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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喊我舅?反手送他日不落蓝太平徐妙锦长篇小说

蓝太平徐妙锦 著

言情连载

看到街上的百姓都往一个方向跑去。“小哥,这是怎么了?”“前面有热闹,别拉着我,去晚了...太子喊我舅?反手送他日不落蓝太平徐妙锦最新章节由品人阅读网网友搜集并发布,太子喊我舅?反手送他日不落蓝太平徐妙锦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品人阅读网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喜欢太子

状态:连载  作者:蓝太平徐妙锦  27.92 千字更新时间:2025-04-15 15: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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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太平走出店外,看到街上的百姓都往一个方向跑去。“小哥,这是怎么了?”“前面有热闹,别拉着我,去晚了看不上了。”被拉住的小哥一边说,一边挣脱往前跑去。蓝太平好奇...

太子喊我舅?反手送他日不落蓝太平徐妙锦长篇小说蓝太平走出店外,看到街上的百姓都往一个方向跑去。

“小哥,这是怎么了?”

“前面有热闹,别拉着我,去晚了看不上了。”

被拉住的小哥一边说,一边挣脱往前跑去。

蓝太平好奇也跟了过去。

在街角处已经围了一圈人。

他三两下就挤了进去,被挤开的人看他一身书生打扮又身材魁梧,到嘴边的问候又咽了回去。

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被两名深蓝色皂衣的差役拉扯。

“啪”一个巴掌打在女孩脸上。

女孩被扇倒在地,原来拉扯中女孩咬了其中一个差役的手。

“你这小贱货敢咬老子,我打死你。”

那名被咬了手的差役,咬牙切齿的边说边用脚踹。

“住手!”

众人眼前一花,只见空中闪过一条“灵蛇”。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惨叫声响起,“哎呦,疼死老子了。”

那名用脚踢女孩的男子,捂着脸哀嚎。

大家这才看明白,不知何时场中多了一名鹅黄长裙的少女,手里握着一个马鞭。

正是她用马鞭抽的对方。

“啊,流血了。”

那名差役摊开手,手上和脸上都是血。

“哪里来的野丫头,你竟然敢管教坊司的闲事。”

另外一名差役喝问。

“哼,谁是野丫头?

本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妙锦是也。”

鹅黄长裙的少女,正是中山王徐达第四女。

蓝太平惊讶,原来刚才面馆里的少女竟是徐妙锦。

想不到这女娃都这么大了。

素闻徐家四妹妹最爱打抱不平,常以“侠女”自居。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原来是徐四小姐,原谅小的冒犯。

此女是罪臣蒋瓛之女。

依法入教坊司为奴,我们二人不过奉命抓她回去。”

“还望四小姐不要为难小的,我们也不过奉命行事。”

另一名差役拱手说道。

围观百姓本来还义愤填膺,但是一听是大特务蒋瓛的孩子,纷纷摇头叹息。

可怜这孩子,怎么摊上这么个爹。

福没享几天,却要搭上一辈子。

蓝太平仔细观察那女孩,只见她此时虽然坐在地上,却昂着头双眼瞪着那俩个男子。

脏兮兮的小脸上布满怒气,带着血痕的嘴角紧紧抿着,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那股倔强劲和神态,让他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

她与自己前世的妹妹,竟然有着八分神似!

徐妙锦闻言微微愣神,这蒋瓛她是听过的。

作为锦衣卫的指挥使,特务头子。

他的双手沾满了忠臣的鲜血,各种屈打成招,残害忠良,抄家灭门更是没少干。

就连他那老成持重的大哥徐辉祖,谈到锦衣卫也是怒不可遏。

但又无可奈何,彼时蒋瓛的权势如日中天。

今日轮到他被抄家,本该扶额相庆,但是看向地上那孩子。

她又于心不忍,锄强扶弱的豪情又在心底升起了。

“她不过是一个孩童,你们怎可如此对她?”

