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夏怔住。他明明还爱着白映晚,明明再过不久就能将她接回魔宫,为什么……还要困着自己?她垂下眼睫,低声道:“奴婢不敢。”江宴盯着她惨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子,眉头紧...

白问夏怔住。
他明明还爱着白映晚,明明再过不久就能将她接回魔宫,为什么……还要困着自己?
她垂下眼睫,低声道:“奴婢不敢。”
江宴盯着她惨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子,眉头紧皱:“既休息好了,从今日起,日夜在本尊身边伺候。”
接下来的日子,江宴又开始对吃食不满意起来。
灵膳房送来各种滋补药膳,他却只尝一口就扔给白问夏:“难吃,赏你了。”
白问夏只能被迫在他注视下,一口口咽下那些灵食。
而她的身子,也不知不觉,养好了起来。
魔界比试这日,江宴非要带白问夏同行。
场上,白映晚与江时并辔而行,他眸色骤冷,一把将白问夏拽上马背。
“啊!” 白问夏吓得惊叫。
“闭嘴!” 他扣住白问夏的腰,在耳边冷声道,“你和白映晚不是姐妹吗?她可不像你这般胆小。再叫一声,本尊就把你扔下去让马踩死!”
白问夏死死咬住嘴唇,闭着眼不敢再看。
江宴冷哼一声,带着白问夏猎了不少魔兽。
突然,林中窜出数十名黑衣人!
“保护魔尊!”
魔卫们拔刀相迎。
混乱中,白问夏和白映晚被掳走。
再醒来时,已身处噬魂崖。
噬魂崖凶煞无比,妖魔落下,轻则死亡,重则魂飞魄散
对方狞笑着将刀架在白问夏和白映晚脖子上:“江宴!你杀我全族,今日我也要让你痛失最爱的两个女人!”
江宴冷冷盯着他,竟笑出声来:“最爱的两个女人?”
“白映晚已嫁为人妇,本尊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
“倒是白问夏,入宫那刻起,就注定是本尊的人。”
“把她还给我,白映晚……随你处置。”
白问夏瞳孔骤缩。
他……选了她?
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他明明知道,对方要杀的,是他最爱之人。
所以,他扯了谎,舍了她,只为护住白映晚……
绑匪果不其然狂笑:“好!那我就带着她一起死,让你痛苦一辈子!”
话音未落,绑匪猛地松开白映晚,拽着白问夏纵身跳下悬崖!
坠落的那一瞬,白问夏恍惚看见江宴目眦欲裂的神情。
他似乎在喊什么……
可她再也听不清了。
白问夏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碎了。
从悬崖坠落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剧痛席卷全身,她在黑暗中沉浮,仿佛永远到不了尽头。
“姑娘可算醒了!”
尖细的嗓音刺入耳膜,白问夏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净魔使那张满是褶子的脸。
“您要是再不醒,魔尊怕是要杀光巫医族的人了。” 净魔使擦着额头的汗,“魔尊派人找了一天一夜,总算在河下游找到您……”
白问夏怔住了。
魔尊?
江宴?
不是他亲手将她推入死路的么……他怎么会……
殿门突然被推开,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大步走入。
江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是她熟悉的冰冷。
“没死就好。” 他冷笑,“本尊还等着继续折磨你呢。”
白问夏垂下眼睫。
果然,他救她回来,不过是为了继续折磨罢了。
“奴婢知道了。” 她轻声应答。
入魔宫仅三年,白问夏便被那位禁欲的魔尊强要了九百九十九次。
又一次承欢后,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身旁熟睡的男人,带着一身吻痕下了床,小声念了一声口诀。
很快,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前。
“想好了?” 夜洵的声音比夜色还凉。
她拢紧单薄的寝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想好了,我的愿望是,离开魔宫。”
夜洵声音很淡:“你的命牌在魔宫,想离开绝非易事,除非……假死,改头换面。”
“好。” 白问夏点头。假死也好,改头换面也罢,总归只要能离开这魔宫,怎样都好。
“半月后,我来接你。” 黑影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问夏望着天边那弯残月,长舒一口气。
终于……要结束了。
她本就不该是这魔界之人,进来也只是一个意外。
三年前,她还是妖界蛇族最不受宠的下等蛇妖。
她的嫡姐白映晚是蛇族千娇百宠的明珠,血脉纯正,与当时还是凤族六王子的江宴两情相悦。
偏偏白父认为江时更有机会登上王位,强行拆散鸳鸯,将白映晚嫁与江时。
谁曾想最后江宴竟入了魔道,成了魔尊,统一妖魔两界。
魔尊震怒,蛇族被罚到灵气最为稀薄的栖山。
为了平息魔尊之怒,父亲把她这个不受宠的女儿送进宫当贴身宫女,任由他折磨。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江宴时的场景。
年轻俊朗的魔尊一袭玄色龙袍,眼神阴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白问夏:“蛇王的女儿?”
