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谢蓁蓁犹如活在地狱里。她知道,阮微澜之所以让她陪着,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她。烈日炎炎之下,她让她在几十家甜品店之间奔跑周旋。珠宝店,她让她举着十几...

接下来的三天,谢蓁蓁犹如活在地狱里。
她知道,阮微澜之所以让她陪着,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她。
烈日炎炎之下,她让她在几十家甜品店之间奔跑周旋。
珠宝店,她让她举着十几斤的首饰盒足足大半天,直到她双臂发抖也不肯停下;
最过分的一次,她 “不小心”把热咖啡泼在她伤势未曾痊愈的背上,鲜血立马浸透了一大片纱布……
谢蓁蓁全都默默忍下。
再忍忍,很快就能离开了。
直到这天在婚纱店。
“哎呀,试了好久腿好酸。”阮微澜突然皱眉,指着谢蓁蓁,“你,过来帮我按按。”
谢蓁蓁刚过去,阮微澜就一脚将她踹翻在地,猛地踩住她的手——
“啊!”
十指连心,阮微澜高跟鞋的细跟一根一根碾过她的指骨,她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她却笑得甜美:“疼吗?可我觉得很解气呢。”
就在谢蓁蓁快要晕过去时,店门突然被推开。
“微澜。”
谢执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亲眼目睹着这一切。
阮微澜脸色一变,立刻扑进他怀里:“执野!你别误会,她往我鞋里放图钉,我一时生气才……”
“不必解释。”谢执野打断她,眼神淡漠地扫过谢蓁蓁鲜血淋漓的手,“一个佣人而已,你是谢家未来女主人,想怎么处置都行。”
他低头吻了吻阮微澜的发顶:“我只在乎你的感受。”
阮微澜得意地笑了:“那你等会儿,我去试婚纱给你看~”
她刚走进试衣间不久,谢蓁蓁也强撑着要起来时,下一秒,不远处突然传来 “砰”的一声巨响!
“不好了!”店员尖叫,“阮小姐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谢执野脸色骤变,立马冲过去,将浑身是血的阮微澜抱了出来。
经过谢蓁蓁身边时,他看都没看她一眼。
谢蓁蓁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从前——
她手指不小心划破一层皮,他都会紧张地捧在掌心,亲自给她消毒包扎。
而现在,她的十指被高跟鞋碾得血肉模糊,他视而不见。
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却又麻木得感觉不到疼。
电话突然响了。
她撑着鲜血淋漓的手,颤抖地按下接听键。
“谢小姐,您的出国手续办好了,可以来取了。”
那一刻,她几乎要哭出来。
终于……终于可以离开了。
她立刻打了辆车去领护照和机票,连手上的伤都顾不上处理。
只要离开这里,一切就结束了。
另一边,医院里。
医生急匆匆地冲出来:“谢总,阮小姐有凝血障碍,又是特殊血型,血库告急!”
谢执野脸色骤变,立刻给身旁的助理下达命令:“调出全城适合的血型,无论对方开出什么条件,都必须让她来献血!”
助理立马安排全城搜索,很快找到了人,脸色却有些古怪:“查出来了,全城唯一符合的人是……”
他迟疑了。
“是谁?”谢执野冷声问。
助理低下头:“是……谢蓁蓁!”
谢蓁蓁刚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谢家。
可还没踏出大门,就被突然冲进来的保镖按住了肩膀。
这是,谢执野手下的保镖?
他为什么要让保镖抓她?
她的心跳瞬间到了嗓子眼——
难道他……想起来了?
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秒,他们就把她带到了医院。
谢执野站在走廊里,脸色阴沉:“微澜需要输血,只有你的血型匹配。”
谢蓁蓁的心口微微一震,沉默不语。
“只要你献血,多少钱都可以。”他冷冷地说完,直接写了一张支票甩在她身上。
她没动。
他又写了一张,金额更大,甩在她脸上:“够了吗?”
她还是没说话。
他烦躁地继续加码,一张张支票像雪片一样砸向她。
“我不要钱。”谢蓁蓁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他皱眉:“什么?”