“她爹犯罪,惩罚她爹就够了。”

徐妙锦的“侠女”劲又上来了。

朱元璋的谋划失败,这蒋瓛就是出来背锅的,可惜他的家人也跟着受牵连了。

这个女娃落到如今这境地,自己多少也有责任。

最主要的是,她太像自己前世的妹子了。

自己的离开,不知道会给她和母亲带来多大的痛苦和伤害。

他眼神变得坚定,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蒋瓛早已死于大殿之上。

根据朱元璋指示,刑部动作很快就审查完,给蒋瓛定了个欺君之罪。

至于怎么欺君,没有说清楚,也不重要。

罪犯蒋瓛死刑立即执行,还要抄没家产,收归国库。

罪犯家属男丁全部秋后问斩,女眷则直接发往教坊司为奴。

刑部审核完,直接发往大理寺复核。

大理寺出奇的效率高,当天就复核通过。

至于负责监察的督察院,则集体沉默。

“三法司”的人难得态度高度保持一致,这里有皇帝的原因,也很难排除私人恩怨。

刑部则当晚就派人抄家。

一直以为锦衣卫擅长抄家,其实只要给机会任何一个衙门都不会差。

蒋府的男丁都抓到刑部大牢,女眷直接送到教坊司。

朱元璋要以最快的速度,抹去这件事。

这小姑娘由于年龄太小,教坊司的人就让她给客人端茶倒水,她则趁人多的时候跑了出来。

“呦,徐四小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小的们也是按章办事,您也别为难我们。”

那名被抽了一鞭子的差役说道。

“姐姐救我,我不要跟他们走。”

小姑娘望向徐妙锦,可怜巴巴的。

徐妙锦怜悯之心顿起,“人我带走,让你们管事的去魏国公府找我。”

说罢徐妙锦拉起小姑娘,转身就要走。

那两名教坊司的差役慌了,立刻拦在二人面前。

“放肆,敢拦本姑奶奶的路?”

徐妙锦杏眼圆睁,手里的鞭子也抖搂开。

吓得那俩差役忙摆手后退,“小的不敢,可是徐四小姐这样把人带走,我二人回去无法交代啊!”

徐妙锦嘴角上扬,“你们逼良为娼就罢了,可这么小的孩童都不放过,我才不管你们如何交待。”

“识相的立刻滚开,否则本姑娘的鞭子可不长眼。”

徐妙锦说完看向二人。

教坊司的两名差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啪”一声鞭响,原来是徐妙锦甩了一鞭。

那两名差役不再犹豫,立刻把路给让开。

徐妙锦一手持鞭,一手领着小女孩往外走去。

蓝太平啧舌,还真有股女侠范。

围观的百姓终究是善良的,见小女孩被救也纷纷叫好鼓掌。

见大家为自己鼓掌,徐妙锦更是面露得意之色。

“站住!”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徐妙锦听到声音,心中暗暗叫苦。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她大哥魏国公徐辉祖。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高八尺,相貌威严,身着蟒袍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牵着一匹浑身火红色的骏马。

众人纷纷让出道来。

徐辉祖接到皇帝谕旨,正要进宫面圣,路过此地看到他四妹与人争执就过来看看。

他已经明了是何事,“四妹,放开她。”

“大哥,他们…我说放开她,立刻给我回家。”

徐辉祖语气不容置疑。

这徐妙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大哥。

她看着自己的大哥,再看看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小女孩。

转过头,涨红着脸,嘴唇颤抖的说道,“我不!”

这是她第一次不听大哥的话,内心还是很害怕的。

蓝太平暗暗称赞,不愧是中山王徐达的女儿。

“放肆,你可知道蒋瓛是陛下钦点的死刑。”

“依大明律他的子女也有罪,你怎么敢包庇她?”

徐辉祖说罢向她走去。

那两名教坊司的差役见状,忙上前说道,“多谢魏国公。”

徐妙锦面对大哥迎面而来的威压,她牵着小女孩忍不住后退。

“魏国公,您这是要去哪?”

蓝太平从人群中走出。

徐辉祖一愣,转头看去,发现是他后,随即淡淡说道,“原来是少将军,你怎么也在这里?”

徐辉祖袭爵魏国公,现任左军都督府右都督。

不论身份还是地位,都要比蓝太平高一截。

虽然蓝太平现在节制京师内外兵马,他爹又是大将军蓝玉。

但是徐辉祖跟他爹徐达很像,忠于大明,忠于朱元璋。

对于蓝太平,他是打心底看不上的。

在他心里,蓝太平现在就是那白脸的曹操。

“呵呵,我啊,在这看一出好戏呢!”

