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景,得学会挑时候。”“天凉了不行,得挑天热的时候,最好还的是傍晌,有个三分热气,却又热的不那么明显,甚至风里还带着那么一丝丝凉意。诶,就是这时候最好。”云台...

“看景,得学会挑时候。”
“天凉了不行,得挑天热的时候,最好还的是傍晌,有个三分热气,却又热的不那么明显,甚至风里还带着那么一丝丝凉意。诶,就是这时候最好。”
云台市某建筑工地,一个穿着绿袄马甲的老头子蹲在门口,身子靠在铁皮门上,对着过路的女孩子指指点点。
老头子端着一口铁碗,“嗦“地吸溜着碗里的面条,一双细眯着的贼眼从门前刚过去的少女身上转回来,滴溜一转,又紧盯在马路对面一气质妇女身上。
“啧…”
“这老话说,男人品味有三好:脸小,胸大,屁股翘。”
“嗦。”
老头子说到半口子,又吸溜一口面条才接着道:“要我说,都是屁!腿,腿才是王道,老蔡我这些年研究,这腿啊,胖了不行,看着渗人,瘦了的也不行,跟竹竿子似的没味道。还得配上一条恰到好处的丝袜,薄而不透,诶,朦胧的美学这就出来了。“
“你说我这说的有道理没,小……”蔡老头转头,眼珠子顿时瞪了个圆,刚刚还蹲旁边,跟自己一块看美女的小犊子去哪儿了?端着碗站起来四处张望,愣是没瞅见人,不禁破口大声骂:“这小犊子…”
蔡老头嘴里骂咧着,端着碗走到水池旁,把碗随意涮了涮放好,又蹲在大门口饱了半个小时眼福后才心满意足,趁着天还没完全黑,摸进工地上的板房。
这刚一进屋,就隐隐约约瞅见床上躺着个人。
“这黑灯瞎火的,你小子也不开个灯,干啥?趁着没人自己放松?”
蔡老头把身上的绿马甲随手一丢,用自己那满是味道的右脚推了推床上的青年。
“又给老子装睡。”
“起来!”
“快开工了。”
蔡老头嘟囔着,快速地把脚往靴子里塞,顺手从墙上取下两件乌漆麻黑的工服,一件往身上套,另一件直接丢给床上那慢腾腾坐起来正一脸发呆的小年轻。
建筑行业可不比其他,工地上的一线工人更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三班倒,吃个饭的时间都还是轮流制,更别说晚上了,整个城市在夜晚安静下来,他们依旧是热火朝天,太阳指不定哪天还下场雨放个假。
他们?别想了。
蔡老头刚把一身穿好,就隐约听见领班工头开始挨个敲房间叫人了。
“起了,都起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蔡老头眼珠子一转溜,转身就把一旁的绿马甲给拾了起来,从衣兜里掏出包满是折痕的玉溪,挑出两根,一根别在耳后,一根拿在手里,打开门走出去。
工头正要敲门叫人,蔡老头就开门出来。
五十好几的一张褶子脸挂着讨好的笑:“哟,张工,叫人呐。”
面容看上去明显比蔡老头小一辈的工头“恩”了一声,正要去敲下一屋子,可刚迈出去的步子在半空中顿了顿。
不对呀……
工头转了过来,皱着眉头:“不是,咋就你?我记得这屋不是住着一个小年轻,一共两个人的吗?他呢?”说着就打算推开挡在门口的蔡老头,准备进屋子。
“这儿,来了来了。”
昏暗的板房里,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塞着脚上的靴子,一手拿着工服,一手拿着工帽慌里慌张的往外走。
“嘿嘿。”
蔡老头笑眯着伸了伸手,准备把捏在手里的烟递过去,可半道发现烟蒂上的商标位置有点“没对”,立马不动声色的转了转手。
“张工,来根?”
