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一阵哨子声响了起来,至少20多个巡捕房警察举着长枪把赵平璋和小八围了起来,当然特高课的人也被围住。“该死的,我们是大日本帝国军人,在抓捕军统人员,你们...

滴滴滴……一阵哨子声响了起来,至少20多个巡捕房警察举着长枪把赵平璋和小八围了起来,当然特高课的人也被围住。
“该死的,我们是大日本帝国军人,在抓捕军统人员,你们都给我滚开。”小哲征二眼睛发红,像疯子似的对巡捕房警察怒吼。
赵平璋见到带头警察也不准备自杀了,因为巡捕房带头警察叫杨海,是个愤青也是爱国者,所有人都知道此人曾经明目张胆在法租界贝当路带人跟日本人对峙过,更不要说他还曾经找理由打死了一个别动队密探。
杨海听到日本人的叫嚣毫不在意,他是法租界警察,这里受法租界公董局辖制,日本人可管不了他们。
“都放下枪,否则打死你们。”杨海嘿嘿冷笑,他当然不会下令手下开枪,他恨这些侵略者,但也知道法国佬不会把这帮人怎么样。
至于那边那两个被日本人追击的人,他必须保下来,不能让鬼子带走,否则法租界警察丢脸,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小哲征二急疯了,他没想到警察这么快,但放过赵平璋他可不甘心,一怒之下用他那蹩脚的中文对赵平璋喊道:“说出铁丝网的姓名和电台小组的位置。”
赵平璋根本没搭理小哲征二,他现在就等警察把他抓走,随后戴老板自然会找外事部门要求法国人引渡,他会毫发无伤回到总部。
不对,日本人怎么知道铁丝网这个代号,该死的一定是林刚,他么的,还是当初自己跟他说的。
杨海心里一惊,这又是铁丝网,又是电台小组的,不行,这俩人绝不能让鬼子抓走。
三方对峙期间,一个民报记者在一所民房屋子里隐藏着,他听到了众人说话的内容,兴奋差点叫出声,独家新闻,他要出名了。
赵平璋和小八被巡捕房带走,小哲征二也一样被带走,但他们没在巡捕房待多长时间就被***的人保释带回华界。
至于赵平璋和小八,他们可没那待遇,这就是国力的不同,法国人害怕日本人发飙,但赵平璋和小八俩人,呵呵,还得等。
八嘎,吉本正吾现在对法国人恨得咬牙切齿,他非常不满。
比他不满的人多的是,不管是日本驻沪宪兵队还是领事馆,都在想办法收拾法国人,同时领事馆开始跟法租界公董局谈判,要求引渡赵平璋。
赵平璋他们势在必得。
刘长川是在第二天才知道法租界发生的大事,而且是在报纸上,民报醒目的标题让刘长川心里发凉。
报纸内容是法租界发生枪战,日本特高课人员秘密潜入法租界,他们在追捕军统特工之时被巡捕房警察围在霞飞路南七胡同。
日本人要求军统人员交出电台小组和说出一个代号铁丝网的军统人员,报纸上大肆讨论代号铁丝网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出名了,这可不是好事,潜伏者想要安全最好保持低调,他么的,日本人知道了他的代号,那一定也了解了他做的事,小心,我必须小心在小心。
“来盒烟。”刘长川悠哉走到老张杂货店买了盒烟,见店内无人小声问道:“组长呢?”
“放心,组长没事,逃了出去,只不过情报科科长赵平璋被巡捕房带走,咱们这边和日本人都要引渡,要是以前法国人不会答应鬼子,现在还真不确定。老张低头整理蜡烛,小声回道。
看点点萤火虫,每个提着小灯笼;
仿佛更夫巡黑夜,来也匆匆去匆匆。
来也匆匆去匆匆,候仙子上天宫,
要请求他发一点风,好让闷热松一松。
刘长川今天心情很不好,内鬼姜山的逃脱让他心里堵得慌,可回家听着小铃铛唱着儿歌让他心里好受了不少。
“舅舅,我唱的好不好。”小铃铛唱完赶紧上前邀功。
“好听,真好听。”刘长川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冰糖奖赏给小铃铛,他不敢给孩子多吃,担心吃多对牙齿不好。
“惯吧,你就惯着吧。”刘兰织着毛衣不忘说了一句。
刘长川望了这娘俩一眼心里暗叹一声,他不是没想过让娘俩离开上海,但去哪?外面兵荒马乱,老家过段时间也会被占领,跟余淮说把姐姐弄去山城?