“这就是舍妹吧,真是一代侠女,不愧是中山王的后代。”

蓝太平笑着夸赞。

徐妙锦认出来了,“你不是那饿死鬼吗?”

“四妹休得无礼,这是凉国公家公子,现任中都督府同知。”

徐辉祖呵斥。

徐妙锦捂住嘴巴,没想到这吃面都能噎到的家伙,竟然是凉国公家的公子。

而且现在还是什么都督府同知,那可是从一品大官啊!

“大哥你不会认错了吧!”

“我小时候去太子府找允炆哥哥玩时,见过两次那个凉国公的公子。”

“他整天带着允熥哥出去斗鸡遛狗,就是个猥琐的纨绔子弟,怎么会来这吃面条,还一身书生打扮?”

徐妙锦的一番话,让蓝太平老脸一红。

那是曾经的蓝太平,他现在可是穿越过来的特种兵精英。

“你闭嘴,蓝公子这几年四处征战,早已不是当初的浪荡公子了。”

“人家现在可是胸怀天下呢,你这女儿家懂什么,跟我回去。”

徐辉祖说完拉着徐妙锦就要走,不顾徐妙锦则使劲挣扎。

蓝太平见徐辉祖言语中带着讥讽,也不好意思再开口搭话了。

“大哥,要走就带着她一起走。”

徐妙锦还紧紧抓住小姑娘,她不忍心这么小的孩子被送回教坊司。

那两名教坊司的差役见此,互相使了个眼色。

他们同时上前抓住那小女孩,就要把她拖走。

“姐姐别丢下我。”

那小姑娘双手紧紧抓住徐妙锦,就是不肯松手。

徐妙锦急的直跺脚,但是她另一只手被大哥抓住。

徐辉祖见围观人越来越多,他拇指在徐妙锦手背用力一压。

“啊”徐妙锦浑身一软,抓着小姑娘的手也松开了。

那两名差役见状大喜,一用力就把小姑娘拉开了。

“姐姐救我,我不要回去。”

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喊着,徐妙锦则在徐辉祖的搀扶下,流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多谢魏国公,小的告辞了。”

教坊司那两名差役,拉着小姑娘就要离开。

徐祖辉则面无表情的看着。

围观百姓都鸦雀无声,只有小姑娘在奋力挣扎,不断的喊,“放开我。”

就在她快要绝望时,一道声音响起。

“我,让你们走了吗?”

洪武二十五年四月,金陵。

大明太子朱标,薨!

“驾,驾,驾…”一名身穿素甲,头戴孝布的少年将军,正拼命抽打座下骏马。

高大的骏马在街道上飞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少年将军策马进入承天门,穿过端门,一直向着皇宫内奔去。

“吁。”

直到午门外他才勒住缰绳,从马背上跳下来,把手中的宝剑扔给迎上来的守卫。

他大踏步的朝着午门内走去,所有宫城的内卫无人敢阻拦。

从午门内进来后,他穿过左掖门直奔春和宫。

春和宫正是大明的东宫所在,当他来到春和门时,守门的太监大吃一惊。

“少将军,您怎么回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蓝玉之子蓝太平。

他此时本该跟随蓝玉大军,征讨西番罕东之地。

望着整个东宫一片素缟,挂满白幡。

蓝太平红了眼眶,一切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他没理太监的询问,深吸一口气抬腿就要进门。

“少将军,容奴才进去禀报一下太子妃。”

“滚开。”

蓝太平一脚踹翻挡路的小太监,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小太监顾不上疼痛,慌忙爬起来一路小跑去通知太子妃吕氏。

太子朱标是二十五日离世,五日后消息传至北伐军大营。

蓝太平在跟蓝玉商量过后,他单人单骑返京。

沿着驿道昼夜奔驰,未有丝毫停歇。

他只用了三天时间就从西番罕东前线回到金陵,代价是跑死了八匹骏马。

太子离世,举国哀悼。

大明皇帝朱元璋下旨,停朝三天,并命东宫守灵十二日,一日代表一月,十二日为一年。

春和宫大殿外,只有几名身穿丧服的东宫属官。

他们负责接待,引导前来吊丧的一众官员。

因为此时正值午后,没什么人前来吊唁,所以几人都在临时搭建的灵棚下打盹。

蓝太平扫视一眼,就径直往里走。

“来人先登记一下!”