工头撇了一眼,皱的眉头立马舒缓了些。
“哟,可以啊,老蔡,都抽上玉溪了。”
“这才哪跟哪儿。”蔡老头从耳背后捏出另一根,摸出包里的火机。
“咔,咔。”
一道微弱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两人的脸。
“说吧,啥事。”
活到他们这个岁数跟位置,哪个不懂点人际社交。
虽说不是自己手下的人,这工地上的活计也是几团人马搭班子组起来的,可在同一工地上好歹处了三四月了,这蔡老头平日里是个啥脾性,他一个工头能没点数?
一根好烟,成本几毛,售价几块,但这递烟蕴含的意思,可就海了去了。
烟气在两人之间缭绕。
“工头,听说咱公司那边出事了?”
蔡老头捏着烟头深吸了一口,一双小眼睛却紧紧盯着对面人的神情。
工头神情放松,看不出一点异常,一边享受着烟气在鼻腔里来回打转感觉,一边啧着嘴道:“你这老家伙是不是又听别人胡咧咧说啥了。”
“哪能呐。”蔡老头打了个滑头,一瞅打不听不到啥,立马就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他更关心的点。
“工头,这眼瞅快十月底了,这钱,公司那边您有啥消息没……”
一根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等工头把烟蒂踩在脚下来回龇了两圈,吐了口吐沫,蔡老头也没得个回答。
“这你急啥,别说你们,我的钱都卡公司那呢。”
“嘿嘿。”
蔡老头显得毫不在意,他也没指望一根烟就能换来太多有用的消息。
“行了行了,快点去上工吧。”
男人之间的关系始于烟起,终于烟灭,当烟蒂上最后一点火芯熄灭在泥土里,两人各自走向自己的工作岗位。
“你们聊啥呢?”
屋子里的年轻人踉踉跄跄走出来,扶着门槛正整理靴子。
蔡老头没好气瞪了眼:“管那么多做什么。”
“倒是你小子,刚吃完饭都能睡着,属猪的!?”
说着就是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老蔡家就会这点“识女术”,不好好跟着学,以后咋讨一房媳妇,以后没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我下去了,你爸不得在孟婆桥上把我给拦下掐架?”
两人一边朝工地上走着,蔡老头的嘴依旧没个停,年轻人缩着身子旁边移了两步。
“要只碰见你爸还有个好,要是遇见你那口子妈,我滴个龟龟。”蔡老头自己都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场光景。
年轻人撇撇嘴,没接话。
正当两人前脚后脚快到工地上时,隐隐约约听见一阵惊呼声。
“你们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乖乖!那是……”
“快!快!快打110!快!”随后就是一阵工人们跑动的声响,以及几个工头脸色铁青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年轻人感到好奇,支起耳朵。
“这下糟了,挖到一具尸体,等会警察一来,这工期可就……”几个工头抽着烟,皱着脸,一副倒了大霉的样子。
啥?
尸……尸体?!
只见年轻人浑身一颤,以一种比来时候快上几倍的速度转身就跑。
蔡老头眼皮子一抽,大喊:“你给老子站住,李从心!!!”
工地上的饭堂内,人声鼎沸,数百号工人都停工,被警察聚集在这里挨个询问。
“姓名。”
“李从心。”
“性别。”
“男。”
“年龄。”
“二十一吧…”
警察同志皱了皱眉:“你这个“吧”是什么意思?”
李从心赶紧解释:“我妈生我那会儿流行的是按农历算日子,但现在都按公历算了,所以有个一个月左右的差异,偏巧的是,我是十二月出生的,所以这…”
警察显然一点都不关心李从心是哪一年生的,数百号人排着呢,要是问个生日都这么麻烦,就他们这十几号警察挨个询问,那得问到啥时候。
敲了敲略显油腻的桌子,警察同志不耐烦道:“你身份证上是哪一年的,那就算作哪一年。”
李从心这下心里有了底。
“二十一。”
“职业。”
“农民工。”
警察同志手上的笔抖了抖,强压着胸腹一口闷气,默默写上“建筑工人”四个字。
可想想后,又觉得哪儿不对,警察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李从心那张略显青涩的脸庞。
“二十一岁就出来工作,那你是没上大学?”
