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桐被吊在高高的木桩上。她这些日似乎已经被鞭打了一遍,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可嘴里却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远远望去,血糊糊的一团,无比的骇人。而另一边,小风被绑在...

碧桐被吊在高高的木桩上。
她这些日似乎已经被鞭打了一遍,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
可嘴里却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远远望去,血糊糊的一团,无比的骇人。
而另一边,小风被绑在木椅上,吓得嚎啕大哭。
他不停地叫喊着阿母,在场却没有一个人理会。
有人不忍,却也只能攥住双手,强迫自己不要多事。
我猛地看向自己身后一脸平静的雪厉。
就算碧桐有错,可他为什么还要折磨小风。
他明明之前还那么宠他。
可现在却舍得将那个孩子扔进地狱。
我摹地想起被他掐死的念念,嘴唇微微发白。
雪厉就是个疯子。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旁边的男人突然出声。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开口。
“这件事和小风又有何干系?!”
雪厉一怔,然后笑了笑。
他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推到碧桐身边。
我这才听清,她一直都在说什么。
“贱人……该死的贱人……千人骑万人……!”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割掉了舌头。
汨汨地鲜血从她嘴里不断溢出。
我看着痛到抽搐的碧桐,手有些颤抖。
就这这时,雪厉把匕首塞到我的手中。
然后紧紧握着我的手,对准碧桐。
“轻竹,心软只有一次就够了。”
“你救了一只反咬你一口的畜生后,就要学会斩草除根。”
“试试看,她是不是也这么对过你……”手上的匕首开始变得沉重。
我的眼神渐渐趋于平静,整个人都卸了力气儿。
“放开我。”
“轻竹……我让你放开我!”
雪厉抿唇,却还是缓缓松开了我的手。
紧接着我把匕首狠狠地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要走。
可他却拽住我的胳膊,声音干涩。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而已。”
我抽出自己的胳膊,戒备地看着他。
“雪厉,那日的话,我同样送给今日的你。”
“你变了。”
雪厉眼眶逐渐泛红,他的胸膛不停地起伏着。
一字一句艰难地从他嘴里挤出。
“我没变……我哪里都没变……我没变……我没变……”他突然发作,趁我不注意强硬地把我打横抱起。
然后冷着脸就往兽账走去。
我惊慌失措地挣扎着。
“你干什么?!”
雪厉对着我惨淡一笑。
“别妄想离开我,轻竹。”
“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变,别让我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毒辣的阳光毫不留情地刺在身上。
我被粗暴地按在挂满红绸的祭祀台上。
身上的伤口早已溃烂不堪。
脓水汩汩流出,散发着阵阵恶臭。
身旁的兽人满脸嫌恶,抬脚狠狠踹向我。
那一脚力道极大。
我闷哼一声,五脏六腑仿佛都跟着震颤起来。
骤然间,锣鼓如炸雷般响起。
我本不想抬头去看,却被蛮横地掐住下巴,生生将我的头扭了过去。
只见雪厉和碧桐竟身着巫族的服饰。
视线落在碧桐的罗裙上,瞳孔猛地一缩。
那条喜裙上绣着朵朵盛开的玉兰花。
是……巧合吗?
我的心猛地揪紧。
随即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就算这真是一场巧合,又与我何干?
我与雪厉在寺庙以天地为证,幕天席地,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拜了天地。
他温柔地问我,最想要什么。
我笑着依偎在他怀里,仰起头。
“我想把玉兰花穿在身上,和你堂堂正正地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
那二人缓缓跪了下去,俯身而下。
与此同时,一只粗壮的手按住我的脖颈,将我的头狠狠地压向地面。
额头与冰冷的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阵剧痛袭来,我却面无表情。
“二拜高堂!”
他们冲着面前的灵位,恭恭敬敬地再次叩拜。
我口中突然涌起一股腥甜,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我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又是一声闷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鲜血缓缓渗出,逐渐染红了面前的地面。
“夫妻对拜!”
我的嘴角缓缓衔起一抹笑。
原本刺眼毒辣的阳光,此刻竟莫名变得温暖起来。
就在这时,雪厉和碧桐之间那朵红花在我眼前猛地放大。
红得夺目,红得刺眼。
血色如汹涌的潮水。
迅速漫过眼皮,渐渐遮挡了我的视线。
而这一拜,就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桃杏的尸体被我亲手葬在了巫族的陵墓。
那里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森森的白骨。
兽族就连死去的巫族人没有放过。
后来我想过离开,可是雪厉却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轻竹,我已下令厚葬所有巫族人的骸骨。”
“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华丽的首领兽账里,男人双膝跪地。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往外冒血的血洞。
那是雪厉为了赎罪,主动往身体里刺进的银针。
九百九十九根,比我多数倍还不止。
他说要亲自感受我所承受的所有痛苦。
可这些,只会让我感觉到厌恶。
“与其在这里装模作样博取我的同情,倒不如痛痛快快放我离开。”
我冷冷地看着他。
在这肮脏地方多待一刻,我都觉得恶心。
雪厉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下一秒,他竟拖着那满身伤痕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朝我跪爬过来。
他颤着手竟想要过来拉我。
心中猛地一阵嫌恶,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然后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然而这一掌对雪厉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紧紧扯住我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打疼了吗?”
急剧的愤怒与羞耻瞬间爆发。
我没忍住抬脚,狠狠一脚踹上了他的肩膀。
雪厉本就因体内那九百九十九根银针而虚弱不堪。
这一脚下去,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压抑的闷哼声在寂静的兽帐中格外清晰。
可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畅快。
我眼底满是滔天的恨意,一字一顿地对着他说道。
“疼吗?”
可这些远不及我曾经所遭受的万分之一。
无数个日夜的煎熬,无数次折磨。
那些遍布全身的银针,就像一道道催命符。
时刻提醒着我所受的屈辱。
而这一切,全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赎罪?
哈,别在这儿恶心人了!
突然,一只手轻轻抬起了我的脚。
我低头望去,只见雪厉嘴唇苍白,却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疼……轻竹,只要你别再说那个‘走’字,你想怎样对我都行。”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我心中猛地一颤。
“兽族的叛徒已经被我绑起来了。”
“那个女人……都是她才害得我们变成了这样。”
雪厉的呼吸急促。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落在我脚踝处的手愈发用力。
“只要杀了她,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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