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喂饱饱就是要吃了她,两只小手抱着自己的脸颊。“呜呜~”回家,她要娘。厉沉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酸角糕,放在她眼前。包着泪花的大眼睛,盯着酸角糕,这个她好像没有吃过...

把她喂饱饱就是要吃了她,两只小手抱着自己的脸颊。
“呜呜~”回家,她要娘。
厉沉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酸角糕,放在她眼前。
包着泪花的大眼睛,盯着酸角糕,这个她好像没有吃过。
小心的盯着封沉,小胖手从他手心上拿起来“我吃了你的糕糕,你可不能吃我了奥”
商量的语气,又不自觉的带着尾音。
封沉点头,思考要不要给她弄头牛回来,小孩子都要吃奶。
他看见大伯家,和三叔家的几个小孩儿每天都在饭桌上喝牛乳。
盯着苏知鸢的肚子出神,也许他需要弄两头牛回来。
苏知鸢吃的饱饱的,站起来在床上跳了几下,给酸枣糕腾出一个位置来。
封沉盯着狭窄的床,也许床也要做的大一点。
吃饱喝足,又累了一天,苏知鸢在封沉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
她也不知道这个贵人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只要不吃她就好。
封沉见她闭上眼睛,扯起旁边的被子盖着她的小肚子,去桌子拿起笔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干什么。
安宁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抱在自己儿子房里的姑娘,虽然人家才三岁,自己儿子也才六岁。
可男女终究有别,传出去只会坏了人家的姑娘的清誉。他们年纪小,可她不能不要脸。
听见开门的动静,封沉都没有抬头,右手拿起黄色的令牌。
安宁咬牙切齿的退出来,气冲冲的去给皇兄写信。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宫在终于在天亮的时候收到了自家堂妹的飞鸽传书。
把信随手丢在桌子上,他要是不给那块牌子,他能把那瘟神一样的侄子送走?
他给安宁封地,整个皇宫都没有意见,太后甚至还为了这件事当天晚上多吃了两碗饭。
换上衣服去上朝,聪明人有很多,可是聪明到让人害怕的人只有封沉。
那双眼睛好似看透了一切,一句话就能直击要点,让你胆寒。
苏知鸢打着哈欠坐起来,揉揉眼睛,她昨天晚上梦见被饿极的大灰狼盯了一晚上。
穿上鞋子就要去找母亲。
出了房间,看着陌生的花草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眼睛里面立刻蓄满眼泪,伸手摸摸和她一样高的花花。
是真的不是梦里,这里没有娘亲,也没有父亲。
揉揉自己的脸颊坐在台阶上撑着脸,盯着门口哪条路,等她吃饱饱她就自己回家。
脚丫子在地上蹭来蹭去,感受青砖的凉爽。
封毅拿着盖了郡主印的批文出来,见自家儿子,左手拎鞋袜,右手捏花生,跪在地上去扯小姑娘的裙子。
想要把白生生的小短腿盖住,比他还要忙。
苏知鸢余光见封毅出来了,翘腿翻身,眼睛珠子滴溜转。
小声和封沉蛐蛐“坏蛋来了”给封毅留下一个后脑勺。
封沉趁机把袜子给她套上去。然后点头表示知道了。
周回牵着两匹马从后门出来,封毅上马扫了两人一眼,驾马离开。
脚上刚套上去的袜子蹬开,屁股底下的青砖带上的温度,苏知鸢赶忙翻身离开换了个地方。
脖子上的汗水黏在一起,热的她五根手指头不愿意挨在一起“少爷哥哥你会浮水吗?”
不会的话她可以教他。她浮水可厉害了。
村子里面有很多小沟,是挖来灌溉田地的,也是村里小孩的解暑圣地。
她在沟里浮了两次水,挨了三次打,还有一次是在去的路上挨的。
路都还走不稳的年纪就敢跟着比她大半岁的小花去沟里泡水。
阿娘不在这,这次没人打她屁股了。眼神瞄了向封沉,少爷哥哥好,不打人。
(´இωஇ`)
封沉用手掌把苏知鸢粘在地上脸颊和青砖隔开声音低沉“会”
盯着小人儿脸上的心眼子咵嚓一声碎开,掉在地上,黑眸里藏着的笑意滚出来。
...
清风院。
顺子捧着碟瓜果站在水缸边上,看着少爷把一串葡萄藏在线上。
给水缸里面的“胖头鱼”送下去。
胖头鱼.知,坐在小板凳上,下身泡着水,望着吊下来的果子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声音打在缸壁上弹回来,苏知鸢笑的更加大声。
“唔哇,唔哇,,呜哇,,”坐在缸里声音三百六十度包裹着苏知鸢
封沉听见动静趴在缸口,看下去,里面的人,头发已经打湿贴在脸上,眼睫毛沾着水珠。
上身挂了一个绣了胖头鱼的小肚兜,里裤已经完全打湿。浮在水面上。
手里捧着葡萄对着缸傻笑。
顺子端着碟子想要过来瞅一眼,不就是装了水的缸,笑什么?