一名靠在椅子上打盹的东宫属官,被脚步声惊醒。

他以为是前来祭拜的官员,蓝太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侧头瞥了他一眼。

看清来者后,吓的那名官员忙闭上嘴巴起身行礼。

少顷,蓝太平已然走到春和殿门前。

守门的正是翰林院编修,东宫伴读,黄子澄。

“少将军且慢,容下官去通报一声。”

黄子澄内心虽惊讶,但仍面色平静的伸手拦住了他。

蓝太平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双目直视对方。

“啊!”

这是怎么一双眼睛啊。

只见这少年将军,双目血红,悲愤的目光中带着杀气。

那气势如同下山的饿虎,准备择人而噬。

黄子澄顿觉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下,再也无力阻拦。

蓝太平没理他,抬腿迈入大殿内。

大殿内正是太子的灵堂所在,一个大大的“奠”字下面摆着供桌,朱标的灵位就摆在上面。

殿内空无一人,非常安静,只有燃烧的蜡烛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

蓝太平双膝跪地,随着一句“太子殿下,臣来晚了!”

便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阵无力感传遍全身。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前世本是一名特种兵,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因情报有误被包围,为了掩护队友撤退他留下垫后。

最后一刻他引爆炸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他的意识也瞬间陷入无尽黑暗,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然成为了大明凉国公蓝玉的独子。

他明白自己穿越了,那时正是洪武二十二年。

在接下来整整的三年时间,这位大明当时最有权势的官二代,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他不再是跟着那群淮西勋贵子弟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反而跟着父亲蓝玉四处征战,在战火的淬炼下他越发勇敢成熟。

蓝玉的部下从最初的轻视,到后来的心悦诚服。

因为他跟他爹蓝玉一样,在战场上就是一个疯子。

短短三年,上百场战斗,他就凑齐了先登,陷阵,夺旗,斩将四大功。

他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保住太子朱标。

朱标在,蓝家就在。

为了给太子分忧,他们父子俩率军先在四川筑城;接着奉旨平施南、中建二宣抚司南蛮反叛;又平定都均,安抚司散毛诸洞;然后马不停蹄的又去征讨西番罕东之地;又顺带手平叛了,建昌指挥使月鲁帖木儿反叛。

这三年时间不是去大西南平叛,就是去大西北征讨。

他们父子俩丝毫没有停歇,而蓝太平还时不时的,把缴获的各种珍贵药材、补品送往东宫。

并经常给朱标写信,宽慰这个表姐夫,让他凡事想开点。

朱标也非常欣赏他,觉得他能浪子回头非常难得。

而且朱标认为,他是淮西勋贵的二代子弟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因此二人也频繁的书信,关系非常的要好。

蓝太平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怎么就没跟医疗兵学习一下医术呢。

现在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帮助太子朱标排解忧虑。

他知道仁慈的朱标,面对铁血无情的朱元璋,每天都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满怀希望的朱标能挺过去,但在这一刻他的梦碎了。

朱标死了,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他的眼泪既为太子而流,也为他们蓝家而流。

因为太子死了。

他们蓝家的下场还是逃不过“剥皮萱草,夷灭三族”。

蓝太平跪伏在那,紧紧的握着拳头。

“舅舅,是你吗?”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供桌后响起。

蓝太平身躯一震,缓缓抬起头望去,紧握的双手也松开了。

这是,这是熥儿!

他忙站起身向供桌后走去,在朱标的棺椁后露出半个小脑袋。

“熥儿,是你吗?”

“三舅,你真的是三舅!”

“熥儿,是三舅。”

“呜呜呜,三舅,你怎么才来,熥儿怕。”

身穿孝服的朱允熥,哭着从棺椁后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外甥,蓝太平心疼蹲下身搂住他。

“熥儿不怕,三舅在呢!”

