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这才放下忐忑:“好,谢谢岑老。”岑老拍了拍他的肩,满脸慈爱的笑意:“我好像又看到校园时期的萧闻了,不,应该说你现在比在学校的时候还开朗优秀了许多,你看看你,...

萧闻这才放下忐忑:“好,谢谢岑老。”
岑老拍了拍他的肩,满脸慈爱的笑意:“我好像又看到校园时期的萧闻了,不,应该说你现在比在学校的时候还开朗优秀了许多,你看看你,”他捏了捏萧闻的手臂,“肉都比刚来的时候硬了不少。”
萧闻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岑老,之前让您担心了,不过您放心,以后我都会一直这么积极向上,不会再让您失望的。”
他拿到岑老介绍的森漾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因为时差原因,他没有打电话,选择了添加微信。
没想到对方是个女人,微信头像是本人照片,从照片上能看出对方的知性成熟,这让萧闻的态度更加的谨慎起来。
学姐你好,我是岑老的学生,我叫萧闻。
国内这个时候是夜里十二点,想不到对方马上就回复了消息。
学弟你好,我经常听岑老提起你,我叫秦黛,目前在森漾负责画廊代理,听说你有意来森漾发展,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问我就行。
萧闻看着秦黛的回复,身体不由得紧绷,他觉得对面的人随和中又带有一丝威严,让他不敢轻视。
还未想好回复的措辞,秦黛的消息又来了。
你现在有满意的作品吗,可以发给我看看是否有经济价值,私人代理我也接的。
一句话就暴露了她工作狂的本性。
萧闻暗暗吁出一口气,斟酌了一下,回复道:谢谢学姐,我对自己现在的作品并不满意,还达不到森漾的水平,等我画出来满意的,一定第一时间请你指导。
秦黛:不用谦虚,岑老经常把你挂在嘴边,说你是他最拿得出手的弟子,不过严谨一点不是坏事,我等你。
萧闻想说几句客套的话,但能感受到秦黛不是那种喜欢假客套的人,便回复:好,那我不打扰学姐了,晚安。
秦黛发来一份文件,萧闻疑惑的点开,发现是森漾这些年出的优秀作品以及各位大师做出的点评,这属于内部文件了,是难得的学习机会,萧闻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双眼放光:谢谢学姐!
秦黛:不许外传。
下课回去后萧闻连饭也没吃,一直坐在电脑面前把秦黛发给他的文件反复看了好几遍,那些他觉得优秀到无可挑剔的作品,被大师们从各个角度进行了细微的专业的点评,让萧闻受益匪浅。
第二天是练拳的日子,放学后他打着哈欠从画室出来,迎面碰到章允儿。
章允儿先打了招呼。
“你昨晚没睡好?我看你今天衣服昏昏欲睡的样子。”
“嗯,熬了会儿夜,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呀,你不是要去练拳吗,我也想去看看。”
萧闻听说她要同行,便把她的画筒接过来背在自己肩上,“好呀,练拳挺有意思的,拳头用力挥出去的感觉超级解乏,你也可以试试。”
萧闻是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累,但是非常充实。
两人聊着天散着步去拳馆,路过平日摆摊的广场,章允儿调侃道:“你看,你最近摆摊的次数少了,你的摊位都被别人占啦。”
在萧闻曾经摆摊的地方,现在是另一个年轻的白人小伙在摆,同样是卖油画的。
萧闻的视线跟着看过去,笑着道:“忙不过来了,好在生活费是够……”
他的话没说完,视线落在看画的一个亚裔女人身上,身体突然猛地僵住,舌头也打了结。
“滚出去!都滚出去!”沈初霓坐在地上,朝着邵云舟大吼。
邵云舟的身体僵硬住了。
沈初霓刚才的温柔,让他以为她对他的感情没有变,哪里知道,她刚才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了萧闻!所以之前沈初霓承认她爱上萧闻,是真的?她早就变心了!
沈初霓不是他手里风筝吗,不管她飞多高多远,只要他拽一拽线,她就会乖乖的回来的,怎么现在,失控了?
想到自己的提线木偶爱上了他最恨的对手,邵云舟心底的恨意开始疯狂滋长。
“沈初霓,你是不是真的爱上萧闻了!”邵云舟的手紧握成拳头。他专不专一不要紧,沈初霓对他,必须要专一!