江宴果真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在她身上。
废掉她的修为,鞭刑、罚跪、寒冬里跪碎瓷片……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直到那夜,他醉酒,错把她当成白映晚,强要了她。
这一错,就是三年。
她夜夜承欢,实在承受不住,本想着三年期到,她可以出魔宫,可去拿命牌时,却被拦下了。
“魔尊有令,不放。” 侍女尖细的嗓音刺得她耳膜生疼。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这辈子,或许都逃不出这座金笼了。
好在一年前,她无意中救了一个重伤的黑衣人。
后来才知道,他是妖族修为榜第一的夜洵。
“我欠你一条命,许你一个愿望。” 他曾说。
如今,她的愿望只有一个……
离开这里!
她转身,却在回殿的刹那,对上了一双幽深冰冷的眼睛。
江宴不知何时醒了,站在廊下,眸色沉沉:“方才,去哪儿了?”
“奴婢有些渴,去喝了口水。” 她强自镇定地撒谎。
江宴的眼神陡然转冷:“滚回来。”
她顺从地回到床上,却被他一把掐住下巴:“记住,没有本尊的允许,不许离开半步。”
“是。”
他满意地松开手,将她按进怀里。
她闻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数着更漏等待天明。
翌日清晨,白问夏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江宴嗤笑一声:“没出息,要了几次就站不住了,坐本尊的轿撵回去。”
“奴婢不敢……”
话音未落,江宴便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向殿外的步辇。
“魔尊!这不合规矩……” 她惊慌地抓住他的衣襟。
“闭嘴。” 他冷声打断,直接将她塞进轿辇。
轿辇行至灵植园时,江宴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白问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粉色纱衣的少女正在侍奉灵草。
这个叫紫依的宫女,眉眼间竟有三分像嫡姐。
“那个宫女,让她今晚侍寝。” 江宴淡淡道。
净魔使立马会意,派人告知紫依。
紫依欣喜若狂,高兴了一整天,衣服翻来覆去试了个遍,甚至还来来回回沐浴了好几次,就等着夜幕降临。
白问夏却并不在意,昨夜江宴要得太狠了,她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身子格外沉重,发热得难受。
到了当值时间,净魔使见她久久没过去,便来找她。
“我身子不适,麻烦帮我告假。” 她躺在床上,无力地开口。
净魔使心疼得不行,连忙应声:“你好好休息,魔尊那边奴帮你去说。”
不一会儿,院子里再次回归平静。
白问夏烧得浑身滚烫,喝了药也不见好。
晚上,她意识模糊之际,紫依却红着眼睛跑了回来,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白问夏,你故意的是不是?!好不容易魔尊看上我,我魔尊的床都没上,你就在这里装发烧,他瞬间紧张得不行,丢下我,转头便要来看你!”
“这些年魔尊后宫空悬,唯独你一个人能侍寝,难不成你还想独占魔尊吗?”
白问夏烧得头晕眼花,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江宴怎会来看她?
“我发烧是真的……”
可紫依根本不相信,发泄似的胡乱扑打着白问夏。
“你个惯会勾引人的贱人、真是蛇性本淫,看我今天不把你这张勾引人的脸撕烂!”