可能是终于见到亲人,朱允熥的委屈一下爆发了。

他趴在蓝太平的肩膀上放声痛哭,饶是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蓝太平,此时也是被这撕心裂肺的哭声感染而湿了眼眶。

“三舅,熥儿从出生就没了娘,现在爹也没了。”

“熥儿真成了没人要,没人疼的孩子了。”

“三舅你带熥儿离开好吗?

这里再也不是熥儿的家了,熥儿已经没家了。”

朱允熥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生怕他再丢下自己。

蓝太平闻言更是心酸不已,这个外甥的生母正是太子妃常氏。

在他出生不久之后,太子妃就去世了。

可以说他从未感受过母爱。

他本还有一个亲大哥朱雄英,在他四岁时候也因病去世。

就在同一年,最疼爱他的皇祖母马皇后也离世了。

而朱标又忙于政事,东宫全由侧妃吕氏掌管。

俗话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

年幼的朱允熥,就彻底变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了。

“熥儿不哭,你有二舅、三舅,还有舅老爷呢。”

蓝太平轻轻拍着他的背。

朱允熥哭累了,但还仍不停的抽泣,已然是伤心到了极点。

这个孩子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啊。

蓝太平一直跟这个外甥关系很好,往日里经常带他斗鸡溜狗。

朱允熥就是他屁股后的小跟班,那几年蓝太平就是他童年里的光。

虽然蓝太平带着他逃课去玩,东宫的师傅会经常因此责罚他,但是他仍然喜欢这个三舅。

因为蓝太平让他体会到亲人的关怀,让他灰暗的生活平添了许多色彩。

直到三年前蓝太平随父亲出征,就再也没见过这小外甥。

朱允熥一下又跌入深渊,因为从小没娘,性子还有点怯懦。

那吕氏明面上对他宠爱有加,暗地里却是不断打压。

这就导致了朱允熥行事畏畏缩缩,身上没有一丝皇家的威仪,但面对下人时又多了几分荒诞和暴戾。

不但朱标不喜他,就连一向注重亲情的朱元璋,对于自己这个小皇孙也是摇头叹息。

反观那吕氏所出的庶子朱允炆,在吕氏和东宫属官的用心教导下,不但继承了朱标的宽厚仁善,还博学多才,成熟稳重。

深受朱元璋和朱标的喜爱,对他也就倾注了更多的感情。

两厢对比之下,朱元璋对朱允炆更加赞赏。

因为吕氏早年被朱标扶正,成为继任太子妃。

其所出的庶子朱允炆,也成了朱标的嫡次子。

朱允熥反而成了嫡三子,排在朱允炆之后。

所以立朱允炆成了皇太孙,在法理上也说的过去。

但是在淮西勋贵眼里,只有早夭的朱雄英才是嫡长子,朱允熥是嫡次子。

虽然大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嫡子永远是嫡子,庶子永远是庶子,名分或许可以变,但是血脉骗不了人!

那朱允炆永远都是庶子,他的母亲吕氏永远只是妾。

根据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兄终弟及的祖制,他朱允炆虽然比朱允熥大一岁,但是皇位的合法继承人只能是朱允熥。

看着怀里不停抽泣的朱允熥,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已经在蓝太平心里形成。

“外甥别哭,舅舅扛你上皇位。”

“燕王英武似朕,立之如何?”

奉天殿内,大明皇帝朱元璋站在丹墀上之扫视群臣。

他强忍着丧子之痛,与群臣商议立太子之事。

这些日子他虽然内心沉痛,但却一直在思考该由谁来挑起这万里江山。

几个儿子中燕王跟他最像,也最适合继承大明江山。

“陛下不可!

皇孙年富,世嫡之子,子殁孙承,适统礼也。

既立燕王,置秦晋二王何地?”

