能欠酒!”
乔雪眠红了眼眶,她端起一杯酒,正要去喝,盛泽西却冷着脸把她手里的酒杯夺了过去。
“她酒精过敏,喝不了酒,我替她喝。”
说完后,男人就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举起第二杯,继续喝。
满满一桌子,都是高度数的威士忌,苏念棠心脏一颤,忍不住劝道:“泽西,你胃不好,别喝那么多......”
可盛泽西却一把甩开了她:“让开!”
他可能喝多了,力道有些大,苏念棠被甩的跌坐在地上,脑袋也撞到了墙上。
可最疼的却是心脏,因为盛泽西曾向她保证过,以后绝不会再碰酒精。
双目失明的那三年里,盛泽西失去了一切,他开始终日酗酒,混混度日,无论苏念棠怎么劝都没有用。
直到有一次,他喝多了,失手把苏念棠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他看不见,不知道苏念棠身后就是危险的楼梯,苏念棠伤得很重,盛泽西也很自责,从那以后他就戒了酒。
“棠棠,我无法容忍任何人伤害你,如果喝醉后的我会伤害你,那从此以后,我滴酒不沾。”
曾经甜蜜的诺言,在乔雪眠面前却如此的不堪一击。苏念棠的额头和心脏都在这一刻血肉模糊。
“苏念棠,你的脑袋流血了!”有人惊呼道。
盛泽西一僵,正要冲过来抱起苏念棠,可乔雪眠却在这时故意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泽西,苏念棠才是你的现女友,你管她就好了,不用管我,我欠的酒自己喝!”
盛泽西立刻折了回去:“乔雪眠,你疯了吗?你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吗?”
他似乎已经彻底把苏念棠忘了,直接横抱起乔雪眠,送她去了医院。
只留下苏念棠坐在一滩血里,任由眼泪模糊了视线。
最后,还是盛泽西的兄弟们开车,把苏念棠送去了医院。
他们还在路上安慰苏念棠:“嫂子,别生气,泽西他只是一时糊涂,他心里其实是有你的。”
“没错,嫂子你可能不知道,今晚泽哥本来打算向你求婚的,他钻戒都买好了!”
伤口包扎好后,苏念棠觉得头晕得厉害,便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念棠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她便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周围很暗,盛泽西坐在阴影里,无形中释放出强大的压迫感:“医生在你炖的莲藕排骨汤里,检测出了钻石粉末。”
“雪眠胃部大出血,急救了整整一下午才脱离危险。”
苏念棠猛的僵住:什么钻石粉末?她从来没有往排骨汤里下过钻石粉末。
然而不等她回过神来,盛泽西已经带着一身寒意压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雪眠!”
“不是我做的。”苏念棠咬着嘴唇说,说话时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可盛泽西却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你还不承认?那排骨汤只经过了你的手,除了你还能有谁?”
“真的不是我。”苏念棠含泪道:“我也没有......”
她本来想说,她根本没钱去买钻石,就算有钱,她也舍不得往乔雪眠的汤里撒钻石粉末。
可盛泽西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他反手把她甩到了床上,然后冷声说:“雪眠差点没命,我好说歹说,她才同意不起诉你。”
“但前提是,你要把剩下的汤喝完。”
话音落地,盛泽西的手下已经端着剩下的排骨汤进来了。
苏念棠再也支撑不住,泪如雨下:“真的不是我,不信的话你去查监控。”
医院的各个角落里都有监控,只要盛泽西查一查监控,就会知道,她真的什么也没往汤里放。
可盛泽西却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没那个必要,我相信雪眠。”
一句话,彻底将苏念棠打入了地狱。
苏念棠终于明白,他不是查不了,而是根本就不想查。
乔雪眠受伤了,凶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给乔雪眠出气......
手下们上前,死死按住了苏念棠,但其实他们根本不用按,苏念棠压根没有挣扎,就这么任由他们把冰冷的汤汁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很快,胃里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苏念棠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钻石粉末相当锋利,误食后会划伤胃部和肠道,如果不立刻做手术,甚至会危及生命!
可盛泽西却冷眼看着苏念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疼了半个多小时后,才喊来医生给她做手术。
“这只是一个教训,下不为例。”盛泽西冰冷着调子:“如果你以后再敢对雪眠下手,可就没有医生来救你了!”
医生抢救了一晚上,苏念棠才终于脱离危险。
可虽然脱离了危险,她的胃却毁了,以后吃东西都要格外注意,不能吃任何伤胃的东西。
苏念棠一脸麻木的躺在床上,心寒到了极点,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接下来几天,盛泽西都没有再出现过。
直到苏念棠出院那天,他才来医院接苏念棠。
可苏念棠打开车门后,却发现乔雪眠就坐在副驾驶上。
乔雪眠笑容甜美:“棠棠,你坐后面吧,后面位置大,你坐着不挤。”
这话明显在讥讽苏念棠胖,可苏念棠却毫无反应,一脸麻木的坐到了后面。
似乎是察觉到苏念棠心情不好,盛泽西看了眼后视镜:“附近有场拍卖会,我带你们去参加吧,庆祝你们一起出院。”
然而,进了拍卖会场后,盛泽西却一直在给乔雪眠买礼物,根本就没管苏念棠。
他会关注乔雪眠的每一个微表情,乔雪眠喜欢的东西,根本不用开口,他直接就会举牌子为她买下来。
无数名贵的珠宝,价值连城的古董献宝一样被送到了乔雪眠面前,引来周围的一片羡慕。
“盛总对他的女朋友可真大方,整场拍卖会几乎被他包圆了。”
“听说他女朋友在他双目失明的时候,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在他身边照顾他,现在他的眼睛痊愈了,当然要狠狠宠女朋友了。”
“不对呀,盛总旁边的女人好像是乔雪眠,我前几天还看到新闻,说盛总去乔雪眠的婚礼上抢婚了!”
听到“抢婚”二字,盛泽西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可怕,他凶神恶煞的瞪了那多嘴的人一眼,然后连忙回头去看苏念棠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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