李从心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皮:“没,高中毕了业就没上了。”
警察没多说什么,但从他暗自摇了摇脑袋可以看出,他个人是非常唏嘘的,毕竟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下,没有知识是寸步难行,出于一个富有同情心的派出所民警,他又随口多问了一句。
“你这年纪出来打工,工资应该不多吧,够用吗?”
李从心仰头看了看泛白的天花板,想了想说:“比其他人差点,我一个月补贴啥的加起来差不多有个六千吧,吃住都在工地上,有人管着,也不需要花钱什么的。”
警察同志拿笔的手抖了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有一股辛酸的泪水流了下来。
谁以后再跟他说人农民工穷的,他就跟谁急。
穷?!
这也叫穷的话,他一月三千五那算啥?特困户!?
随后,警察又问了李从心两个问题就挥手把他打发了,实在是刀刀扎心,他怕再问下去,他会控制不住他自己,当场哭出声来。
十月的秋,入夜开始有些微凉。
工地食堂倒也给力。
烧了三大锅子的热汤摆在门口,有需要上去舀上一碗,随取随喝。
李从心手里就端着一碗汤,坐在角落里美滋滋喝着,看着墙壁上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嘴巴一张一合。
“根据本台记者收到最新时讯,川省云台市某建筑工地发生突发事件,于三小时前,一台正常施工的挖掘机发现一名被深埋的女性尸体,引发轰动,现该工地已按规定暂时停工,警方介入开始展开调查。下一则报道……”
李从心无念无想地盯着电视,这夜一深呐,人窝着不动就容易犯困,他正想着是不是趁机会摸回屋子里睡觉时,后脑勺猛地一疼。
“啪!”
蔡老头这巴掌那叫一个响亮。
“你小子还有空看电视。”
事发突然,李从心正打着盹,一边龇着嘴吸气,一边猛搓挨打的地方。
“怎么了,今晚不是不用上工吗?”
“这公司的是不用了,但人家警察怀疑这地底下怕是不止一具尸体,让几个工头合计叫工人帮着挖一挖。”蔡老头说着还指了指发现尸体的那头。
明亮的探照灯下,把整片地方照的跟白昼似的,几个看上去像干部的警察正对着深坑指指点点,还有两个没穿警服的人跟着围在那圈儿,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
“看见没,那两个没穿制服的才是大头。”蔡老头缩着身子,一双细眯缝眼闪亮闪亮的:“你看那几个带花的冲人那态度,说啥都点头,讲啥都拍手,要我猜,那两个指不定就是什么所谓的破案专家。”
李从心也看了过去,倒没看出什么花来。
反而是回味蔡老头刚才话里那意思,合计今晚还得上工,不过不是帮着老板,而是帮着警察翻地找尸体。
心里顿时不美了。
“那要翻到啥时候?”李从心留了个心眼,多问一句。
“你小子问我,我问谁去?那得看人家警察啥时候叫停呗。”蔡老头也是舀上一碗汤,蹲在李从心旁边一边聊着一边喝。
“对了。”
刚两口热乎的下肚,蔡老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前两天帮你小子问了,后天你去找物料那边一个姓倪的,他管人事,你要走的事我都给人家吱了声,不过工资就……”说起钱,蔡老头一张老脸皱成一坨。
“说是什么工期没完,提前走要赔什么违约金,呸!”
滋了口吐沫吐在地上:“要老子说,就是变着法儿的扣钱,说是只拿的到七成。”
李从心拢共也不过呆了三月半,这一下子就相当于没了一个月的钱,说心里不气那指定是骗人的,不过心里倒没想着要去争,胆子天生就比别人小三分的他,一直把母亲的话当作人生教条:凡事,忍忍就过去了……
“打算啥时候走?”