沈初霓昨夜泡了冷水澡,如今烧得晕头转向,但这个问题,她如今早就有了清晰的答案:“对,我爱上萧闻了,以后我爱的人,只有他一个!”
怒火燃遍邵云舟的全身:“那我算什么!我等了你两年,我算什么!”
“你真的在等我吗?”沈初霓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撑着旁边的楼梯栏杆稳住身形,声音冷冽:“邵云舟,这么多年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你最清楚,但是你明明知道我爱你,还用死来逼我和萧闻在一起!你知道每次我和他上床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你是种什么感觉吗,我觉得我脏了,我配不上你了,我对你心生歉意,我每一天都活得很煎熬很痛苦!就想赶紧报复完他然后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呢,你没有背着我一次又一次的出去相亲吗,你没有和别的女人互换联系方式偷偷约会吗?你每次都说是你是被逼的,事实是,你根本就是享受其中吧!邵云舟,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爱我的话,不会把我推给别的男人,你爱我,就不会和别的女人暧昧,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享受被我围着转的感觉!你现在说要和我在一起,不过是你邵家的生意需要我这个靠山而已!”
她和萧闻一样,都被爱情蒙蔽过双眼,对爱的人盲目服从,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她醒悟得太晚了,如果早点看清这些事,萧闻不会死。
邵云舟的面具被揭穿,但决不能承认,毕竟后果他承担不起。他梗着脖子,语气没有半丝破绽:“我随你怎么想,我对你的感情,问心无愧!”
沈初霓觉得身边的一切都丑恶极了,那些闺蜜们丑陋邪恶,她曾经的白月光更是肮脏不堪,身边唯一纯善的那个人,被她弄丢了。
她累了。
“邵云舟,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到我面前来了,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邵云舟还想说什么,沈初霓吩咐周助理,“小周,以后要是再让我见到这个人,后果你承担。”
周助理打了个冷颤,对邵云舟道:“邵先生,请您回去吧。”
邵云舟心有不甘,但知道此刻不是争执的时候,道:“照顾好初霓。”说完转身出去了。
沈初霓的力气耗尽,瘫软在地上,声音有气无力:“小周,给我倒杯水……”
周助理暗呼一口气,知道她这是允许自己进门了,连忙小跑进来给她倒水:“沈总,医生很快就来了,我扶您回床上躺着。”
沈初霓这次没有再拒绝,喝了一杯水,回到了卧室。
周助理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我先去给您拿退烧的药。”
沈初霓有些诧异:“你知道药箱在哪里?”
八点,虞城的白马会所,沈初霓是这里的主子,今天她清了场,此刻正坐在她的固定包厢里,手里端着半杯酒。
大小姐们先后来了,看到她纷纷笑着打招呼。
“初霓,你这两天吓死我了,我们还以为你真的爱上萧闻了呢。”
“就是,看到你今天容光焕发的,我们可算松了口气了。”
沈初霓没回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大家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冷淡,毕竟她的温柔,只属于邵云舟一个人。
人陆续来了,包括林晚晚。旁人都在开酒碰杯,和往常一样叽叽喳喳的聊天说笑,只有她有些坐立不安,一直偷看着沈初霓的脸色。
“都到齐了?”沈初霓放下酒杯,冰冷的目光把众人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林晚晚身上,林晚晚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大家都安静下来,沈初霓朝林晚晚抬了抬下巴:“你是每次计划的主要策划人,说说吧。”
以前每次实施完一个计划,她们都会复盘,然后把下一次计划提上日程,现在看沈初霓这么说,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林晚晚是这群人里面最了解沈初霓的人,她知晓沈初霓此刻波澜不惊的语气里暗含着风浪,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初霓,这次的计划是大家一起想的,你也是点了头的……”
沈初霓唇边勾出冷笑:“我是点了头让你们放火吓吓他,但没说,要他的命!”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陡然加重,在场的人都听出了里面的阴寒,纷纷疑惑的皱起眉头,看着有些兴师问罪的沈初霓,她们把嬉皮笑脸的姿态收敛干净了。
林晚晚知道,沈初霓葬礼上那句话绝对不是威胁那么简单,联想到上次在酒店萧闻险些被人强迫时沈初霓的反应,她心里的恐惧在一步步放大:“我们没想要他的命,是他自己没逃出来,调查结果不是出来了吗,他的腿骨折了,可能是逃跑的时候太慌乱所以摔了,最后没了跑出来……”
沈初霓的手暗暗收紧成拳头,“只是因为腿骨折才没逃出来吗?难道门窗被订死、里面藏氢气、灭火器全都摆设这种事,你忘记了?”
