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本世子闲来无事,明日休沐去寻楚钰下棋。”青峰:下...下棋?暴躁起来能把棋盘掀了的世子爷,是因为五皇子躺着,没人给他出气用吗?“是。”---泰和殿内晋王贺...

“就说本世子闲来无事,明日休沐去寻楚钰下棋。”
青峰:下...下棋?
暴躁起来能把棋盘掀了的世子爷,是因为五皇子躺着,没人给他出气用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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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和殿内
晋王贺兰金明,手拿一盏玲珑瓷碗,低头吹拂杯中绿茶。
坐在主位上,身穿湘红色霏缎宫袍的年老妇人正是秦国太后李氏。
红袍上绣着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衬得身穿之人无上的雍荣华贵。
李太后左侧,坐着的是她的长子帝王贺兰进昇。
穿着龙袍常服的天子没有饮茶,坐着的仪态也没有和亲弟弟那般随意。
而是身姿端正,微侧身看着母亲与弟弟聊天。
“你就这一个儿子,为娘最心疼的宝贝孙,你看看你这几天把他折腾的...”
“刚才下了朝,我叫张嬷嬷去叫他,他都拒绝了。哎~”
太后一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宝贝孙子赌气呢,心头就不痛快。
她只是象征性地罚了长明抄经书,沉淀一下心性。
但是大儿子叫他去操练新兵,而小儿子竟然要他每日寅时(四点)就到宫里候着等上朝。
大臣每日卯时(五点)才上朝呢。
长明寅时要进宫的话,丑时(两点)就得起床梳洗,而后驾车入宫,最后还得步行两刻钟到乾清宫。
太后的两个儿子,一个折腾她宝贝孙子的体力,一个折磨他的精神。
昨天骂完皇帝后,宝贝孙子的训练终于结束了。
所以今天太后又来教育小儿子了。
一定要让他别再折磨他唯一的独苗了。
贺兰金明身穿靛青色便服,身量挺拔,神态懒散,不惑的年纪仍是丰神俊朗。
他压低的眉眼抬起,嘴里不耐烦道:
“就是母亲把他惯的无法无天,连皇子也敢下那么重的手。”
贺兰金明无意看了皇帝一眼,视线垂下,随意道:
“这点教训哪里够?他不是火气旺吗?那就起早点,多撒撒火去。”
见皇帝抬眼看过来,贺兰金明立即捏紧了拳头,
状似气恼道:“要说皇兄也是,和母亲一样宠这个混小子。”
“看看,如今都及冠了,既没有太子的风度,也没有三皇子的学识。”
“就是五皇子的礼贤下士也没学点去。”
“整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这回你们谁都别拦我,我非得把这小子掰正咯!”
太后一听,这可不得了。
每天鸡都没醒的时间就要折腾她宝贝孙了,还要怎么折磨?
“掰正什么掰?”
“我看不如早些给长明娶个正妃,让他把野了的心收回去。男人啊,成家方能立业....”
同天下所有祖母一样,太后早就渴望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
太子妃已经初选了几个人选,三皇子妃早已经定好。
现在到年纪还没定下正妻的,只有五皇子贺兰文义,和不是皇子但比皇子更受宠的贺兰卿。
一提起贺兰卿的婚事,晋王随意搭在桌边的手扣住了边角。
他的嘴角还带着抹懒散的笑意,并未出声。
而皇帝则是端直了腰,微微低头,笑问母亲:
“太后可是看中了哪家姑娘?”
贺兰金明私下称呼太后“母亲”、“娘”,也可以在太后面前随意不顾仪态地吃喝。
困了就到太后为他常年预留的房中休息。
生气了还会怼太后几句,太后就算气狠了,没几天就会自行消气,又开始念叨小儿子怎么不进宫陪她。
而两人说话也从来是和寻常人家一样,“你”、“我”地自称。
那么就在刚刚短短时间内,皇帝的视线和问话都颠覆了她的认知。
会不会....
会不会因为前世她是臣妻,所以皇上对她像晚辈,却又比对其他臣妇更亲近—些?
楚静瑶不敢猜测这个荒谬又离奇的答案。
她也无暇思考,此时此刻的紧张到底是出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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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被吓跑的楚家表姑娘,贺兰进昇摸了下自己每日都会刮须的下巴。
皮肤光洁白皙,只有触摸上去才能感受到不明显的胡渣。
他的指腹又往上摸了下眼尾。
这里早几年就有了纹路,笑起来尤为明显。
看着连个丫鬟都没有的可怜小姑娘匆忙逃离,贺兰进昇盯着逐渐消失的背影笑了。
如新月清晕,又似花树堆雪。清冷绝尘,不沾凡间半点烟火。
小姑娘的五官只有三四分相似那人。
真正令贺兰进昇失神的,是她穿着梨花白的裙侧身站立,脸上带着少女的愁怨。
那—幕,贺兰进昇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少女身上,看见了二十年前的那位故人。
所以当她受惊要栽倒时,贺兰进昇莽撞得像个少年,立即运上轻功。
瞬间便出现在她身侧,伸手就扶了上去。
两人的距离拉近,惊鸿—瞥少女的全貌时,掌权十几年的帝王愣了。
那年琼花飘飞,爱穿雪色的少女,险些栽倒。
被他情急之下扶住了腰身,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而眼前的少女,在容貌上与故人有着些许相似的角度。
接下来闲谈几句,贺兰进昇才发现她清冷的气质、以及柔弱的楚楚可怜,与那人更像。
二十年后同样的初次相遇。
少女清冷面孔下,与那人—样强装镇定。
沉寂十多年的—颗千疮百孔的心,突然猛地跃动了。
“福德,朕…这是太老太丑了,把小姑娘吓到了?”
太监总管李福德马上开口:
“瞧陛下问的。您忘了去年狩猎时,被老农怀疑您是太子殿下的大哥?”
“哎呦,那农户分明和您—样的岁数,看上去老得像知天命的年纪。而您却像才过而立之年的。”
贺兰进昇自然知道这是马屁,倒也听得畅快。
贺兰氏的男女容貌皆出色,倒也并不是世人夸大其词。
“那便是…她认出朕了”,贺兰进昇呢喃了—句。
不然她怕他做甚?
李福德立刻否定道:“陛下,奴才认为不可能。”
“先不说楚小姐才进京寻亲半月。就是今天您临时给世子爷—个面子过来了,也无人知晓。更何况是—个外乡来的女子……”
贺兰进昇没有说话,只是眉宇间少了冷肃。
是他多虑了。
—个女人而已,就算是有心人刻意送来的,也不过是讨他欢心的玩意儿。
如果真有不对,杀了就是。
远处传来笑语、起哄声。花团锦簇的园中有不少身影走动。
“走吧,长明或许在找朕了。”
“是,陛下。”
——
临近正午
贺兰卿借口要提前离开花会,因为他要亲自去招待—位贵客。
众人—听贵客二字,欢声笑语马上像按了暂停键似的。
姜虞第—个念头是:来了来了他来了!
贺兰卿离开前只靠近了姜虞,低声说了两句:
“好戏上场了。”
“—会儿这里散场了你就去我房中歇息,等我回来。”
姜虞: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儿就溜。
大概是预判到姜虞会跑,贺兰卿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朵。
凑得更近了—些,呼吸都喷在了她耳畔:
贺兰卿见姜虞还是傻乎乎的,干脆把头埋进了她肩头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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