李从心正气着钱的事儿,随口道:“没想好,怎么也得等拿到钱再走。”
蔡老头还想问上两句,毕竟这孩子跟他一个镇子出来的,爹妈没死前还都认识,过年过节啥的时不时两家还串个门,于情于理他都该问问这小年轻以后的打算。
可警察催的急,他只好把问题憋在肚子里,拿起自家一旁的铁锹开始在偌大的工地上跟李从心一起四处翻起来。
这一翻就整整一晚。
夜里冷风刺骨,尤其是这南方,不比北方的物理伤害,带魔法的,风能顺着你领口往里面钻,当翻到第二天天亮时,那些没咋在寒风里熬过夜的警察最先倒下去,十几号人一晚上就倒下去小半,个顶个吸溜着鼻子烧到了三十九度,躺在板房的床上一动不动。
职位最高的警察一瞅这算哪门子回事,连忙叫停,赶紧让人把那些病了送去医院,剩余的人也趁机歇歇。
李从心对于熬夜倒没那么大反应,二十出头的年纪,精力正当旺盛,拿着一把锹在警察推断的几个区域来来回回探寻,跟寻宝似的。
当看见其他工人都往板房走,李从心也准备休息休息。
可就是那么手一痒……
“最后撬一下子。”
李从心握着锹,暗暗嘀咕一声,然后重重敲进地下,这一锹撺进土里可不简单,李从心懒软的身体猛地僵住。
我去,这是……
大发了???
——“新闻速报,继昨夜川省云台市某建筑工地发现不明死尸后,今早七点十分许,该工地再度挖掘出一名女性尸体。鉴于事件进一步升级,当地警方已通知该工地全面停工,汇合省会警厅成立专案组全面负责调查,本台也在第一时间派遣记者前往现场报道……”
“姓名。”
“李从心。”
“性别。”
“警察同志…”
“性别!”一名面容严肃的警察,重重敲了敲这回不那么油腻的桌面。
“男。”李从心本想说些什么,可一对上警察那双跟鹰眼珠子似的目光,胆就直颤颤,堵在嗓子眼的话也就顺带落回肚子里。
一番重复的流程后,李从心从市警局走出来已经是晌午,阳光正当刺眼。
“唉,小伙砸。”一名明显年长的警察站在警局门口叫住了李从心。
李从心瞅了一眼肩章上的等级,身子顿时一缩,“您叫我?”
带花的,惹不起……
“认识一下,何北川。”年长警察伸出手,微笑看着他。
李从心没摸准啥意思,一时愣在原地没动,也没举手。
“这年轻人…”
年长警察瞬间被李从心傻愣的模样给逗乐了,哈哈大笑:“别怕,没事儿,我们就随便认识一下。”
李从心心里犯嘀咕,这年头随便认识一个面生的警察可不是啥好事儿。
尤其看面容就不简单,没经历点大风大浪社会风霜啥的,能给摧残成这模样?
年长警察笑着摸了摸右脸上那道深颌的刀疤,扫了一圈周围没啥人注意他们后,连忙把李从心连推带拉地给带到停车场一角落里。
“不是,警察同志,您这是哪一出?”
李从心的心脏有点颤,这是啥意思?
警察公然在警察局门口绑人了?
“嘘!”
何北川瞪了一眼李从心,配上他脸上那道疤,倒有一股说不出的强悍震慑力。
等观察四周真没人注意到后,何北川才道出他的目的。
“你就是城西工地上那第二具尸体的发现人?”