“我想离开谢家。”谢蓁蓁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我离开之后,希望你……永远不要来找我。”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你想走随时可以走,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一个佣人而已,谢家多的是。”
谢蓁蓁松了口气:“好,我去献。”
“少爷一诺千金,记得今日说的便是。”
……
护士给谢蓁蓁做检查时,眉头越皱越紧:“谢小姐身体太虚弱了,身上还有很多伤,不建议献血。”
“要是强行献的话,会有百分之三十的休克风险。”
谢执野站在一旁,眼神冷漠:“不管风险多大,我只要微澜平安。”
他说完,似乎以为她会退缩,直接对保镖下令:“按住她,别让她跑了。”
谢蓁蓁躺在病床上,看着鲜红的血液从身体里一点点流出。
1000cc。
是人体所无法承受的极限。
抽完血后,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可谢执野从始至终,没有看过她一眼。
他守在急救室门口,满眼都是对阮微澜的担忧。
她扶着墙,艰难地往外走。
经过他身边时,她停下脚步,最后看了他一眼。
“谢执野,再见。”
他没有看她,甚至没有回头,仿佛她只是空气,是尘埃,是无关紧要的过客。
他的一颗心,全都系在了手术室的阮微澜身上。
谢蓁蓁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这一次,她连行李都没拿,直接去了机场。
她终于自由了。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缓缓闭眼,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把她按在怀里,咬着她的耳垂说:
“蓁蓁,你逃不掉的。”
“这辈子,下辈子,你都是我的。”
那时候,他的掌心滚烫,像是真的能困住她一辈子。
而现在——
她逃掉了。
她也不再是他的了。
谢蓁蓁当了谢家二十年的掌上明珠,直到真千金拿着 DNA 报告找上门。
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被抱错的冒牌货。
她自觉难堪,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却在离家当晚,被谢执野抱上了车。
那个从小对她冷淡疏离的哥哥,把她抵在真皮座椅上,弄哭了她整整三次。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他却掐着她的腰,一遍遍在她耳边说:“很早之前,我就想对你这样。”
那一刻,她才明白——
这些年他对她的冷淡,不过是故作克制。
很快,他宣布和她订婚,谁劝都没用。
父母反对,他就直接架空他们的权力,成为谢家唯一掌权人。
真千金又哭又闹,他就停掉她所有的卡,放言再闹就把她送回去。
谢蓁蓁无法接受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在一起,跑了无数次,却被他一次次抓回来。
天罗地网,她无处可逃。
直到半个月前,他半夜开车去买她想吃的蛋糕,出了车祸。
醒来后……忘记了一切。
谢家欢天喜地,在介绍谢蓁蓁的时候,没说她是他爱到发狂的人,只说她是家里的保姆。
而如今,他们想趁着谢执野失忆,赶紧把她送走。
“这是一个亿。”
谢父谢母忙不迭地将支票推到谢蓁蓁面前,“趁着执野现在失忆,不记得你了,你赶紧拿着这些钱离开,我们之前也养育过你,就算我们求你,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也绝不要再让他找到你。”
沉默许久,谢蓁蓁才缓缓开口。
“好,我会在两周内办好所有出国手续,再也不回国。”
她接过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只觉得这一年都像场荒诞的梦。
他们想送她走,而她,也的确想走。
诚然,谢执野这一年的确将她宠到骨子里,可这种强取豪夺的爱,她承受不起。
如今谢执野失忆,这是她唯一能离开他的机会。
“你们在干什么?”
恰逢这时,大门被推开,谢执野站在门口,身后跟着谢之语。
男人西装笔挺,英俊非凡,上位者的压迫感无声蔓延,连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谢父谢母脸色一变,连忙赔笑:“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跟家里的保姆交代些事情。”
谢母推了推谢父,干笑道:“我们上楼午休了。”
临走前,她狠狠剜了谢蓁蓁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谢蓁蓁垂眸,攥紧了那张一亿支票,刚要转身回保姆房……
“站住。”
谢执野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僵在原地,低着头,心跳几乎停滞。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近,下一秒,她的下巴被狠狠抬起,被迫对上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
她呼吸微颤,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那些被他抵在落地窗上、按在床褥间、甚至压在厨房岛台的画面。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眼神冷冽:“你喷的什么香水?”
谢蓁蓁张了张嘴,刚要回答……
“以后不要喷。”他松开她,语气厌恶,“保姆就该做保姆的事,不要想着勾引人。”
她指尖微蜷。
以前,他也总爱埋在她颈间,低笑着问:“喷的什么?这么香。”
她摇头:“什么都没喷。”
他咬住她耳垂,在她耳边哑声笑:“体香也这么好闻?蓁蓁,你当真每一处,都为我而生,不准离开我,你逃到哪,我就抓到哪,知道了吗?”
她也曾以为永远都逃不掉了,可是,这一次,上天给了她机会……
谢蓁蓁不和他解释,也不争执,只是点头:“知道了,少爷。”
眼看他转身进了书房,她松了口气,刚要回去收拾行李,谢之语却突然冲上来,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谢蓁蓁,你就这么不要脸?!”她尖声骂道,“之前勾引我哥,现在我哥都失忆了,你还能勾到他?!”
“我告诉你,我哥已经有未婚妻了!”她得意地笑,“联姻消息不日就会公布,这个嫂子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谢蓁蓁身子微微一颤。
未婚妻?
是了,他如今失忆,按照谢家的地位,联姻对象自然前仆后继。
不过,这和她无关了。
可谢之语却还不放过她,厉声道:“来人,给我抓住她!丢到冷库去!让她知道勾引我哥的下场!”
保镖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动。
只因谁都知道,从前谢执野有多宠谢蓁蓁。
曾经有个合作方碰了她一下,第二天,他那只手就出现在了谢执野的办公桌上。
谢之语气得发抖:“我哥现在失忆了!她既不是大小姐,也不是我哥喜欢的人了!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她指着保镖:“不抓她,我就把你们全开除!”
保镖们依旧犹豫。
这时,书房门猛地打开——
谢执野皱着眉:“在闹什么?”
谢之语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哥,谢蓁蓁办事不力,我想罚她去冷库,可这群保镖不听我的!”
谢执野冷冷扫了一眼保镖,声音森寒:“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连主人的话都不听?”
他看向谢蓁蓁,眼神厌恶:“赶紧拖下去,别在这碍眼。”
说完,他 “砰”地关上了门。
有了谢执野的话,保镖立马再无顾忌。
谢蓁蓁闭上眼,任由保镖拖走她。
她从小怕冷,所以谢执野总是让别墅四季如春。
夜里她手脚冰凉,他甚至会纡尊降贵,将她的脚捂在心口暖着。
可如今,他亲自下令,将她关在这里受罚。
寒气刺骨,谢蓁蓁蜷缩在角落,意识逐渐模糊。
没关系,忍一忍。
很快就能离开了。
很快,她就可以……做回谢蓁蓁,而不是,谢执野的私有物。
就在她即将晕过去时,隐约听到有人疯了般喊她的名字。
“蓁蓁!!”
一道身影冲进冷库,颤抖着将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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