翰林学士刘三吾站出来反对。

此话一出,朱元璋脸色变得难看。

他的二儿子秦王朱慡荒淫残暴,品行不端。

他的三儿子晋王朱棡性情骄纵,曾意图谋反,还是太子求情后才赦免一死。

这俩人自然是没有资格当太子,但是根据自古以来的宗法制度,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从哪方面来说,朱元璋都不能立燕王朱棣为太子。

“陛下,刘大人所言甚是,礼法不可废。”

兵部主事齐泰也站出来附和。

“陛下,太子虽薨,但皇孙仍在。

东宫储君必出嫡系一脉,如若立燕王为太子,那么乱了礼法,开了祸端,遗祸无穷啊。”

翰林撰修,东宫伴读黄子澄也站出来反对。

随即一众文官纷纷跪下,让朱元璋三思。

蓝太平和一众淮西武将冷眼旁观。

“江南文官集团已经成型,这就是未来的东林党啊。”

蓝太平在心中暗暗感叹。

朱元璋面沉似水,看着一众跪在那的文臣,他没有任何表示。

但是宽大的袖袍里,他的手指甲已经扣到肉里。

他本就没打算立燕王为太子,在他的心里跟马皇后和朱标才是一家人。

所以朱标死后,他还是决定立朱标的儿子为皇太孙。

他现在犹豫的是立朱允炆,还是朱允熥。

不管立谁,那都要“重新洗牌”,他留给朱标的班底太强了。

他的皇孙是驾驭不了这个班底的,必须要重新配备班底。

今天,他抛出朱棣这个“鱼饵”就是想看看这潭水下,到底都藏着些什么鱼。

从刚才文官的表现也让他意识到,立太子这事要慎重。

即使面对自己这个铁血帝王,这群腐儒依然敢反对立燕王。

他朱元璋不怕杀人,特别是手无寸铁的酸儒,但是他也不敢动摇国本。

什么是国本?

自己垂垂老矣,选出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储君,来平稳的延续大明江山就是国本。

如果立储这事处理不好,那么这大明江山会不会跟大秦一样,二世而亡?

想到这里心中烦闷更甚,随即目光一瞥。

“魏国公,你说说立谁好?”

朱元璋哼声道。

“回禀陛下,燕王殿下虽然博学多智,英武神勇。

但太子一脉乃是正统,嫡亲血脉,宗庙社稷所系,还望陛下三思。”

魏国公正是徐达的长子徐辉祖,他跟父亲徐达一样忠于朱元璋,所说也都是肺腑之言。

朱元璋微微颔首,脸色稍霁。

因为徐辉祖的姐姐,正是燕王朱棣的王妃。

这说明他心中装着朝廷,没有私心。

徐辉祖的话也让一众文官骚动,没想到淮西勋贵在这件事上,跟他们倒是观点一致。

文官也是怕了,洪武一朝对待官员的非常苛刻,贪墨超过六十两白银一律死刑。

甚至有时说错一句话,都会被施以刑罚。

朱元璋历来刑法严酷,绝不宽宥。

这也导致许多大臣早晨上朝出门前,都要跟妻子家人诀别,吩咐后事。

要是居然活着回家,便感谢祖宗保佑,又多活了一天。

大家绝不愿意再选一位,跟朱元璋很像的皇帝。

毕竟,谁也不想再过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所以,燕王朱棣绝不能成为太子。

在这件事上,不论是文官为主的江南集团;还是武将为主的淮西集团,想法都是一致的。

本来太子朱标宽厚仁和,又名正言顺,是绝佳的人选。

奈何天不遂人愿,太子早薨。

文武百官就把主意打到他儿子身上了。

“臣等附议。”

一众淮西勋贵也纷纷跪下。

朱元璋嘴角露出冷笑,他知道群臣怕的是什么。

既然你们怕再来一位铁血无情的君王,那么咱就如你们的愿,选一位仁慈宽厚的君王,你们还敢不感恩戴德的尽心辅佐?

这就是帝王心术。

“既然如此,咱就立皇太孙位居东宫,等咱龙御归天时克承大统,承继这大明的万里江山。”

“皇上圣明。”

奉天殿内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呼声。

“众卿家都平身,你们说说立哪位皇孙为皇太孙合适?”

