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十岁时便得高僧批命,“凤栖梧桐,命主中宫”。圣上因此在及笄礼上钦点我为太子妃,太子更是亲手为我开面簪钗。未料大婚前太子出征遇险,重伤失踪。我违抗礼制出门,在...

我在十岁时便得高僧批命,“凤栖梧桐,命主中宫”。
圣上因此在及笄礼上钦点我为太子妃,太子更是亲手为我开面簪钗。
未料大婚前太子出征遇险,重伤失踪。
我违抗礼制出门,在乱葬岗找到奄奄一息的他,还险些丢了一条命。
可他醒来却忘了我,爱上了丞相之女苏月容。
![]()
大婚次日,他当众扯下我的嫁衣,满眼写着憎恶。
“既然这么贱,非要爬孤的床,就让全京城的男人都尝尝太子妃的滋味罢!”
髻上的凤钗摇摇欲坠,十七年的感情成了一场笑话。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盼了。
1.
大婚次日,我拖着疲乏的身子刚拉开帘子,一记耳光就狠狠的甩在了我脸上。
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
我踉跄着撞在喜床上,帘上的珠串断裂,噼里啪啦散落满地。
“贱人!在酒里下了什么药?你们沈家都死绝了,还这么急着把女儿送上孤的床吗?”
萧景琰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摁在地上,靴底碾着我的手掌。
十指连心,我疼得眼前发黑,昨夜分明是他情动难以抑制,将她抱上床榻的,怎么反倒成了她心怀不轨?
此时苏月容提着裙摆小跑进来。
“殿下别动怒,苏小姐她肯定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她也配你来求情?”
萧景琰抽出枕下长鞭,高高举起,“这贱人抢了你的太子妃之位,本就十恶不赦!”
见状,苏月容脸色煞白地退到一旁,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后的快意。
鞭子打在后背上,火辣辣的痛楚让我口中染上腥甜。
我死死咬住下唇。
恍惚间,思绪飘转,仿佛又看见那年御花园里,还不是太子的萧景琰小心翼翼为我包扎手上的伤口。
“知意,疼不疼?”
萧景琰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以后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再受伤。”
可如今让我遍体鳞伤的正是他自己!
“沈知意,知道疼就好,月容没名没分跟在孤身边,只会比你痛苦百倍千倍!”
我疼得蜷缩成一团。
这痛却比不上那日在战场上,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尸堆里翻找他的身影直至深夜。
我哑着嗓子呼喊,“景琰,提督裴大人。”
“这位可是个大人物呢!”
闻言的一瞬间,我浑身发抖,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裴让。
那个传闻中剥人皮做灯笼的活阎王。
春风楼的小厮在旁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裴公公可是出了名的会折磨人,像沈姑娘这样细皮嫩肉的,怕是熬不过三日啊。”
“话不兴乱说,这可是太子殿下的旨意,说了是嫌沈氏不够脏呢!”
“啧啧,太子殿下究竟有多厌恶这位沈姑娘啊,从前不是宫中传闻,这位姑娘受尽皇室恩宠吗?没想到也落得这种境地。”
这话钻心刺骨,倒是为我疏解了几分未知的恐惧。
裴让的府邸阴冷得像座坟墓。
我被扔进他的书房时,他头也不回,声线阴冷。
“沈知意?”
我被巨大的恐惧裹挟,一时间都忘了回话。
裴让忽然转身,我连连后退,脊背撞上屏风。
他眸色漆黑,脸上看不出喜怒,平静的对视下,他忽然一把捞我入怀。
我奋力挣扎,他却强行掰开我的唇,将一碗苦得发涩的药灌了进来。
我呛的跪坐在地,疯狂咳嗽,想要将那药汁吐出来。
“裴,裴让…”
裴让眉头微拧,没计较我直呼他的名讳,只是冷冷道:“太子要你活着受罪,可别死在我这儿。”
这话是什么意思?
刚刚那碗药竟是救人的么。
还来不及细想,裴让就让人将我赶去了杂役房。
第二日,萧景琰亲自来了。
我跪在地上刷洗太监们的衣裳,恶臭扑鼻,而我的手掌伤痕累累,每刷一下都疼得钻心。
“裴让没碰你?”
我低着头不答,他一把扯起我的头发,“装什么清高?怎么,太监的手段满足不了你?”
我疼得眼前发黑,就听见他冷笑,“不如让孤亲自看着你伺候他?”
说完,他高呼,“传裴让过来!”
“萧景琰!”
我终于崩溃,哭喊出声,”你不如杀了我!”
这一声仿佛用尽全部力气,我瘫软在地上。
萧景琰掐住我的脖子,眼底猩红,“杀了你,可没这么容易!”
“你可是尊贵的沈家女,哪怕你父兄叛国死了,也有那么多人为之求情,逼孤,逼父皇!”
,萧景琰正为苏月容描眉。
他们都心知肚明,只要过了这一晚,他们就可以进宫向皇帝秉明情状,彻底废了她,立苏月容为正妃。
“殿下,沈氏逃了。”
萧景琰头也没抬,漫不经心,“抓到后处死,别来扰乱孤的兴致。”
苏月容更是骄横,“这点小事也要过来禀报?你听听晦不晦气!”
“阿容,等沈知意被蛮人玷污的消息传出去,孤就彻底摆脱她了!孤答应你的,永远不会变!”
“殿下,月容都明白。”
二人情到深处,正准备落帐时。
突然,萧景琰的头疼得厉害,身形摇晃。
苏月容吓得不轻,“快传太医!”
萧景琰被扶着躺下,住在东宫的太医立马赶到,扎了几针后,无数画面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十二岁的沈知意踮着脚,亲手为他系上平安符,“景琰哥哥要长命百岁呀!”
及笄那日,他跪在父皇面前信誓旦旦,“儿臣此生非知意不娶。”
大婚夜他掀开盖头时,她含泪的笑颜下藏着说不出口的情绪。
一桩桩一件件犹如走马灯般。
“给孤传召沈知意!”
苏月容愣住了,“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服侍萧景琰的大太监也惊了。
“殿下,您不是已经决意把沈氏送给北境的使臣了吗?”
闻言,萧景琰暴怒起身,挥落了一旁的宫灯。
“不许!孤要你们马上把人带回来!”
“知意…孤的知意!”
他焦灼又懊悔的在原地打转,“是孤害了她,是孤对不起她啊!”
良久,派出去堵截的侍卫们回来,“殿下,我们找到太子妃了,她正在沈府旧邸!”
“好,好!马上备车!”
侍卫长欲言又止,“殿下!太子妃现下昏迷不醒,好像有小产的迹象。”
萧景琰闻言立马冲出宫殿。
远远的,我躺在地上,身下的地砖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红。
萧景琰颤抖着抱起我,却摸到满手温热的血。
“快救人,救人呐!”
“孤命令你们救她!否则孤让你们所有人给她陪葬!”
随行的太医把脉后,重重叩首,“殿下,太子妃受惊过度,加上身体孱弱,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