呵呵,余淮答不答应先不说,姐姐刘兰现在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打死都不会离开他,上个星期刘长川曾经试探过一次,说意思是上海不安全,让他们进川躲避。
可结果惹得刘兰嚎啕大哭,差点就要上吊自杀,一个劲说他不想管她们娘俩了,把刘长川弄得尴尬不已,又不能解释。
“大川在没在家?”
“谁啊大中午的大喊大叫。”
刘长川正吃中午饭,窗外就传出叫他的喊叫声,推开窗户一看,原来是隔壁租客,教日语的老师安国平。
“安老师你等等我马上出来。”刘长川回了一声后,穿鞋、套衣服,在小铃铛不舍的眼神中出了家门。
安国平这半年可帮了他大忙,自己的日语水平大幅提高全都靠人家,安国平要是有事,他必须得帮帮场子。
刘长川出家门见墙角正唉声叹气的安国平,心想:啥情况,瞅着怎么像是出了事。
安国平能有什么事?他一个教日语的老师,一个月工资超过200元,不愁吃不愁喝,媳妇漂亮温柔,儿子乖巧懂事。
“安老师,你这是?”
“唉,别提了,今天市政厅的人找到了我,要我去给市政厅兼职做翻译,明天市政厅的人跟日本派遣军、***有个宴会,叫我去做翻译。”
“我不想去,但又不敢得罪,这不就想找你壮壮胆,不管咋说你也跟我学了半年的日语,明天你陪我去吧。”安国平一脸期盼的望着刘长川。
“我行吗?我日语就是个二把刀,常用语言还将就,会议上很多都是专用术语,安老师,你确定我去没事?”
刘长川真想去探查消息,但他的日语水平平时交谈还行,可一些专业词汇他还没弄懂,去了可别耽误了事,惹怒鬼子把他咔嚓了。
“不用你做翻译,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会议,我已经给你拿到通行证了,你去就是给我当当助理壮壮胆,我要是出差错,别忘了提醒我。”安国平赶紧保证。
“那好吧,我需不需要做些什么?”刘长川没拒绝,他巴不得去见识一下,万一听到有用的情报呢,何乐而不为。
“什么都不用,弄一身过得去的衣服就行,放心,这次市政厅会给你一百元劳务费。”安国平瞅了一眼刘长川穿的褂子摇了下头。
东川洋行,刘长川咬牙切齿花了80块钱买了一身西装,和一双皮鞋,他么的,今年法币已经贬值了三分之一,他工资没涨,物价却涨了不少,下次见余淮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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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说道,经费太少,再不涨工资,他就要动用老本了。
他老本一共不到300大洋,全在他姐姐刘兰手里握着,那是刘长川给他们娘俩留的救命钱,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会动用。
“哎呦喂,这是谁呀?”
刘长川一身打扮显得十分贵气,在民国,一身西装皮鞋那都是有钱人和新派人物的专属,他一进胡同就遇到了来串门的杨晓红。
“大妹子今日怎么有空来串门,没去找你的情郎哥哥?”刘长川调侃了一句,其实是想打听下姜山那个混蛋在哪?
“别提了,我被骗的好惨,老娘竟然陪着一个给鬼子做狗的混蛋睡了好几晚,亏大了。”杨晓红气的顿时大骂起来。
刘长川心里一跳装作不在意的问:“原来那个公子哥不是有钱人,那你怎么知道的?”