朱元璋坐回龙椅上,面容缓和的问道。

“禀陛下,臣推举皇次孙朱允炆殿下。

允炆殿下聪敏好学,仁孝纯厚,颇有先太子之遗风。”

翰林撰修,东宫伴读黄子澄第一个站出来推举朱允炆。

“臣附议,皇次孙朱允炆殿下在先太子病重时,侍候在旁,昼夜不离。

曾用嘴允吸先太子背上毒痈脓水,实乃至诚至孝之人。

而我朝又以仁孝治天下,所以臣以为允炆殿下可立为皇太孙。”

翰林学士刘三吾也是出言支持朱允炆。

“臣等附议。”

六部,督察院,翰林院,詹事府,大理寺等一众文臣纷纷下跪,表示支持立朱允炆为皇太孙。

蓝太平环视一周,发现文臣都支持朱允炆,一众淮西勋贵却呆愣在原地。

他们本就是武将,不善言辞,更不会引章摘句。

更为关键的时他们的主心骨凉国公蓝玉不在,他此时正在漠北扫荡残敌。

“唉,真的是赢了战场,却输了朝堂啊。

老爹糊涂,真正的战场永远不在边疆,而是在这奉天殿内。”

蓝太平心中暗道。

难怪历史上朱允炆会成为皇太孙,很大原因是一众淮西勋贵目光短视,没有看到将来可能发生的惨剧。

或者说有人预料到,但也只是寄希望于朱元璋年事已高,只要把他熬死等朱允炆登基后他们就安全了。

但他们不会想到,朱标死了,扶朱允炆上位,那么朱元璋是容不下这群骄兵悍将的。

最主要的是容不下蓝玉,朱允熥的舅老爷。

“末将推荐嫡次孙朱允熥殿下,立为皇太孙。”

就在文官集团以为稳了时候,蓝太平站出来支持朱允熥,还特意强调是“嫡”次孙。

他此时官职为,上直十二亲卫之虎贲左卫指挥佥事,授明威将军。

“末将附议。”

开国公常升早就等不及了,他是朱允熥的二舅。

但是他大哥常茂,前两年因为犯错被罢官削爵。

因此,他不敢第一个跳出来,怕惹恼了朱元璋落得个一样下场。

颖国公傅友德,景川侯曹震,鹤庆侯张翼,舳舻侯朱寿,普定侯陈桓,定远侯王弼,长兴侯耿炳文,以及东莞伯何荣等一众淮西勋贵皆出声附议。

曹国公李景隆,魏国公徐辉祖本不欲表态,但是看着眼前的形势,无奈也只好跟着跪下。

至此,朝堂上泾渭分明。

文官集团支持朱允炆,武将集团支持朱允熥。

“陛下,自古以来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允熥殿下乃先太子嫡亲血脉,岂是旁支庶出可比?”

“正所谓,知有国家者,必有嫡庶,庶子虽爱。

不得过嫡子。”

“嫡长孙朱雄英殿下早逝,立嫡次孙朱允熥殿下为皇太孙,合乎祖制礼法。”

蓝太平一番话,如同扔了一个深水炸弹,平静的朝堂瞬间变得波涛汹涌。

“荒谬,你竟敢污蔑允炆皇孙殿下不是嫡出?”

黄子澄第一个跳出来,对方一说“嫡”这个字,就像踩到了文官集团的痛处。

“据我所知,太子妃常氏只诞下朱雄英,朱允熥两位皇孙。”

蓝太平平静说道。

“不错,嫡孙俺只认朱允熥殿下。”

东莞伯何荣粗声粗气的说道。

“末将也是,只认朱允熥殿下。”

“末将附议…”眼看淮西勋贵都支持朱允熥,文官集团也慌了神,他们不想让朱棣上位,但同样不想朱允熥当皇太孙。

他们要找一个性格软弱,又没啥背景,可以任由他们摆布的皇帝。

如果朱允熥将来当了皇帝,那么淮西勋贵将永远压在他们头上,这是江南文官集团所不能接受的。

淮西勋贵跟江南文官集团,本就水火不容。

“少将军此言差矣,允炆殿下生母吕氏早已被扶正,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皇次孙朱允炆殿下自然也是嫡出,实乃陛下的嫡次孙。”

左都御史兼吏部尚书詹微出声反驳。

他是朱元璋身边的红人,身居高位,说话很有分量,他的话立刻得到一众文官的附和。

朱元璋眼神阴翳,端坐在龙椅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魏国公徐辉祖,曹国公李景隆,颖国公傅友德则都选择沉默。

这已经不是臣子能够讨论的范围了。

“名分可以改,但是血脉骗不了人!”

蓝太平的一句话,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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