“什么???”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疑惑半瞬后,把视线落在林晚晚身上。
林晚晚喜欢邵云舟这件事,再小圈子里并不完全是秘密,萧闻真的被弄死,沈初霓和邵云舟的感情肯定要受阻,那获益的人只有林晚晚。
林晚晚看着那一道道探寻的目光,彻底慌了,“你们别都看着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柠柠,那天你也和我一起检查的,一切都是按照原计划进行的,你告诉初霓,不关我的事!”
叫柠柠的女孩连连摆手:“后来我有事提前离开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晚晚脸色一变:“你……”
沈初霓冷哼一声:“林晚晚,不用狡辩了,你对云舟那点心思真以为我不知道?”
她把手边的一个文件夹狠狠的摔在林晚晚身上:“你四天前见过你开化工厂的亲戚,就在那天深夜,厂里运出了一批没有登记的氢气,你的行车记录仪显示,在火灾的前一天晚上,你去过城南别墅!”
林晚晚被文件夹锋利的边缘砸得额头冒了血,但是她压根顾不上这些,只是惊恐的看着咄咄逼人的沈初霓,想要辩解,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沈初霓一把扯过她的左手举起来:“你的手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破了?是不是订门窗的时候太心虚,锤子砸到自己手上了!”
林晚晚的身体抖个不停,“不是……初霓,这些都是误会,我是见过那个亲戚,但我们聊的是家里的事,他化工厂出货我完全不知道啊……我就是再大胆,也不可能做出杀人的事……”
沈初霓拖着她的手腕逼近她,目露凶光:“你林家做过的杀人放火的事还少吗?你二哥搞大别人的肚子不想负责,就制造车祸把人家撞流产的事过去没两个月吧,那个女人断了一条腿,现在还在医院呢,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林晚晚,你想爬云舟的床是吗,下辈子吧!”她的舌尖吐出这几个冰冷的字,甩开林晚晚的手,坐回了自己的沙发上。
“下辈子”这三个字,对林晚晚来说就跟死亡通知书没区别,她吓得浑身跟筛子一样抖起来,顾不上脸面,朝着沈初霓跪了下来,泣不成声:“初霓,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云舟,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但是萧闻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啪——”
清脆的耳光声音在包厢里回荡,沈初霓甩了甩发麻的手掌,“是你提议放火烧他的,你怎么有脸说和你没有关系?当年怂恿云舟让我和萧闻好的人,也是你吧,林晚晚,亏我一直拿你当朋友,你怎么这么贱呢!”
林晚晚被她一巴掌甩得人都懵掉了,只会机械的重复,“真的不是我……”
沈初霓脸上起了烦躁,声音阴寒:“林晚晚,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萧闻给你做了这么久的例子,你没眼瞎的话就该看得懂才对。你们家几兄妹做的那些龌龊事,还有你家公司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证据全在我手上,拜你所赐,往后虞城,就没林家了。”
最后一句话吐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家在虞城独大,沈初霓想要摧毁谁,还真是动动手指的事。
没人敢再接话,甚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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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也不敢动,就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她们不动,沈初霓会动,她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满脸嫌弃的扫视了她们一圈:“每次报复萧闻你们都那么积极,所以我当然要雨露均沾了,念在你们是从犯,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给家里通风报信,让他们转移公司的财产,一个小时后,你们家所有的产业,都会在虞城除名。”
扔下这句话,她留下面面相觑的大小姐们,起身朝包厢门口走去。
房门拉开,她突然回转身,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意,对着傻掉的众人道:“对了,今晚虞城还有一个大新闻,我提前告诉你们,那就是我沈初霓的白马会所,突遭意外大火,死伤……还未统计。”
包厢里的人皆是一愣,还未完全反应过来这句话,就看到沈初霓把一个燃着的打火机朝屋里的沙发上方扔了过来。
皮质的沙发立马窜起火苗!
沈初霓挡在门口,声音慵懒,“放心吧,这里没氢气,但是你们,要自求多福。”
这群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的大小姐尖叫着蜂拥着朝门口逃去,沈初霓脸上划过冷笑,把门带上,在外面挂了一把锁,听着里面疯狂的拍门声。
“你们也该尝一尝,在大火里绝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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