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也就不会如此唯唯诺诺地站在顾南舟的面前。双腿抖如筛子。“抬起头来。”那道熟悉且威严的声音终于如此近距离地再次传到我的耳中。我缓缓看向他,心跳果然如预...

此时此刻,我也就不会如此唯唯诺诺地站在顾南舟的面前。
双腿抖如筛子。
“抬起头来。”
那道熟悉且威严的声音终于如此近距离地再次传到我的耳中。
我缓缓看向他,心跳果然如预料那般,漏掉一拍。
北晋亡国那日,所有公主都被捆成团丢进了南齐军营。
哭嚎声此起彼伏,独我一人安静地靠在角落,表情麻木,显得十分异类。
同母的九妹抽噎着问我,“七姐姐,你不怕吗?”
怕?
我当然怕。
但我更怕的是——待会儿掀开帐帘走进来的人,会是顾南舟。
那个三年前在黑夜中对我穷追不舍的男人。
“顾统帅要挑人,容貌好的送进京,姿色一般的……”那人顿了顿,“今夜,犒赏三军!”
姐妹们顿时慌了心神,开始一个劲儿地用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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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擦脸。
懊悔方才不该哭得如此脸花眼肿。
而我却背过身,抓起一把混着血污的草木灰,狠狠抹在脸上。
九妹倒抽一口凉气:“七姐姐!你疯了?”
我扯了扯嘴角。
比起被顾南舟认出,我宁愿今晚就死在某个下等兵的军帐里。
毕竟三年前,是我亲手将婚书撕碎,还宣称自己与他人有私,甚至讥讽他不过是南齐皇帝身边的一条走狗。
而如今——
我成了亡国公主,他却成了南齐最锋利的刀。
1、
帐外脚步声渐近,我听见有人低声禀报:
“将军,北晋的公主都在里面。”
一道熟悉的嗓音淡淡响起:“带出来。”
是顾南舟。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当年分开时,他曾掐着我的下巴,厌恶至极地说:
“方蕴清,你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再落到我手里。”
可怜的是他并不知道。
那个压在他心头整整三年的名字,其实也是编的。
我叫沈昭华,是北晋七公主,也是令父皇最头疼的女儿。
年少时,我常常偷溜出宫耍玩。
只因我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无论我犯了多大的过错,都能被糊弄过去。
因此,在我十七岁那年,我壮着胆子去了南北交界的奚城。
也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顾南舟。
一个不得武将世家重视的庶子。
我们彼此隐瞒自己的身份,陷入一场热烈的爱恋中。
甚至让我忘记了时间。
直到看见满奚城贴着北晋七公主失踪寻人的告示,我才从方蕴清的身份中短暂清醒过来。
人群中,的那一瞬间,我终于爆发。
“顾南舟,你可知道你在软禁我?”
3、
他死死捏紧的拳头在袖口下隐隐泛着青筋。
“阿清,如果你是怨我之前隐瞒了身份,我向你道歉。可在兄长离世前,我的确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与外面的寻常子弟无异。”
自从顾启山的嫡长子死了,他便开始对冷落多年的顾南舟寄予希望。
如今,顾南舟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庶子。
他穿上了最名贵的绸缎,带上了精美的玉冠,与在奚城时的模样全然不同。
他成了顾家下一位掌事人。
整日忙于朝堂军务,为南齐皇帝攻打北晋献言献策。
我还如何能与他再继续下去?
我的枕边人日日夜夜都在算计如何灭掉我的母国。
更可笑的是,他想杀的敌人就睡在他的旁边。
他还拿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整日哄着我求我不要离开他。
如此可悲的纠缠终于结束在那个深秋。
顾启山勒令顾南舟娶宰相幼女许栀言为妻。
顾南舟不肯,几次冲撞其父。
得到消息的许栀言秘密带着一众仆妇来到外院,对我进行百般羞辱。
“方娘子,瞧你这一身打扮,的确不似正经人家啊。”
奚城融合了南北两地的衣饰特色,以北晋的抹胸装做内,南齐的对襟衣做外。
顾南舟叫来京中有名的裁缝对照着我的尺寸做了许多此类衣裙。
一向以保守为主的洛京贵族自然看不惯我的打扮。
我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睥睨了她一眼。
从前在宫中,皇后娘娘经常用这种眼神看下面向她俯首称臣的妃嫔。
也许是被我的气势顶撞,她一时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市井妇人!勾引魅惑南舟,迷得他非要娶你为妻!”
4、
“你这样的人,待我做了正妻,定会乱棒将你打死,拖出去喂狗!”
我笑了笑,颇有意思地问道:“你还能忍我到做正妻?许小姐可真是大度体面。”
见她被我整得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我收起笑容:
“我并不想嫁给顾南舟,你助我离开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有些惊诧地盯着我。
旋即便转过身去两棒子敲晕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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