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尽力修复了窟窿,但由于躯体受损,消耗了太多灵力,我的步伐不再稳健。走路有些吃力。长公主看不到这些,只会不屑地谴责我:“你非要跟我杠到底吗,顾云声?”江初...

第二章
我尽力修复了窟窿,但由于躯体受损,消耗了太多灵力,我的步伐不再稳健。
走路有些吃力。
长公主看不到这些,只会不屑地谴责我:
“你非要跟我杠到底吗,顾云声?”
江初越俯视着我的不堪,暗爽的同时又投来虚伪的关心:
“公主,驸马他看起来受伤了,真的不会出事吗?”
“真受伤了他自己会喊疼,一个大男人,就该有男人的坚强,何处学来这些惺惺作态!”
江初越眸光一沉,陷入回忆。
“是啊,我在敌国当质子的时候,受过的虐待多了去了,都没喊过一声疼,驸马不过擦破一点皮,实在不应该小题大做,糟践公主的心意。”
江初越和李青渝是青梅竹马。
当年我朝为换取十年太平,让江初越这个伴读代替太子送去敌国当质子。
听闻他在那里受尽屈辱,归来后依然初心未改,怜悯弱小。
江初越见府上的仆人顶着烈日干活,便叫十几个人都去歇息,让我一人替他们完成活计。
我照做不误。
他则在阁楼上把玩公主送他的雷霆宝弓,故意用箭射我。
待遇如此之差,可见李青渝爱极了江初越。
江初越瞄了眼躺在地上的扫帚,又开始阴阳怪气:
“只是可惜,驸马受伤,这院子的活计又要搁置了,可怜那些日日劳苦的下人们,还没有歇上半刻,又得干活儿。”
李青渝跟着附和:
“顾云声,瞧瞧你这没用的样子,净会给人拖后腿。
“还害得阿越想起了伤心事!”
她心疼江初越。
甚至怜悯仆人。
也不愿关心一下自己受伤的驸马。
“这样,你给阿越跪下磕三个响头,说声‘我错了’,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睡柴房也免了。”
我飘在半空,虽然只剩轻飘飘的魂魄,却依然觉得心头酸涩难忍。
明明受伤害的是我。
却要向凶手道歉。
我的“身体”受损,一时发不出声音。
却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
膝盖落地那一刻,李青渝并未如我想象的那样满意。
反倒是面目狰狞,更加生气。
“顾云声!
“你不就是嫉妒阿越被我带入府中,诚心跟我置气吗?
“他为了我和皇兄、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多少!
你堂堂一个驸马,何时变得如此心胸狭窄!”
我愣了愣。
李青渝居然还知道我是她的驸马。
我是她明媒正娶,亲自招赘的驸马。
她却只为了让我吃醋,每日在我面前与那些面首沉溺声色。
我越无动于衷,她便越放浪。
只为看我歇斯底里的模样。
只可惜,“我”无法做到了。
当初将灵力输入这个傀儡的时候,我便对它下了指令。
“青渝是我的妻,你要爱她,护她,顺从她。”
它不会哭,也不会笑。
不会痛,也不会累。
不会拒绝李青渝的任何要求。
识海中只有以李青渝为尊的信念。
这对她而言,可不正是梦寐以求的完美驸马,为何她还是不满?
李青渝对上我的目光,眉头微微蹙起。
“顾云声,你不会真受伤了吧?”
“我无碍,公主不必担心。”
我淡淡摇头。
与从前的我一样,即便感到身体不适,也不会让李青渝知道。
何况一个没有痛觉的人偶。
李青渝似有不信,大约是回想起我站在楼下时的异常举动。
她目光变得柔和,上来揭下我的领口。
“让我瞧瞧,这么完美无瑕的皮肤,可别留下什么疤痕。”
衣襟褪下,胸前一条细细的伤疤赫然涌现。
由于我及时用灵力修补,伤口早已结痂,且恢复得还不错。
只一条浅浅的伤痕,看起来确实不值一提。
只是这么长的口子,又为何连血痂都没有。
李青渝目光滞住,疑惑丛生。
第一章
我死后,我用莲藕塑造了一个人偶继续陪在长公主身边。
它与我生得一模一样,还容纳了我的一缕魂魄,说话和做事都与我无二。
只是不会哭,也不会笑。
长公主没有发现异样,只因看不惯我日复一日寡淡的态度,故意养了很多面首,想引我吃醋,看我歇斯底里的模样。
直到,她的竹马故意用箭射穿我的胸膛。
长公主才发现,我感觉不到痛。
“嗖”地一声,利箭擦过气流,射穿我的身体。
我因惯性往后退了一步,抬头只见江初越站在阁楼上,目光阴险地看着我。
接着,他故作惊恐地扔下手里的弓,喊道:
“不好了公主!
我......我不小心射到了驸马!
我不是故意的,方才那里明明没有人,驸马不知何时突然窜了出来!”
李青渝闻言,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盏从屋里出来,看见我一脸不耐烦。
“顾云声,你又耍什么花样,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就只会这些无聊的手段吗?
“你若真敢捡起那支箭往身上扎,我反倒欣赏你的勇气。”
她望着我衣襟上淡淡的血痕,眼生蔑视。
没错,箭已被我拔了下来。
这是傀儡人偶的本能的排异反应。
而淡粉色血迹其实是莲藕的汁液,所以显得很假。
但被箭射穿的窟窿是真的。
李青渝只要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异样。
但她没有。
“到我身边来,顾云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上来。”
她说完,却没看到我动。
只因“我”正在修补窟窿。
否则灵气散尽,这具躯体便再也无用。
李青渝失去了耐心,冷下脸大吼:“行了,顾云声,本公主给你机会你不要,罚你今晚睡柴房。”
正要走,江初越扯住她的袖子,假意恳求道:
“公主,就让我为驸马请个大夫来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公主会心疼的!”
李青渝用力一甩袖,漫不经心地摇起扇子:
“一点皮外伤又死不了人!
我可没这闲工夫心疼来心疼去的。”
是,一个窟窿的确不足以毁掉“我”。
但若换成寻常人,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江初越最善骑射,他那一箭精确地瞄准了我心脏的位置,李青渝却忽略了这点。
或者,她根本不在意我的生死。
哪怕江初越当着她的面杀死我,她也不会难过,也许还会拍手称快。
只可惜,我已经死了,没能让她亲眼见证到过程。
而李青渝至今也未发现,陪伴她两年有余的“顾云声”,并非真正的顾云声。
而是我生前用莲藕制作的一个人偶。
我给它注入了灵力,让它拥有我的身形样貌,连音色都一般无二。
甚至在我死时,还分了一魄到它体内,让它学我说话做事,看起来就是真正的顾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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