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京的脸色突变,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冲出了别墅。等秦沁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刚好从急症室里走了出来。他看着季宴京神色沉重:“林小姐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换肾手术提前...

季宴京的脸色突变,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冲出了别墅。
等秦沁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刚好从急症室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季宴京神色沉重:“林小姐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换肾手术提前到了半个小时以后。”
“您方便联系一下捐赠者,问他现在方便吗?”
季宴京还没来得及回答,秦沁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方便!医生我方便。”
秦沁捂着被打伤的脸,心里已经毫无留恋。
她只想快点离开季宴京,快点离开季家,从此不再有任何关联。
季宴京的神色闪过一丝复杂,但还是开了口:“谢谢。”
秦沁没有回答,只是给周队发去了她准备好了的消息。
三十分钟后,秦沁躺在了手术室里。
可她却没有害怕的情绪,有的只是释怀和解脱。
刚躺上去,护士焦急的跑了进来:“不好了,麻醉药用完了,最多只够一个人用。”
这个时候医生脱下手套,皱眉和门外的季宴京商量。
下一秒,秦沁听到了季宴京坚定的声音:“小仪身体弱,不能没有麻醉。”
......
半晌,医生走了进来,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同情。
“秦小姐,这场手术你将没有麻醉药,你要不能坚持的话,现在还可以放弃捐肾。”
“不用,我能坚持。”
虽然答案和她预想的一样,秦沁还是忍不住心冷。
她的好小叔,她唯一的家人,竟然能始终如一地做出同样的选择。
哪怕她从头到尾,谁都没有伤害过。
医生听后没再多说,只是不停的在秦沁的耳边安慰着。
手术的过程很是煎熬,不打麻醉的过程可想而知的疼痛,秦沁青筋突出,额头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哪怕咬紧牙关,秦沁也还是没忍住的尖叫了起来。
等捐肾手术结束以后,秦沁早就被疼得晕了过去。
等秦沁再次醒来,床边是空荡荡的一片,只剩下进来换药的护士投来了关心的目光。
“秦小姐,你醒了啊。”
“你那个叔叔也真够狠心的,为了自己对象,竟然让你没有麻药就做手术。”
秦沁没有回应只是惨白一笑,等护士走后,她拿出了手机看时间。
还有两个小时,现在打车去拿行李再去机场,时间刚刚好。
秦沁松了口气,她刚想下床,一阵撕 裂的疼痛却源源不断的传来。
那是一种深 入骨髓,直击灵魂的剧痛,仿佛又无数的利刃在她的身体内肆意切割,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嚎。
但一想到能离开季宴京,秦沁咬牙撑着床板就下了床。
她艰难地换好衣服,拿起了自己随手携带了很久的断绝关系承诺书,一步步走到了林昭仪的病房。
病房里,季宴京紧盯着熟睡的林昭仪,丝毫没注意到走进来的她。
直到秦沁的承诺书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反应了过来。
他看到内容后,脸色阴沉。
他低声问道:“什么意思?你还真打算和我断绝关系?我都说了,我和你是没有可能的,你怎么还在打这个主意?”
秦沁的额间疼得冒汗,她咬着牙倔强的开口:这是你答应我的。”
季宴京看着秦沁惨白的脸色,忽地感到烦躁。
半晌,他接过秦沁的纸笔,在承诺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秦沁拿到手后,终于放下了心,她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
季宴京却皱眉问道:“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这么弱,不穿着病号服好好休息,还换上自己的衣服要去哪里?”
秦沁的喉咙干涩,单薄的背脊看起来随时要倒下。
“医院太闷了,我去散散步。”
季宴京看着她的背影,难得关心道:“外面风大,你早点回来。”
秦沁嗯了一声,却在心底呢喃。
“季宴京,我不会再回来了。”
她拿上包袱后,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坐上了部队安排好的红旗车。
阳光洒在她瘦削的身影上,秦沁在这时望向了窗外,最后再深深看了眼这片土地。
“再见了,她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再见了,季宴京。”
周队听后,瞬间喜出望外。
“太好了,秦沁,现在条件艰苦,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我们的资源都很匮乏。我正愁人手不够,你就报名了,国家就需要你这样有奉献精神的年轻人。”
“不过虽然你随军是以医疗兵的身份,但涉及到打仗,就一定会吃很多的苦,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你小叔这么紧张你,会同意你加入吗?”
秦沁捏紧手机,语气坚定:“不用他同意,我自己能决定。”
挂断电话后,秦沁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无力的想靠在墙上。
可刚后退一步,就撞进了季宴京结实的胸膛。
秦沁惊的一颤,季宴京眉头紧皱。
“你在和谁打电话?什么加入?”
秦沁听后,镇定的回答:“哦,队长问我多久回队里。”
季宴京听后没再说什么,只是用通知的语气开了口。
“手术安排在了一周以后,在这期间,我会把小仪接进部队。”
说完,季宴京停顿了会儿,又想起了什么,语调冰冷。
“还有,我不希望在我书房看见一些莫名其妙的信件,让小仪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秦沁听后,偏过了头,指尖掐进了手心里,接着苦涩的应下:“好。”
秦沁自从偷吻被发现以后,每周都会给季宴京写一封密密麻麻的情书,只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意。
但这些情书,无一例外不是出现在了垃圾桶里。
但秦沁还是不死心的坚持着写信。
却没想到在她眼里盛满爱意的告白,在季宴京眼里却是怪异、充满不堪的。
季宴京见秦沁应下便没再说话,只是交代了司机以后,转身走进了病房里。
过了一个小时,秦沁看见季宴京的红旗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而林昭仪则被季宴京扶进了车里。
秦沁看到后,立马下楼来到路边。
她刚想开门进去,车却直接开走了,只留下一串尾气。
秦沁僵在了原地,下一秒,她收到了季宴京bb机传来的消息。
“小仪有洁癖,不喜欢陌生人的气味,你自己打车回来吧。”
秦沁眸光黯浅,转身伸手拦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
上车以后,秦沁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司机善意地关心道。
“小姐,你的脸看起来很严重,要不要我找个药房停下来?”
