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了许久,远远看着那辆鲜亮的跑车疾驰而来。冷书鸿给她开车门,她依偎在他身边,亲昵地低语。这场景刺痛我的眼眸,可我仍死死盯着。铃岚穿着咖色风衣搭配阔...

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了许久,远远看着那辆鲜亮的跑车疾驰而来。
冷书鸿给她开车门,她依偎在他身边,亲昵地低语。
这场景刺痛我的眼眸,可我仍死死盯着。
铃岚穿着咖色风衣搭配阔腿牛仔裤,一双细高跟踩着如履平地。
昔日的好友都说她变了,变得像个职场女强人。
只有我知道,她心底里还是个脆弱需要依靠的小女孩儿。
如今,她也只是找到了一个更适合的依靠对象。
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百感交集。
我们坐在一起登记。
办理人员冷漠地说,“三十天之后再来一次,就办理成功了。”
铃岚不解。
“要三十天?
现在不行吗?”
办理人员摇了摇头。
她提着包转身就走。
“铃岚?”
我扭着头看她,“你是不是很遗憾我们没有孩子?”
她直视前方,“我从来没怪过你。”
办事大厅只剩下她哒哒的脚步声。
我拿着手机,纠结许久,给她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铃岚,医生说你的体质生不了小孩儿。”
半个小时后,她第一次回复我的消息。
“你有必要说这种话来诅咒我吗?
大家好聚好散要你的命了?!
自己生不出小孩儿,就诅咒我?
你真让我恶心!
你放心,我生三个给你看!”
我看着远处的飞鸟,心里疼痛到全身麻木。
我取下手腕上的表,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铃岚,就如你所愿,我们好聚好散。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我找了个护工。
我喊她乔姐。
她口齿伶俐,干事利索老成,也善于察言观色。
第二天,我让她带着我去最近的4S店,我想买辆适合我出行的车。
还聘用了一个尽职的专车司机。
我想出去云南旅游。
研究生毕业后,我和铃岚忙得起火花,根本没有时间出去旅游。
现在特别想出去散散心。
想去看看昆明,那里的风光是不是如书里一般四季如春。
我拿着面包喂海鸥。
被别人的爱情吸引住眼球。
那一对郎才女貌的壁人在摄像师的引导下,亲热地纠缠在一起。
我推着轮椅过去,交叉着双手,欣赏着他们。
曾经我和铃岚结婚时太仓促,连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拍。
心里有些愧疚。
我歪头对摄影师说,“他们的尾款,我来补。”
摄影师晃神,“你是?”
我不紧不慢,朝铃岚扬扬下巴,“前夫哥。”
摄影师愣了一下,不知如何自处,打着尴尬的面容,连拍了几张烂片。
他们两个人满眼都是彼此,没看到我也算正常。
我最后看了眼铃岚,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乔姐,喊上林哥,喝杯咖啡去。”
咖啡还没上,可照片里的男主角已经安然坐在我的对面。
“一直追到这儿?”
我笑笑,“巧合。”
服务员端来咖啡,他倒是不客气,随手端起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呸出来。
“我不喜欢喝咖啡,但是有些时候社交不得不喝。”
“你也可以不喝。”
“那多没意思。”
我嘲笑他的虚伪。
“你知道我为什么勾搭铃岚吗?”
我从不嫌弃铃岚的话多,我甚至喜欢她小话痨的样子。
可我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男人那么多事。
我悄悄叹气,将视线投向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中。
我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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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我和铃岚的这段感情已经变得不纯粹了。
可我还是想要再争取争取。
毕竟,我没有喜欢谁比喜欢铃岚更多。
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最纯爱的青春中的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不想和她分道扬镳。
我转头看向她,她正低头看手机。
“铃岚,我想吃你包的饺子了。”
她沉浸于回复消息,脸颊上是羞涩的痴笑。
我的话宛如悬崖丢石,深海泣泪,得不到一点儿回应,看不到一点儿反响。
我仍定定地望着她,脑海里浮现着我每次见她时的欢喜雀跃。
每一个场景都那么幸福可现在回想,恍若凛冬将至,都铺上一层灰蒙蒙的冷雾。
她终于察觉到我的视线,一头雾水地问我。
“什么?”