“几天前一群警察闯进了歌舞厅,把我叫过去问了一个多时辰,问我知不知道姜山去歌舞厅有没有人跟着,我知道屁的姜山,后来才知道问的是陈公子。”
“要不是我们老板有背景,是张老板的徒弟,闹不好都得进监牢。”杨晓红一想到此事就脊背发凉,那帮日本人的架势把她吓坏了。
刘长川知道杨晓红说的张老板是谁,青帮三大亨之一,日本人来了之后为了利益投降日本人,不光帮日军收购战略物资,还命令手下帮派为日本谍报机构服务,妥妥一枚大汉奸。
杨晓红走到刘长川身前抚摸了一下他身上崭新的西装砸巴了一下嘴,心想:这小子打扮一下长得还算不错,嗯,这身衣服,皮鞋得上百元,要不要从了这小子,反正在歌舞厅做舞女也不是长久事。
刘长川不知道杨晓红想法,要是知道非气死不可,你当我面说跟姜山睡过,反过来又要跟我搞一起,像话吗?
……
日军占领上海重新梳理了一遍市政厅,刚开始的时候,上海没有市长,只有一个地位不显,投靠日军司令部的人做维持会长。
后来在外务省领事馆的撮合下,留学日本,几年前就给日本人当狗的苏鑫林做了市长,他的地位其实也不高,在沪上大小汉奸都不听他的。
刘长川和安国平手里有通行证,一路被搜了三次身才进了市政厅,刘长川有些无语,他旁边的安国平浑身是汗,明显是过于紧张。
“安老师你不用紧张,市政厅雇佣翻译,又不是只有你,到时候用不用的上还说不定呢,别慌。”
“能不紧张嘛,日本人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主,小心为好。”安国平小声嘟囔一句。
同时也叮嘱了刘长川一句:“你进去千万别惹祸,跟在我身边。”
“安老师放心。”刘长川答应一声。
“咯咯咯咯...”
百货商店里小铃铛开心的一直在笑,刘长川带着她不光买了新衣服,还吃了不少零食,甜点。
“舅舅,那个姐姐我认识。”小铃铛指着百货商店门口外街一个女人,趴在刘长川耳朵边上说道。
咦,这不是杨晓红嘛。
哎呦,旁边那个男的难道是杨晓红新钓的凯子,卧槽,怎么还打了起来,刘长川赶紧抱着小铃铛往杨晓红方向走去。
“喂喂,咋回事?”刘长川没拉架,反正杨晓红也没吃亏。他只是上前问了几句。
“你谁呀?多管闲事。”男人扒拉开杨晓红手臂对刘长川怒了一句。
刘长川把小铃铛放在地上对杨晓红耸了下肩膀,那意思,啥情况?
“滚滚,赶紧给我滚,老娘对你没兴趣,别总缠着我。”
“臭娘们,给你脸了吧,夜总会是我叔叔开的,你信不信明天让你从歌舞厅滚蛋。”男人瞪了一眼杨晓红就一顿威胁,但看到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只得退后几步进了百货商店。
“没事吧?”男人走后,刘长川关心问了一句。
“能有啥事,我们老板的侄子,一个二世祖而已,借着他叔叔的势力胡作非为,这不想占我便宜。”
刘长川皱眉他没明白杨晓红的意思,心想:既然人家的叔叔是夜总会老板,定然有钱,侄子看上你,你不上杆子靠上去,咋还推脱。
杨晓红好像看出了刘长川的意思,愤怒道:“他可不光想占我便宜,狗东西跟日本商行有生意往来,想让我去陪一个日本老头,他么的,我杨晓红跟乞丐睡,也不跟日本人睡。”
还真不是个东西,刘长川心里大骂无耻之徒。
他安抚了一脸激动的杨晓红一会,带着她和小铃铛吃了一顿大餐,吃完饭后杨晓红独自一人回家,刘长川望着这个爱钱,也不珍惜自己的女人心中感慨。
杨晓红这么爱钱的人都对日本人嗤之以鼻,你就能想象鬼子多不受欢迎,他么的侵略者永远都不受待见,除了那些失去灵魂的走狗、汉奸。
……
宪兵队特高课吉本正吾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小哲征二的汇报。
“课长,我们监视了林刚三天,基本确定了一个军统小组,只不过是军统低级别情报小组,军统上层人员还没见到。”
“要不要立刻行动?”