李从心点点头,大大方方:“是我啊。”
话音一落,就见何北川嘴角微微一笑,冲着停车场内一背光的角落招了招手,然后就看见一行猫在角落里的五个人风风火火冲了过来,跑在最后的那位大叔还扛着个摄像机。
冲在首位是个女生,长得挺漂亮,手里拿着话筒,个儿看着还挺高挑。
没等李从心弄明白咋回事,那女生直愣愣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把话筒就支过来抵住了他的下巴,要不是李从心留了个心眼,紧闭着嘴稍稍往后退了半步,他甚至觉得女生冲过来的那速度,这话筒能塞到他嗓子眼里。
“这……”李从心眨着眼睛看向何北川。
“你好,我是XX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就是城西工地上第二具尸体的发现人吗?”女生冲着摄像机稍稍整理了仪容,对着镜头比了个ok,就一阵连珠带炮地把李从心给问了个半蒙。
加上灯光师那闪亮亮颗几百W大灯晃的扎眼,等李从心反应过来跳着脚找何北川问个清楚时,哪还见得着人影。
瞬间李从心明白了,感情他是被人给卖了,还是在警察局的门口……
“这位记者老师,您说慢一点,我有些没听太清……”
李从心额头溢出一丝丝细汗,此刻满脑子都是脚底抹油的想法。
他本就有些胆小,直到十八岁成年的时候依旧没改过来,怕事的性格时常气得他妈拿来教训另一个当爹的。
“看着你就来气,给儿子取名取什么不好,偏取个“从心”,还给老娘美曰其名儒学,儒你奶奶个腿儿,这俩是好字吗,上下一加那就是个怂!儿子有今天这性格,全怪你!!!”
李从心有时候也挺替自己委屈的,说不定自己胆小的性格还真就是他那过世的爹给取名字害的。
不过在此刻来说,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才能溜?
一分钟前,他才在警局里答应过人家警察不轻易向外透露任何第二具尸体的信息,这都还没走出警局大门呢,在停车场里就反口了?
虽说面对四五个陌生人心里压力有点大,李从心还是坚持着原则,回避着美女记者的各种刁钻问题,时刻惦记着钻空子逃跑。
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不,应该说是青年,邱晓云也是有些急了,就没见过这么拗的人,自己不就想趁着其他同行还没到场,获取点一手信息嘛,有这么困难的吗?
不是行业里,都不知道她们这些电台小花的压力,这次的“一线取材”可是她在台里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其他那几个妮子手里争取过来,加上老爸绕了几道关系找到那位退伍的何叔叔帮忙,本以为会是一件既轻松又增光的差事,可谁想能遇见这么一个木头疙瘩。
纠缠了阵子,就是再眼神再不对付的人都发现了问题,更况且这里是警局,几个明显刚办完事出来的警察同志就好奇看着这边,站着没动,瞅着动静。
一旁的老编导也发现事情有点脱离轨迹,本想着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在警局里来趟电视台版的“快闪”,谁料着这小年轻这么滑溜。
“不好拿捏啊。”这名四十来岁的电台老人推了推自己那副八百来度的眼镜,暗暗嘀咕。
眼看那几名警察就要过来问话了,一直瞅着动静的老编导赶紧拉着还不肯放弃的邱晓云跟几个同伴就走,一丝都带停留的。
李从心松了口气,感谢完几名警察的“帮忙”后,在人家一阵无语的目光下逃出大门。
从警局出来连慌带颤地一阵小跑,专门朝着小巷子里转悠。
一想起临走前,那名美女记者看自己幽怨的小眼神,李从心小腿肚子就打颤。
自己……
这算是被一名美女盯上了??
…………
“你被我盯上了!!!”
警局附近的一家西餐馆内,邱晓云恨恨拿着刀叉把餐盘里的牛排大卸八块,完全不均等的肉块让这块五分熟牛排看上去分外惨不忍睹。
“好了好了,出现场就是这样,谁能事事如愿。”一旁对付完餐盘里牛排的老编导一边擦着嘴一边安慰道:“别说我们,就看人家央视的记者哪次出现场也不是意外频发。忘了“你幸福吗,我姓曾”这个被老百姓笑了大半年的梗是怎么来的了?”
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话题一转行内的八卦消息,瞬间就把邱晓云的懊恼一扫而空,跟着几个同行探讨起各种行业里的小道讯息,聊的不亦乐乎。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