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我带着傩面在墓前跳舞祭祀去世的爷爷。却听到后方凄厉的惨叫声。我颤抖着双脚过去查看情况,爷爷说过的,此时我是神灵的化身,百鬼不侵。壮着胆子扒开草丛,我...

十五岁那年,我带着傩面在墓前跳舞祭祀去世的爷爷。
却听到后方凄厉的惨叫声。
我颤抖着双脚过去查看情况,
爷爷说过的,此时我是神灵的化身,百鬼不侵。
壮着胆子扒开草丛,我看到阿婶被杀,五叔手上拿着猩红的斧头。
此时他布满血丝的眸光正看着我。
“叔叔,你杀了人了!”
我惨叫着喊着,可五叔提着斧子,对我来了一下。
意想之中的痛苦没有传来。
回过神后,我发现自己站在墓地前,而旁边却传来了平静的声音:
“叔叔,你杀了人了!”
我手中的斧头此时滴落着血花。
前方,带着傩面的孩子,眸光却带着五叔嘲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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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
我试探地叫着,。
我此时抱着双肩,老气横秋地说道:
“小昊,你现在才是张大民。”
说完后,我脸上咧着笑容。
我很熟悉这个笑容,这是五叔抽完烟后,逗小孩的模样。
可出现在我的脸上出现,却显得那么的诡异。
突然他的脸扭曲起来,仿佛墓地被风吹乱的野草。
回过神来,场景回归原来的模样。
我带着祖传的傩面,阿婶躺在地上汩汩流血。
五叔依旧提着血淋淋的斧头。
脸上是那逗小孩的咧嘴笑:
“傩面之舞,神灵寄宿,我们张家有个通灵的人真好。”
说完后五叔便拖着阿婶的尸体走到了山后。
那边树木葱郁,白天也不见天日,在古代是乱葬岗。
“小昊,珍惜这最后的五天吧。”
五叔说完这句不明不白的话就径自走了。
他难道不怕阿婶的家人找来?
或者是我过去报警?
当时我害怕极了,只是喘着粗气跑回家里。
稍微冷静下来后,才颤抖着双手,从收放爷爷遗物的旧物箱子里,拿出线装书。
爷爷说过,我们家族大半辈子跳大神的经验,都在这里了。
傩面,诅咒,置换......
我很快翻到了相关的记录,可看完后我却浑身无力。
透过迷惑冤魂,以傩面为媒介,置换彼此的人生
冤魂要让你上身,找出真相
找出所有的凶手后,稻草朱砂,写下犯人和手法。烧香祭祀,诅咒可解。
五天倒计时,头日上身两个时辰,随后加倍,在第五天的时候置换全天,倘若无法找出真凶,安抚冤魂,那施法者就能占据你的身体。
我翻页的指尖在颤抖。
五叔也和爷爷学过传承,要给我下咒轻而易举。
“凶手不是五叔吗?”
“阿婶,凶手是五叔,您安心走吧。”
“过后我马上报警,把五叔抓了!”
我惊慌失措地掏出香火点上,然后念上祝词,施展安魂咒。
做完仪式之后,意料之中的轻松感不曾出现。
反而双手在不断颤抖着,就似乎问题从未解决一般。
“孩子,真相那么简单的话,为什么要让你知道呢?”
我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起来。
视线似乎穿越了农村的土砖墙,来到村西头的五叔家。
他的脸上是那逗小孩的咧嘴笑。
回过神来,我在五叔的房间里了。
墙上的吊钟,正敲击着报点的声音。
不多不少,刚好十二下,
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突然想起,置换魂魄那一瞬,我们彼此擦肩而过。
他喃喃低语:
“小昊,第一天开始了哦!”
我在五叔的房间内大喊大叫。
抓着头发哭了起来。
手中粗糙的触感让我非常无力。
我立马意识到这件事:
如果焚香祷告后,无法解除诅咒,那说明要么凶手另有其人,要么存在帮凶!
我马上得出这个结论。
而且我需要在未来五天内找出真凶。
否则的话我就会作为杀人犯被警察逮捕。
五叔为什么肯让我看见真相,为什么又把阿婶的尸体拖进乱葬岗?
因为在完全置换人生后,他就可以慌乱地和警察举报我。
死的是张大民,又不是他张昊,至于帮凶,最初就不存在
但是我也有不曾有的优势。
我可以借助五叔的身份探案。
“你置换了我的人生,我也能用你的视角探案!”