我笑笑不说话。
没什么,铃岚。
没什么。
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雨,窝在被子里的腿又痒又疼。
我翻来覆去地难受,想挠,可医生说挠的话会加重病情。
我被折磨得睡不着觉。
这动静似乎吵着铃岚。
因为她正不耐烦地裹紧被子,背对着我大声地呼吸叹气。
我心里压了块大石头,也死死压着喉舌。
雨声嘈杂,深夜寂静,我听见我的心,机械地跳动。
“铃岚?”
身边的人不说话。
“铃岚?”
她一下子翻起来,被子被卷得高高,我身上冷得一激灵。
“陆子期,你大半夜不睡觉想干嘛?”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这五年,她从来没跟我急过眼。
“我——你有什么话直说好吗?
说完睡觉,我明天很忙。”
“铃岚,我今天去除了一些死肉,伤口很疼。”
我觉得很委屈,因为她没有在我需要的时候陪着我,也没有仔细听我说话。
“又不是一天两天疼了,熬一熬就过去了。”
她不耐烦的表情又甩起来。
“铃岚,我是不是——”我的声音哑住。
我想问她,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她的累赘。
我好像已经得到了答案。
便不再开口。
她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地下床,摔门而去。
隔了不多久,又脚步急促沉重地回来。
“不就是今天我没陪你一起去医院吗?
你从接我回来就开始爱答不理,我问你什么事,你又不说话。
一次两次就算了,大晚上睡觉你又发什么疯?
是我给你脸了吗?
什么事都要捧着你惯着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顿输出,心里难过到了极点。
“我天天照顾你,给你端屎端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在医院门口等了十多分钟。
铃岚的小秘到了。
她看到我时,眉毛鼻子皱在一起,很惊讶,也很无奈。
我转头向门卫室大哥求助。
她才愁眉微展。
我好像又让别人为难了。
真不好意思。
车子开到会所门口时,小秘让我在车里等她,她去接铃岚。
也对,我就乖乖地等在车里,等铃岚上车,我们一起回家。
我看着手腕上的表,无聊得打发着时间。
这块表,是我保研成功的时候,铃岚送给我的。
我一戴就戴了五年。
虽然见过别人更昂贵的表,我们也有买更昂贵的表的实力。
但我还是愿意戴着,因为没有什么比铃岚的真心更可贵。
时间过去了二十分钟,小秘和铃岚都没回来。
我有点着急,于是打开车门准备喊门口的服务人员帮忙。
铃岚恰时就被人带了出来。
我探出头,想要喊她。
她一下冲进那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身体颤抖着,好像在哭。
她的名字生生地卡在我的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被冷风一灌,难受得干咳好几下。
那个男人支撑着她瘦小的身体,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
三五米的距离,仿佛置身于两个世界。
“冷书鸿,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找我?”
铃岚锤他的胸口,娇骂着他。
他反手握住铃岚的手腕,眼里的火热炙烤着眼前的美人。
“现在也不迟,你跟他离婚,我娶你。”
铃岚耳朵泛红,脸颊微醺,眼神却晦暗不明。
她最后朝冷书鸿摇了摇头。
“不,他为了救我失去双腿,我要陪着他。
他不说离婚,我就不会提。”
我鼻头一酸,眼睛湿胀起来。
铃岚,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是因为愧疚才选择继续跟我在一起的吗?
不是因为我们的爱?
小秘终于带着她的包包和外套,从包房里出来。
在她耳边低语,铃岚朝我望来。
她挣开了冷书鸿的手,恢复疏离和客气的姿态。
朝他微笑着点头告别。
冷书鸿冷冷地看向我,扬起嘴角朝我挥手示意。
我关上了车门。
“你怎么来了?”
铃岚身上浓郁的酒气弥漫在车内。
她熟练地靠在我的肩头,连呼吸都能看出来满身的疲惫倦容。
铃岚闭上眼睛,稍作休息,修长顺直的头发滑落在我胸前。
“你同事说你喝醉了,我来接你。”
“下次直接让小秘来就行。”
我闷着嗯了一声。
我抚摸着她的手,忍不住问,“刚才那个男士是你小学同学吗?”
她来了精神,立起身,滔滔不绝。
“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985学校的博士研究生,厉害吧?
听说马上就要在本市211学校当导师了,这会刷新高校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年纪。
从小学到初中,甚至高中,我跟他一直都是同桌,子期你说这缘分是不是很奇妙!
可惜我们没有在同一个大学,还听说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女朋——”小秘僵硬地冷咳一声。
铃岚这才发觉我难看的脸色。
她意识到自己的不得当,尴尬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我今天喝多了,话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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