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是人贩子!我亲眼看见她床底下有个小孩!”卧铺车厢门被推开。“就是她!她偷了孩子!”床边扎着麻花辫的宋姝睁开眼看过来,见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冲进来,狠狠皱眉。...

“这女的是人贩子!我亲眼看见她床底下有个小孩!”
卧铺车厢门被推开。
“就是她!她偷了孩子!”
床边扎着麻花辫的宋姝睁开眼看过来,见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冲进来,狠狠皱眉。
“你们是谁?”
为首的男人张嘴唾沫星子飞溅,“你这个不要脸的拍花子装什么装!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自己不知道吗?”
拍花子?缺德事?
宋姝没听明白,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刚要开口,另一边穿着碎花短袖灰裤子的女人从她的床铺底下抱出来一个包着被子的孩子。
!
“找到了!孩子找到了!这个女人就是人贩子!”
一时间人赃俱获的喊声此起彼伏,吊着三角眼的男人抽出腰间的裤腰带,“你现在什么好说的?杀千刀的人贩子,这种人就得绑了送去派出所!”
说着,他一脸邪笑的朝着宋姝胸口探来。
宋姝后退一步,抄起桌上的书发狠砸在男人的手腕上。
“滚!”
“孩子从我的床底下抱出来难道就是我偷得吗?如果真是人贩子,我还能让着孩子这么明晃晃的放在床底下等着你们来看见?”
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下的孩子,她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当务之急不能这么莫名其妙的被诬陷。
环顾车厢,出门前家里人特意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卧铺车厢,本来是为了安全,结果现在是没有一个人能为她证明清白。
“你这个人贩子居然还在这里狡辩?谁知道这不是不是你的手段!有多少孩子就是被你们这样的人贩子拐走的!”
被她打了的男人此刻恼羞成怒,揉着发麻的手腕,眼神越发的阴沉。
该死的贱女人!等会落在我手里有你好受的!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没想到她长得斯斯文文的居然是个人贩子,这种女的真恶心,全家不得好死。”
“偷人孩子,干这种缺德事,就该被弄死!”
“可是她说的确实有点道理,要是人贩子干嘛把孩子就扔在自己床底下……”
从车厢里面一张张愤怒的脸上扫过,宋姝看着三角眼男人,觉得有些眼熟,这人不是昨天因为没票躲在自己车厢,被他喷了辣椒水,赶出去的人吗?
“你是昨天没票被赶出车厢的男人。”
“放屁!我正儿八经买票进来的,你个该死的人贩子少在这里转移话题!”
她的确没有记错,三角眼就是记恨上了宋姝。
不就摸了个手,又没把她怎么样,居然敢把他赶出车厢!什么货色?
她的手难不成是金子做的?不能摸?
这次他不仅要摸,还要上了这个贱女人,才能解了胸口这口怨气!
“我劝你乖乖别动什么歪心思,我们这么多人你是不可能跑的了的!”三角眼上前一步,一双小眼睛就在宋姝的白皙的脖子上看来看去。
这女人虽然脸上黑乎乎但是那脖子白的晃人眼,就是不知道摸起来软不软了……
他凑近,压低声音,“不过你要是愿意让我舒服舒服,我帮帮你怎么样?”
宋姝冷眼盯着他,对上他黏腻邪恶的眼睛,“你想的真挺美。”
另一只手迅速往口袋里摸去掏出一瓶辣椒水狠狠一喷。
“啊,我的眼睛!”
“臭娘们!我弄死你!”
三角眼一时不察,疼的龇牙咧嘴。张牙舞爪朝着宋姝撕打上来,宋姝往后退去,又对着他一连喷了很多下,丝毫不手软。
“贱货!老子弄死你!”
其中有些人不明所以跟着一起想要捉住宋姝,剩下一部分有点理智的觉得不对劲留在了原地。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被列车长注意到了,他带着几个列车员匆匆忙忙赶过来,就看见一群人围着宋姝,吓得他脸色都变了。
“干什么呢?你们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列车长姓赵,穿着制服,相貌端正,一脸正气,一开口就镇住了所有人。
他赶紧跑到宋姝边上,“宋同志,你没事吧?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别人不知道,他是最清楚宋姝身份的人,这可是军区大院的程家特意嘱咐过要照顾的人,不能出半点问题的。
“没事。”
她比较灵巧,手上又有辣椒水,一时间他们还不敢上前。
就是目前的情况很奇怪。
宋姝简单和赵叔说明了孩子的情况,“我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出现在我的床下的,既然没办法处理,赵叔,那就报警吧。”
她说的很冷静,车上人多眼杂,自己也不想惹太多的麻烦,报警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这个三角眼。
宋姝冰冷的眼神落在被列车员按住的男人身上,“把他留住,我要告他流氓罪。”
赵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认出了三角眼,“又是你?你是怎么没票又跑上车的!”
赵叔很是讨厌三角眼,不仅是因为他逃票,还有他寻滋闹事。
“下一站还有十五分钟,既然要告等下就一起让公安同志处理了。”
一听要报警,三角眼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屁!你俩乱搞关系,搞破鞋,穿一条裤子,居然要诬赖我!大家伙亲眼看见这个孩子从她床底下抱出来,这么明摆着的人贩子,你一来就护着她!肯定是你收了这个贱女人什么好处!”