“不要抓捕,抓他们不会对军统造成太大的打击,林刚是军统情报组的组长,难道他没有跟上线联系?”吉本正吾扶了下手让站立的小哲征二坐下说话。
“没有,林刚的小组算上他三个人,最近几天除了林刚去赌场玩两把,剩下俩人除了出门购买食物,都在屋子内待命,他们可能没有接到上峰任务。”
“课长,要不要单独秘密抓捕林刚,我相信一个赌徒为了钱什么都会做,只要他为我们做事,将来一定会钓到大鱼。”小哲征二挥舞着拳头。
“你说的有理,但赌徒虽喜欢钱,可他们也愿意赌命,很容易出差错,林刚可不是军统上海站新招募的青帮混子,他是军统情报组成员,受过严格的训练。”
“那又能怎样,金钱美女不信他扛得住,我们长期监控很容易被发现。”小哲征二还是想试图说服吉本正吾,
吉本正吾难以下决定,林刚这条线太重要,以前他们抓的抗日分子都是些外围成员,或者锄奸团那些散兵游勇,他最想抓捕军统情报科的核心,因为他们掌握着好几部电台。
“抓吧。”吉本正吾一咬牙下了命令。
小小小,大大大,赌场里输急了眼的赌徒们大声呼喝,跟疯子似的。林刚恨恨的大骂了一句,这一局他又输了。
林刚点了根烟,暗啐了一口,转身出门准备回去,今天他不能再玩下去了,明天还要起早去死信箱收指令,上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所有人员静默,等待命令。
他出了赌场门口,还没等转弯去另一条胡同就被两支枪顶在身上,随后后脑遭到重击。
我完了,这是林刚昏迷前脑中最后的想法。
宪兵队特高课审讯室,当林刚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就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竟然是姜山这个混蛋,叛徒。
他们俩不熟悉,一个是情报科、一个是行动科,不熟悉并不代表不认识,当初一个大楼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此刻林刚真想给自己俩耳光,自己好赌姜山知道,自己被抓谁都不怪,只怪自己没有定力,他么的,赌博害死人呐。
“嘿嘿,林大哥,我们又见面了,只是会面地点有点不合时宜,但你放心,以后咱们一同为皇军效力,吃香的喝辣的。”
哼,林刚没说话,真的没必要搭理姜山这坨臭狗屎,当初行动队那帮混蛋怎么就没弄死他呢?
姜山也不生气,叫人端来一杯咖啡放到桌子上递给林刚轻声说道:“你我都是军统的老兄弟,当初培训时都知道刑具的厉害,那玩意只要上身谁都扛不住。”
“现在是我跟你谈,还能心平气和,要是换成皇军,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他们的刑具一点都不次于咱们军统。”
“现在招供以后咱们吃香喝辣的,被打的浑身是伤你也得招供,何苦来哉呢。”姜山这话倒是真心地,刑具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扛住的。
林刚仰天叹了口气,刑具他真扛不住,他曾经亲身在刑讯室审讯过别人,那场面可不是几鞭子的事,它会让你死的机会都没有,把你折磨的体无完肤,不光是身体,精神上的折磨更人绝望。
“唉,你问吧,知道的我都会说。”林刚低着头有些羞愧,又有谁愿意出卖自己的同仁呢?
审讯室外面的吉本正吾大喜,急忙叫人把一张纸条送了进去,姜山拿着纸条看了几眼后放到桌子一边。
“我一直无法理解,军统是怎么知道我是内鬼的?”这件事已经困扰了姜山好久,他自认为从未露出过马脚,这件事他必须得知道,要不然寝食难安。
在外面的吉本正吾也心里一跳,他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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