砰!碰!碰!
“张大民,你这大半夜鬼叫什么呢?”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打开大门,门外是个糟老头。
他是村里守祠堂的老关棍,辈分很高,我们都叫他周阿公。
突然的,我想到一件事!
周阿公爱打麻将,尤其喜欢和阿婶打。
昨日离开去墓地练舞的时候,听见他和阿婶吵架。
因为输了阿婶几万块钱,欠着不还。
“怎么着,我媳妇有笔帐没收回来,和我吵架,怎么办?”
“吵是吵了点,你要怎么着吧?”
周阿公脸色突然尴尬几分,但又拉着我的手。
“这样子,大民,这个事情要宽限一二,你知道村里的低保不多......”
想到时间只有四个小时,我得获得更多的信息才行。
“这样子吧,睡不着,我去你那打个牌,你那局没结束吧?”
“刚好三缺一......”
“走走走!”
我扯着周阿公,来到祠堂旁边的小屋。
桌子上还是散乱的麻将,桌子上坐着两人,都是村里的闲汉。
“来一把,打完回家睡觉。”
我注视着钟表,避免打一半把五叔换回来,让他知道我调查的细节。
清亮的麻将声在撞击着,可我发现有几个牌不见了。
“周阿公,你这幅麻将有问题呀,怎么缺了两块牌?”
“老伙计就是这样,可能收拾的时候不知道掉哪了.......”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结束牌局。
在五叔家中,我十分激动。
因为打牌的时候,我看见泛黄的牌面上
——有几滴干涸的血迹!
凌晨四点,我醒了过来。
急急忙忙披上外套,冲向墓地后面的乱葬岗。
密林之中,无比寂静,手电筒打到阿婶脸上,惨白得吓人。
我忍着害怕,从阿婶衣袋里摸去。
赫然是两个碎掉的麻将牌!
“阿婶,我这就去祷告,结束诅咒后,我会让凶手绳之以法。”
“然后给你安排风光大葬的!”
我心中带着兴奋,已经有了觉察:
五叔和阿婶有矛盾,以赌债为代价,逼周阿公协助杀死阿婶。
跑回家里的时候,我看见村中学的数学老师林国标。
似乎在阿婶家门口徘徊。
阿婶家后门有个小洞,他怎么知道的?
出于心中某种疑虑,我喊了一声:
“林老师好!”
“啊!张昊,你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他吓了一跳,手中某个衣物飘落下来。
惊鸿一瞥之下,似乎是某个女人的贴身衣物。
“老师只是睡不着在散步,你也快回去吧!”
林老师很快把衣物收回然后跑路了。
隔天醒了过来,我兴奋地想要报警。
等警察过来后,我再带上傩面,焚香祷告,阿婶的诅咒也就结束了。
可我想得太简单了。
因为五叔报警了。
“警察同志,我的婆娘两天没回来了。”
“打电话去她娘家,也说没人在。”
五叔和镇上赶来的民警,愤愤不平地说着。
“该不会,这个婆娘,背着老子偷汉子,然后跑路了吧!”
周围人议论纷纷,可我却冷汗直冒。
五叔在加快这个案子的进程。
他做好五天后,我被拦挡入狱的准备。
若非我提前找出真相,我这辈子就完了。
出于某种疑虑,我没有直接去讲带血麻将的事情,反正找到尸体后,周阿公绝对会被发现的。
“呸!不要脸的贱人,老娘早知道她心术不正。老五,你这帽子可做实了!”
表姑在那边破口大骂着,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意。
她和五叔家的田地挨着,有两块边界掰扯不清。
闹到村委会,阿婶读过书,讲了写规章制度之类的,唬住了村长。
最终村委判给了五叔。
“表姑,你当天晚上和她吵了一架,你真不知道他在哪?”
有好事的村民拿她开刷:
“该不会她偷人,你给她放风吧!”
“呸,那个贱人做事,不要脸成那样子,哪需要我帮忙?”
我突然想到昨晚的林老师,莫非顺便查出来五叔的绿帽子?
当天晚上,我带上傩面,焚香祷告。
“阿婶,您的冤屈,我会和警察说明,请安息。”
香火的气息让我安定了下来,带着绵绵的倦意入睡。
睡梦中,我再次陷入了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我依旧站在月光照射的小屋里。
那是五叔的房间。
随着老旧挂钟凌晨钟声的响起。
墙上用红油漆写着:
杀人犯,你离死去还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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