“我呸!还列车长,跟人贩子就是一伙的!大家擦亮眼,不能让这种人骑在咱们群众头上作威作福!”
他越说越起劲,煽动着其他围观的人。
“呸!难怪这个人贩子还能一个人在卧铺车厢里,我看就是方便你这个不要脸搞破鞋!你们俩就是一头的!你包庇人贩子!不得好死!
“说不定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她偷来的,就是你们两个生的贱种!”
“长得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原来背地里不知道被搞了多少次,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放你娘的狗屁!人家宋同志是军嫂!军嫂!”
赵叔气的涨红了脸,一口气出不去进不来的,胸口一鼓一鼓吓人得很,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腹部,周围瞬间安静。
“狗娘养的畜生玩意!人家丈夫在外头保家卫国,你他娘的诬陷人家媳妇,要不要脸!”
三角眼懵了,怎么可能是军嫂?
不可能!不可能!
宋姝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刚刚的话,包括你的所作所为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公安同志,希望你能承受的起这个代价。”
她重新看向众人,
“对于这个孩子的事情,我会报警处理,这个男人昨天逃票被我赶出车厢,怀恨在心,诬陷我,同样会转交公安同志处理。”
“最后,我是军嫂,但是即便我是个普通人也不能被这样的不分是非的诬陷。”
啪——
她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三角眼男人脸上。
“心思龌龊,口气不小,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很有理,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弄死谁。”
三角眼一脸愤恨,可知道宋姝的军嫂身份时他是真的怕了,要是对方真的告了自己流氓罪,这个帽子扣下来,他承受不起那样的后果。
他不想死,不想死!
三角眼猛地挣开压着他的人,转头就想跑。
被宋姝一脚绊倒,重重砸在地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你是军嫂方才会鬼迷心窍说了那样的话,如果知道我是不敢的啊!我真的不敢,我没有坏心思,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宋姝懒得理他,直接看向赵叔,“移交公安局,需要我配合做什么吗?一会我要转车,大概的二十分钟来的及吗?还有这个孩子。”
赵叔点点头,忙招了招手让人把三角眼看好带了下去,周围的人也悄悄散去,当然这件事情已经在整个火车上传遍了。
“没事,宋同志,这孩子就交给我们,还有那个人我们会一起处理了,对他这样的人流氓罪都是轻了,你放心转车就行。”
赵叔已经把孩子抱了过来,那孩子似乎睡的很沉,车厢方才吵了那么久都没有惊醒,看着只有刚满月的样子。
宋姝多看了那孩子几眼,长得很秀气,鼻尖有一颗小小的痣,她轻手轻脚的翻了翻被子。
是个女婴。
“从昨天到今天我在车上期间就早上离开过一次去打水,孩子应该是那个时候放进来,但我并不知道是谁扔的,那个三角眼既然是第一个发现的,有可能他知道是谁做的。”
赵叔忙把线索记下来,也向她表示歉意。
宋姝并没有怪他,这事不是因为赵叔,他又不能未卜先知,没有什么好怪的。
那人犯了流氓罪进了公安局没可能出来了。
一声鸣笛,冒着白烟的蒸汽火车哐当哐当进站。
她抱着藤条箱子一路挤下车,身后有人还在不停地从车窗爬进去,让整个火车给人一种要爆了的感觉。
这车才坐了一天一夜,宋姝就满头大汗,从京市到琼州中间算上换乘拢共得四天多,这还没算去往驻地坐船的时间。
出一趟门可真难,更难的是她没见过自己的结婚对象。
宋父和宋母都是研究所的技术人员,一个月前收到风声,有人举报了他们的留洋背景,虽然上面的人有心护着,但也是力不从心,在这个时间不得不做好安排。
做父母的别的不求,只想把一双儿女安排妥当。
宋姝上头有个哥哥宋川前几年已经当兵去了,剩下她一个人。
姑娘家留在身边护着倒不是不行,可偏偏她长得好看,这般好看的长相在这个档口那便是祸事。
匆匆寻上娃娃亲的周家,让两人赶紧把婚结了。
可成婚前三天,宋姝的堂姐宋冉不知怎么和周家的小儿子周栋梁躺在一张床上
还是被周家的保姆发现的!
出了这等子事,宋姝的婚事自然作罢,周家为着小儿子的仕途,匆匆娶了宋冉。
眼看着形势越来越不好,宋父联系了自己的好友程家。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三两下就敲定了宋姝和程家小儿子程执的婚事,她就这么坐上了嫁人的火车。
程执,二十七岁目前在琼州岛任团长。
比她大了七岁的男人。
换乘的火车进站,乘务员热情的招呼人上车。
“哎呦,别挤俺啊!你这闺女懂点事。”
“让我先上,手里抱着孩子呢!”