刚靠近就被一双阴鸷的黑眸吓退,赶忙低头退回去。
厨房里。
秦婆子拿着水瓢到处找她的缸“那么大一个水缸,你们那么多人都看不住!!”
就一个小憩的功夫,她锅旁边的水缸找不着了。
这眼看着马上就要到晌午了,二老爷还等着喝乌鸡肉苁汤。
秦娘子最擅长的就是汤水和药膳,从小就学一些药理,没事儿就喜欢看一些医书。
还是郡主的陪嫁,厨房里的几个大师傅都不敢惹她,几个小丫鬟更是低头不敢出声。
厨房里面那么多东西,看上什么不好,那又沉又重的大水缸有什么好偷的。
...
紫红色的葡萄,皮薄汁甜,从没吃过的葡萄的苏纸鸢把鼻子凑上去嗅嗅。
果香勾着鼻腔里的馋虫,哈喇子从嘴角冒出头来偷看。
西域和周边几个小国年年到了这时候都会进贡一批瓜果。
郡主在京城的时候,每年都能分得一大筐,就连今年也不例外。
从京城走水路,筐里面垫了冰和稻草,到定州都还是鲜灵的。
绿皮红壤的甜瓜,黄皮白肉的香瓜,清风院得了好几个。
身上湿答答的苏纸鸢踩在小板凳上,捏着拳头示意封沉伸手。
拳头压在封沉手上,几颗褐色的种子落在手心里,冰凉的触感在掌心里盘旋。
他这是被讹上了?
见小姑娘拿着糖葫芦满眼期待的望着他,抬头望了一眼已经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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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顺子开口“小公子六个铜板。”
哪有不给够钱还往回要钱的,小丫头不识数,他们还不识数吗!
顺子见小少爷没有吩咐低头继续吃手上的糖葫芦,他也没有想到苏小姐仗着自己不识数居然去讹人。
压住翘起来的嘴角不敢看那伸手要钱的小人儿,怕自己笑出声来。
小贩盯着苏知鸢头上的玉坠子和身上的布料“小姐我做的都是小本买卖”
苏知鸢听不懂小本买卖,她只知道这小贩给其他人补钱了,不给她补。
眸子里闪过一丝焦急小脸皱在一起,那摊开的手始终不曾放下。
小贩做了那么久的生意也是第一次被人讹,还是富家小姐。
扫了一眼小跑着过来的丫头忽然刹住车,往回走的画面,只怕这三人的身份不简单,不是管家婆子的孩子,就是小主子。
在这府里是说的上话的,否则那群馋丫头不会躲。
捏起两个铜板放在苏知鸢的手心上,算是行个方便吧!不撵人就行。
苏知鸢拿着糖葫芦满意的捏着铜板回到封沉身边。
顺子见人走了,从怀里掏出来三个铜板丢过去,小跑着跟上去。
三人走了藏在拐角处了丫鬟才敢冒头。
苏知鸢把捏着的两个铜板递给封沉“少爷哥哥存”
封沉两根手指捏起她手心里的两个铜板开口询问“你存了几个钱了!”
苏知鸢把糖葫芦凑到嘴唇上,白色的门牙陷进去,果然听见咔嚓声,口腔里传来酸甜的味道。
“十个钱”她有十个铜板了。在她眼里和手指头一样多的就是最大的,她有好多好多钱,
跟上来的顺子嘴角微抽,苏小姐不止讹人家卖糖葫芦的小贩,还讹小少爷。
明明才五个铜板,她娘给了三个,她手里刚刚递出去两个。
小小的身子里面装满了没有文化的莽劲儿,认定的事情就是事实。
对这卖糖葫芦的小贩理所当然,对着封沉更是坚定,她就是有很多钱。
压了人一整天的热气,终于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泄了出来,一声闷雷后大颗的雨落了下来砸在青石板上,空气瞬间凉快下来。
绑了一天的头发松了绑,苏知鸢跟个小狮子似的炸开坐在床上。
每个指尖上放着一枚铜钱“一,二,三,,,十”她的每个手指头都有自己的名字,她阿娘取的。
掀起卷翘的睫毛露出水灵灵的眸子盯着封沉“数对了吧!”她是她们家最聪明的,是她阿娘亲口说的。她娘从来不骗人。
封沉抬手捏着蓬松的头发仔细擵弥,比那猫毛还要软上几分声音清缓“三加二等于几!”