白问夏本就难受得紧,此刻面对莫须有的指控,更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我都要离开了,还勾引他做什么?”
“离开?”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江宴一袭玄色衣袍站在门口,眼神阴鸷得可怕:“白问夏,你要去哪?”
江宴故意发狠地作弄着:“本尊宠幸谁,在哪宠幸,轮不到你置喙。”
白问夏余光瞥见白映晚脸色煞白,死死攥着帕子。
这才知道,他不过是吃了白映晚的醋,
于是,便也想要白映晚吃醋罢了。
可她呢?
她身为一个女子,他可有想过在这种地方,她会有多难堪。
各族长老齐刷刷背过身去,连乐师都停下了演奏。
偌大的宫殿瞬间寂静,只剩下衣料撕裂声和她的啜泣。
当江宴终于餍足,衣冠整齐地起身时,白问夏早已衣衫破碎,狼狈不堪。
她像块破布般从王座上滑落,江宴却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向殿外。
宫人们依旧背对着她,仿佛刚才那场欢爱从未发生过。
白问夏蜷缩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在江宴眼里,她连人都算不上。
宫宴散去,白问夏拖着承欢过的身子往回走,双腿发软。
突然,背后一股大力袭来……
“啊!”
她整个人栽进冰冷的湖水里,呛了满口腥涩的湖水。
她拼命挣扎,手指刚碰到岸边的石头,就被人狠狠按回水中!
“唔……救……”
水灌进鼻腔,视线逐渐模糊。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恍惚看到岸上站着一个人影……
是白映晚。
再次醒来时,白问夏发现自己躺在厢房里。
喉咙火辣辣的疼,每呼吸一下都像刀割。
“醒了?”
白映晚端坐在床边,一袭华贵的锦缎襦裙,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你以为魔尊宠幸你几次,你就能飞上枝头了?他不过是拿你泄愤罢了!等他原谅我,自然会接我入魔宫,到时候,你连跪着伺候的资格都没有!”
白问夏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根本不想争宠,可还没开口,白映晚突然抬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白映晚竟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下一秒,她眼泪瞬间落下,楚楚可怜地看向门口:“妹妹……我只是关心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白问夏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已被踹开。
江宴阴沉着脸走进来,目光冰冷地扫过她:“你是不是活腻了?”
白问夏慌忙跪下:“魔尊,奴婢没有……”
她知道,哪怕他还在怪白映晚改嫁,可她始终是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此刻不接她入宫,不过是因为他刚成为魔尊,不能强抢臣妻。
等根基稳固,终有一日会将白映晚接进宫里。
“闭嘴!” 江宴厉声打断,转头对白映晚道,“你先回去。”
白映晚故作犹豫:“魔尊,妹妹她……”
“你放心,本尊自会让她十倍奉还。” 江宴冷冷道。
白映晚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却假惺惺道:“会不会……太狠了?”
江宴没理她,直接挥手:“动手。”
两个女子立刻上前,一把扯住白问夏的头发,将她拖下床,狠狠扇了十个耳光!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白问夏的脸瞬间红肿一片,嘴角渗出血丝,眼前一阵阵发黑。
最后,她瘫软在地上,耳边只剩下江宴牵着白映晚离开的脚步声。
……
第二日,白问夏依旧强撑着去大殿伺候。
她低着头,将茶水递给江宴。
江宴扫了一眼她红肿的脸,眉头一皱,突然抬手……
“哗!”
茶水泼在地上!
“丑死了。” 他冷冷道,“肿成这样,一点都不像她,滚回去,别碍本尊的眼!”
白问夏跪地谢恩:“奴婢知错,这就告退。”
刚走出殿门,净魔使追了上来:“姑娘留步。”
他塞来一个小瓷瓶:“这是去痕膏,魔尊赏的,老奴就这么一罐,姑娘可要好生用着。”
白问夏心头一暖:“多谢魔使。”
殿内,江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
“魔尊这是何苦呢?” 净魔使忍不住问,“若是心疼白姑娘,大可光明正大地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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