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为了时婉儿。时照庭有些疲惫,还是耐着心和他解释。“我和大姐是纯粹的姐弟关系,我对她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诚心诚意地祝福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他说的...

原来,还是为了时婉儿。
时照庭有些疲惫,还是耐着心和他解释。
“我和大姐是纯粹的姐弟关系,我对她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诚心诚意地祝福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他说的话乔承野一句都不信,望过来的眼神里只有鄙夷。
“你敢说你从前对婉儿没有起过任何龌龊心思吗?眼看婉儿不要你了,你又转头去勾引阿瑶了对吗,只可惜阿瑶大概也只是把你当成玩物戏弄,像你这种不知廉耻勾引自己姐姐的男人,就该去死!”
乔承野一边咒骂着,一边抬起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想把他推下去。
时照庭没想到他会动手,始料未及,半个身体都悬在了海面上。
他看着底下肆虐的巨浪,心头生出一些恐惧,下意识扯住乔承野的手臂求生。
被这么一拉,乔承野也摇摇欲坠,浓浓的不安感涌上心头,吓得他不停尖叫起来。
两个人纠缠间都没了力气,中途不知是谁松了手,一齐跌进了海里。
强烈的失重感刺激下,时照庭本能地瞪大瞳孔,就看到了出现在栏杆上方的时婉儿和时星瑶。
姐妹俩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跃,就跟着跳下了海。
冰冷的海水倒灌着涌入时照庭的鼻腔,呛得他不停咳嗽着。
他不会游泳,只身在海浪里翻滚着,下一秒,便看见时婉儿和时星瑶 ——
双双游向了乔承野!
她们把他护在中间,用身体挡住袭来的巨浪,完好无损地把他送上了岸。
时婉儿给他做着人工呼吸,时星瑶用毛巾包住他取暖。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没有一个人管过时照庭的死活。
他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胸腔里最后一口氧气也耗尽了。
又一个巨浪打来裹着他往海底追去,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照庭醒来,就看到了面色不虞的时父时母。
“你今天跳进海里,不会是想逃婚吧?时照庭,你最好不要使这种把戏!我告诉你,时家的私人飞机已经到机场了,你必须乖乖给我去裴家!”
时照庭咳了几声,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嘶哑。
“我从没想过逃婚,爸,妈,你们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会知恩图报,回报你们的恩情的。”
听到这话,时父时母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你知道报恩就好,裴晚棠虽然残疾又不能生育,但裴家家大业大,只要你乖乖过去做好分内之事,她们不会亏待你。”
“明天就是你和裴晚棠的婚礼了,路途遥远,你大姐的婚礼也迫在眉睫,我和你爸爸、还有两个姐姐就不去参加婚礼了。我们已经把你的东西送到飞机上了,你现在赶紧起来,我们送你去机场。”
时照庭知道,她们是怕夜长梦多,所以才急着把他送走。
但他对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任何眷恋了,也没有反驳,默默起身跟在了她们身后。
三个人一前一后刚走出病房,迎面就碰到了时婉儿和时星瑶。
她们看到他那苍白虚弱的样子,纷纷沉下了眼。
“照庭身体还没好,你们这是要带他去哪儿?”
“他死里逃生只怕吓坏了,你们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吗?”
听到姐妹俩语气里的不满,时父时母对视了一眼,打算把他的婚事和盘托出。
“还休息什么休息,没时间了,你弟弟马上就要去……”
话刚说到一半,隔壁房间的护士就探出了半个身子。
“乔先生已经醒了,一直在叫家属的名字,请问时女士在哪儿?”
闻言,时婉儿和时星瑶都没心情再听下去,纷纷转身走进了病房。
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时照庭收回了目光,轻声开口。
“走吧。”
时父时母点了点头,快步把他送到机场后,才转身离开。
时照庭也被裴家接亲的人簇拥在中心,登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前,他一一点开通讯录。
指尖悬在时婉儿的名字上时,他恍惚想起她教他弹钢琴时交叠的双手,她在深夜书房里落在他耳边的吻,她说
她目光先是扫过时星瑶,再扫过时照庭,最后,一把将那些情书拿了过来。
她一封封拆开,每看完一份,脸色就黑一分。
直至最后,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女人,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
她的目光像是利刃般,狠狠刺向时照庭:“时照庭,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听着她这几乎质问且愤怒的语气,他不明白。
解释什么?
解释为什么要喜欢自己的姐姐吗?
可之前,他也喜欢过她,而且,最开始,是她先诱他沉沦的,不是吗?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场面一片凝固,反倒是时星瑶走上前来,时照庭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骤然闭了闭眼,抢先道:“解释就是,我喜欢二姐,所以给她写了情书,但她从未接受!”
听到他的话,时星瑶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可时照庭却已经认命了。
他认了时婉儿为了时家的利益,放弃了他和别人联姻的事实。
他也认了时星瑶唯爱乔承野,从始至终只是在利用他的事实。
如今,他如她们所愿,甘愿承受一切,将她们彻底摘出风波之外。
“败坏门风的那个人是我,不知廉耻爱上养姐的人也是我,一切都错在我,我认错!”
整个客厅因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一直观望的乔承野看着神色各异的姐妹三人,出声打破了寂静。
“这件事好像有点严重,要不我现在去把时叔叔和时阿姨请过来吧?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
看到他拿起手机要打电话,时婉儿沉着脸拉住她。
“不必!”