秦沁听后摇了摇头,眼神却更加暗淡。
她所谓的家人自始自终没有一句关心,唯一关心她的人竟然是一个陌生人。
多讽刺,多可笑啊。
良久,车停在了军队门口,秦沁下车走到季宴京的专属楼房推开了门。
一进门,秦沁却没看见季宴京,只看见林昭仪拿着一条项链把玩着。
秦沁定睛一看,才发现林昭仪手上的项链是她放在首饰盒里的玉佩。
那是秦沁父母留给她唯一的遗物,秦沁珍视的连摸都舍不得摸。
现在却出现在了林昭仪的手里。
秦沁脸色变得冰冷,她朝林昭仪伸出了手:“玉佩还我。”
“林小姐没经过我允许,就擅自进我房间,这就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教养吗?”
秦沁说完,林昭仪的脸色很是难看,季宴京的声音却先从身后传来:“是我让小仪进的。”
“小仪迟早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进出房间是小仪的自由。”
“况且,只要小仪高兴,就算是住你房间,你也不该有意见。”
季宴京在秦沁面前站定,满脸冷漠地审视她。
秦沁脸色发白,林昭仪看季宴京下来了,更是嚣张。
“不就是一个破玉佩吗?你想要我还你就是了。”
林昭仪说完就伸出手将玉佩递给了秦沁。
秦沁刚伸手去接,玉佩却直接摔在了地上,成了两半。
“不要!”
在那一刻,玉佩碎了。
秦沁的心也跟着碎了。
那是她父母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她唯一的念想。
秦沁看着地上的玉佩眼眶猩红,她推开了眼前的林昭仪,毫无形象的跪在了地上。
她试图拼凑着玉佩,可却怎么也改变不了玉佩碎了的事实。
林昭仪不知所措的站在了一旁,她没有想到秦沁的反应会这么大。
季宴京的眼神微微皱起,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秦沁情绪失控的样子。
但看到林昭仪被吓到的样子,他还是皱眉安抚道。
“好了,小仪也不是故意的,这玉佩多少钱,我赔给你。”
秦沁听后垂眸一笑,掩去了眼底的自嘲和冰冷的讽刺。
“小叔,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没必要再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秦沁说完以后大步走出了楼房,只剩季宴京一个人怔愣在原地。
秦沁坐出租车去了队上,她还有一些资料需要去填写。
她填完资料走出办公室,忽地感到无数道视线朝她投来,甚至还伴随着一些讥笑声。
“天呐,真的假的,有钱人玩的也太花了。”
“果然看起来越正经的人,私底下越骚。”
“我都想好话本名了,名字就叫《罔顾人伦的叔侄之恋》。”
正当秦沁不明所以的时候,同事着急忙慌的拉住了她。
“沁沁,你快去看报纸!”
同事说完,就将报纸递给了秦沁,只见一条标题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季军官叔侄之恋大曝光。”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下去,却发现是一张张不堪入目的香艳 照片。
照片里的脸,俨然就是季宴京和她。
而她居在人身下,毫无羞耻地向季宴京求欢。
她的双眼猩红,双拳紧攥。
“这些照片是合成的,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我相信你沁沁,这张报纸一看就是有人刻意刊登的,你一定要找出造谣的凶手,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秦沁听后,立马坐车回了楼房想和季宴京商量。
刚上楼梯,她却看到堵在楼梯口的季宴京。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季宴京冷眼睨着她,语气寒冷带着讥讽。
“这就是你说的不喜欢了?”
“你一个女孩子,为了破坏我和小仪的结婚典礼,不惜损坏自己的贞 洁,你还有一点廉耻心吗?”
秦沁死死咬着唇,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没有想到季宴京竟然会这样想她,她瞬间丧失了所有辩驳的力气。
季宴京却以为秦沁是心虚了,他嘴角带着一抹讥笑,神色越发薄凉起来。
“秦沁,如果你觉得我迫于世俗就一定会娶你,那你打错主意了。”
“我季宴京,今生,除了林昭仪不娶!”
季宴京刚说完,林昭仪在身后听到了这一切。
她一步一步走向秦沁,语气不屑:“秦小姐,女孩子应该懂得自尊自爱,而不是用这种方式作践自己。”
秦沁想开口解释,林昭仪却暗暗使力推了她,而秦沁的身后是整整五十层阶梯的楼梯。
下一瞬,林昭仪也假装扭伤,往楼梯前方倒去。
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季宴京几乎没有犹豫的就抓住了林昭仪的手。
直到秦沁滚动阶梯的声音传来,季宴京才注意到了秦沁。
秦沁痛得蜷成一团,咬着膝盖,大颗的泪水无声的滑落,仿佛泪水能缓解她剧烈的疼痛。
季宴京看到后,眸色缩紧,三步并两步跑下了楼。
“秦沁,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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