苏知鸢盯着手指上的铜钱眼睛疯狂转动给出一个她认为好听的数字“八”
“二加三”垂眸盯着她放在手指上的铜板眸色一深。
“九”俏生生的尾音居然溢出几分得意。
封沉扒拉开挡住眼睛的头发,掌心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仰头望着自己,确定她是认真的,眸光里面的傲娇劲儿让封沉哑然。
松手往后倒,合上眼睛,抬手把旁边的小狮子掀翻,手臂压上去。
“睡觉。”
“喔哟”苏知鸢惊呼出声,脸上的肉跟着颤动。
放在手指上的铜板飞出去,苏知鸢眨巴两下眼皮,眸子里都是茫然,她怎么忽然就躺下来了,卷卷的头发炸开在枕头上。
原本合上眼睛的人,掀开眼皮,透过缝隙看了一眼瞪着小腿想要坐起来的小人儿,手指微动。
只觉自己手底下压住了一只凉凉软软的白肉虫。
白肉虫隔天一大早就光着脚丫子翻身从床上爬下来,扯开自己的小包袱,一双大眼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柜子里。
小嘴里面还嘟囔着“少爷哥哥的衣服,糕糕,糕糕,,”
她有钱了可以买船票让少爷哥哥送她回家了。
费力的把包袱拴上,累的直喘气,坐在地上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口白白软软的小梨糕。
加奶皮子的糕点很是耐嚼,中间还有酸酸甜甜的梨酱。
浅色的眸子里水光流转,诉说着她的高兴。
炸开的头发跟着主人在空气里颤动,整个人都在散发出快乐的气息。
带着小梨糕酸甜味儿的小手暖呼呼的放在封沉脸上,扒拉一下他的眼皮。
整个人趴在床上,整张脸凑上去“少爷!”
“哥哥”
被强制撑开的眼皮抬起来,露出里面里面淡漠的眼睛。
一张俏生生的面团子映在黑色的眸子上。
放在脸上的手指散发出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萦绕鼻尖,透亮,粉嫩的小嘴上挂着白色糕点的碎屑。
苏知鸢盯着他的眼睛赶忙把手缩回来,心有余悸的盯着自己的手指。
五个嫩藕似的手指张开动动,幸好还在,差点忘了这个少爷哥哥要吃人。
眸子里的瑟缩让封沉眼神一暗,坐起来扫了一眼地上的包袱。
苏知鸢捏紧手指,小拳头放在封沉被子上拍拍,这样他就吃不到了。
“哥哥买船票。”祈求的眸子望着封沉。跟裹了白面似的小拳头往前杵了杵。
封沉指尖落在那手背上,比那加了奶的馒头还要白,抬手蜷在手心里。
压着刚睡醒的慵懒“好”
顺子盯着握着十个铜板让船老板卖票的苏纸鸢开口“要船票”
把钱放在桌子上伸出食指和中指,眼神偷偷打量了一下顺子大拇指也跟着翘起来。
嫩生生,胖乎乎的三个手指暴露在空气里,顺子满头黑线。
这可是洲城最大的商船,十个铜板都不够人家一杯茶钱。
孙老大也盯着她头上的宝石冠子,就单单上面的一颗黄色宝石都能买下他半条船。
身上的绸缎,踩在板凳上的绣鞋,怎么看也不是吃不上饭的。
余光悄悄扫了一下码头上的马车心里一紧,上面刻着封家的字样。
压下声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柔和一点。“小姐十个铜板不够上船”也许只是在拿他逗趣。
想要上这船最便宜的房间也要六两银子。
在苏知鸢眼里十个铜板就是最大,满眼的不信狐疑的盯着孙老大,侧头贴在封沉胸口上“你说”
封沉见她靠过来,放在胳肢窝的手勒在了她软软的肚子上。
在小人的依赖的眼神下开口“三张去苏家村的船票”
苏知鸢点头,重复“三张”
孙老大眉头紧拧,定州一共有四十八个县,县下面大的有一百多个村落,小的也有四五十。
光是他知道的苏家村就有七八个,没有计较她递过来的钱“那个县?”
郡主可是定州的主子,冲着这个名头就是不要钱也能给他们弄一个房间。
封沉垂头盯着满脸焦急眼泪汪汪的人“那个县?”
顺子都不好意思看扭过头去,小少爷不止欺负人家不识数,还欺负人家没文化。
瓮声瓮气的声音挤出来“我不知道,啊哇!我要回家,我家在苏家村”
苏知鸢绷不住还倒打一耙盯着孙老大“你怎么那么笨,不知道苏家村,我家就在苏家村,苏家村,,,”
“你是大人,怎么可以是笨蛋”
封沉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擦脸上的泪珠子声音冷沉“确实笨”
孙.笨蛋船票没有卖出去,还花了四个铜板给那笨蛋小姑娘在码头上买了两个刚出锅的炸糖糕。
摆明了人家不愿意让她回家,她自己憨笨就算了,还把笨蛋的名头挂他头上。
“笨蛋伯伯一定要帮我打听呀!我爹是苏秀才,我娘叫胡娘,哥哥叫苏柏,姐姐叫苏霜,祖父,,,祖母,,,”
祖父,祖母叫啥来着!
“还有大黄,我家有条大黄狗,和我一样高。”
小人儿的头从马车窗户里面伸出去,不停重复着她知道的信息。
孙老大站在路边挥手“我知道了,我一定帮你打听。”捏着手里的两块碎银子,这地方他一定打听不到。
苏知鸢坐回去,把十个铜板放在封沉手上“谢谢少爷”
他真好,还让船老板帮她打听。要是她她肯定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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