“如今我才是时家家主,无须惊动长辈,既然时照庭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那便按家法处置,受家法九十九鞭,之后要是还知错不改,便逐出时家!”
听到她真要罚,时星瑶目光骤然凝住。
“照庭走错了路我没有及时纠正,我也有错,这顿鞭子我来替他……”
时照庭再次打断:“不用,一人做事一人当,本来就是我在单相思,我不需要你替我受罚,正好,打完之后,我也会收回我所有的心意。”
字字铿锵地说完这番话,无视时星瑶震惊的眼神,时照庭径直起身,独自走进了时家祠堂里。
他跪在祖先牌位面前,身后执刑的管家拿起鞭子,用力抽到他身上。
暗红鞭印烙在他的脊背上,皮肉翻卷着,血一滴滴渗下来,染红了地砖。
他咬破了唇,喉咙里浸满了血,也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等到最后一鞭落下,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到在了地上。
剧痛如潮水般在周身蔓延着,他痛到身体不停颤抖着,就听到管家在厉声讯问。
“时照庭,你知错没有?还敢不敢再犯?”
时照庭意识越来越昏沉。
他撑开眼皮,看着门口肃立地那两道身影,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声音。
“知,知错了,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喜欢,姐姐了……”
时照庭回到家,就听到管家在吩咐厨师,说时婉儿今天要陪乔承野,不回来了。
他默默回到房间,一打开门,就被一双手箍进了怀里。
时星瑶把他抵在墙上,酒气熏熏地就要吻上来。
时照庭抬手阻拦了一下,声音冷淡。
“今天太累了。”
时星瑶定定看着他,轻笑了一声,眼角晕开一点红。
“姐姐只是想亲亲你,不会做什么的。”
说着,她低下头就要继续亲,时照庭却侧过头躲开了。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时星瑶眼神闪烁了几下,没有再强迫他,主动放开了手。
“是因为白天发生的事,你又生气了?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我们不是说好了,在外人面前要继续装成姐弟吗?”
这样的话,时照庭已经听过太多次,烂熟于心了。
时婉儿不想和他公开关系,是因为她早知道自己要家族联姻。
时星瑶不想和他公开关系,是因为她清楚他只是个为心上人铺路的工具。
她们两个,都在玩他。
所以,她们两个,他也全不要了。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纠正了她的说法。
“不需要装,我们本来就是姐弟,以后,也不会有人误会。”
时星瑶总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对,正要开口,就看到了他手里提着的西服。
“你买这套西装干什么?”
“弄脏了,卖不出去,我就买了下来。”
时照庭如实回答,她也没有再怀疑。
楼下时父时母正在叫时星瑶的名字,她也没有逗留,推门出去了。
时照庭拿出行李箱,将店员处理过的婚纱叠好放了进去。
之后两天,他一直在家收拾行李,除了一些必备的物品,其他的他都扔掉了。
房间里很快就空荡了下来,只剩下三个行李箱,整整齐齐的摆在柜子里。
还有两天,时照庭就要去海城娶亲,本想这两天好好待在家等待,谁曾想,却撞到了乔承野的生日。
因为两家联姻,他邀请了时家所有人,时照庭也不得不出席。
宴会是时婉儿亲自主办的,在邮轮上举行,场面空前盛大,沪圈所有名流都出席了。
他们聚集在一起,都在不停议论着。
“时总准备这么大的排场给未婚夫庆生,还真是宠夫啊!乔先生运气真好,能娶到这么貌美多金的老婆!”
“何止啊,我听说时二小姐也出了不少力气,现场的这些鲜花、红酒、点心,都是她亲自督办的,可上心了!等乔先生进了时家,婆婆公公、小姨子、老婆都宠着他一个人,还真是幸福啊!”
“唯一的问题,就是有个不省心的小叔子!你们说时家家大业大的,怎么就收养了时照庭做养子呢?算命的说他会旺时家,可依我看啊,他就是个丧门星,一个人快要把时家的脸都丢光了!”
“是啊,像他这种不知好歹、毫无感恩之心的贱骨头,居然还敢觊觎时总,我听说圈子里传出不少他和时婉儿在一起的绯闻,这谁会信啊?瞧他那满身穷酸气的庸俗样,时婉儿怎么可能看得上他?时家人也是真体面,这都不处置他,换成我,高低得扒了他的皮让他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然后扫地出门!”
一群人一边肆无忌惮地谩骂着,一边轻蔑地打量着时照庭。
这些年,他听过太多这种侮辱的话,再加上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低着头离开了主厅,没有看到时婉儿阴沉着脸,把那群人训斥了一通。
也没有看到乔承野那渐渐僵住的笑脸。
秋日的海风迎面拂来,吹得人身上泛起寒意。
时照庭靠着栏杆站着,眺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
他正呼吸着新鲜空气,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人人都说你只是个养子,不配拥有现在的一切,你不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吗?你身上没有时家的血脉,不过是个不知哪儿蹦出来的野种,只能仰人鼻息卑贱的活着,你怎么敢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
时照庭闻声回头,就看到了乔承野。
他满脸嫉恨不甘地看着自己,用词歹毒,和之前见面温柔得体的模样判若两人。
时照庭环顾空荡荡四周,意识到他是在骂自己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乔先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说这么难听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吗?我看倒是恰如其分!我警告你,最好离婉儿远一点,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时家的继承人,不是你这种不要脸的男人能沾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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