绿皮火车上挤挤挨挨的走廊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连座位底下的空地也躺着人,那味道更不必多说。
形形色色的人坐在一起聊得天南海北,宋姝硬着头皮挤到了自己的位置。
看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站台,宋姝靠着杆子,乌黑的头发被编成两个粗粗的麻花辫,本来白腻的皮肤用黑灰盖住了,可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却让人移不开眼。
掏出宋母塞给她程执的照片,沉默着。
程执不爱拍照,照片也不知道是他多大的时候拍的,满身泥,就露出一口噌亮的牙,爬在树上。
裤子破了个大洞,半边屁股蛋还露在外面。
她真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结婚对象。
身上还有一封他数天前拍回来的电报,上面就四个字
【万事妥当】
这男人还挺神秘……
但是程母说程执肯定能认出她,宋姝的心稍稍安了安。
对于即将要成为自己丈夫的人,除了名字,一口好牙,剩下的可能就是他屁股上有个心型的胎记。
嗯,还是红色的。
-
琼州岛。
“老程,你家真的给你送了个小媳妇来啊。”
程执刚出完任务回来,连衣裳都没有换,就来旅长办公室汇报,碰巧撞上了赵国庆。
程执出任务前突然打结婚报告的事大伙都知道,整个军区不知道暗地里死了多少芳心。
原因无他,二十七岁的团长程执,前途好,长得好,家世好,除了年龄大了点,称得上是个香饽饽了。
但他的个人问题也是江旅最头疼的事,可偏偏这男人啥都好,就长了一张缺德的嘴。
不爱说话,尤其不爱和女人说话。
跟男人说话时,又很贱……
所以知道他打结婚报告的时候,江旅兴奋的连吃了三颗救心速效丸。
仰天大笑,总算是把这个刺头拔了。
赵国庆揽着程执,“你小子行啊,闷声做大事!这不得跟兄弟分享分享经验?说说呗!”
程执看着赵国庆放在肩上的手,盯的他心里发毛,直到把手收回去,才继续朝前走。
“喂!你不说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又没媳妇。”
“……”
“你就等着吧,长了这么张嘴,你信不信没两天你媳妇就跑了!”
程执挑眉,“哦,不信。”
反正他又不在意。
一九七五年的羊城火车站。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向前进向前进……”
火车只能到羊城,上岛还得坐船,摇摇晃晃整整四天,宋姝晕晕乎乎的脑子在脚踩到地上的一瞬间有了实感。
娘嘞,要老命了。
三月份的羊城很热。
宋姝穿着衬衫都闷着一股子燥意,恨不得把两个袖子剪了透透气。
来之前想的什么海鲜大宴,全都没了,她现在只想找到去琼州岛的船。
抱着藤条箱子,宋姝猛提一口气,闷头朝往外走。
挤过一个又一个人。
突然前面的人流好像被分开了,一双黑色军靴闯进视野。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像是久旱逢甘霖,燥热一瞬间被安抚。
“宋姝同志。”
此刻太阳西落,晚霞绝美,在向前的人流里,宋姝见到了程执。
男人身姿板正,军装合身,留着板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很薄,带着十分强的压迫感,身高很高投下的影子足够将她笼罩住。
“你好,我是程执。”程执言简意赅。
这般冷酷的样子宋姝实在和那张泥猴子联系起来,所以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下。
一瞬间,她想了很多,想到她四天没洗澡,头会不会很油,想到她热的满头大汗,会不会很丑,脸上的黑灰有没有很脏……
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
“你屁股上有胎记吗?”
“嗯??”
程执沉默,宋姝小脸爆红。
这种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公交车站。
宋姝悄悄抬头看了眼身侧的男人,曾经被她费力拖来拖去的藤条箱子,被他自然的接过去。
透过树叶细碎的光影打在他的侧脸,皮肤是那种很健康的颜色,面容冷峻,神情寡淡,虽然长得很清冷,但衣服底下包裹着的鼓鼓囊囊的肌肉,可一点也不斯文。
宋姝默默收回视线。
她挺满意的,毕竟一个搭伙过日子的人和一个好看的搭伙过日子的人,那区别可是不止一点两点。
而且这人话很少,不吵!
公交车上寻了个后排靠窗的座位,宋姝坐里面,程执坐外面。
没了行李,她吹着风,简直心情舒畅,也准备好好看看七十年代的羊城是什么样子的。
没错就是七十年代。
她有个秘密,前几天突然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上辈子的事情。
那是二十一世纪的世界,很发达,梦里她是众多考公人中的一个,独自一个人度过了自己平凡且安稳的一生。
宋姝很感谢这个梦让自己知道了自己家的困境不出三年就能破掉。
临行前,她同宋父开诚布公的谈了,只要他们现在主动下放找关系到有人照顾的地方,熬过这三年他们都会没事,一家人一定会团聚。
尽管当时宋父没有回答她,但父亲一定会信她的。
而且她记得上辈子的自己,虽然一次海边都没有去过,但是她爱吃,成天就研究那些海边美食的做法。
现在真正去了,这不就是对口了吗!
程执坐的笔直,手里拎着箱子,绷着脸始终目视前方,只有慢慢收紧的手暴露他此刻的不平静。
也不知道从宋姝身上飘过来什么花香,闻的他头皮发麻。
程执趁着她专心致志看风景的时候,用余光悄悄看着身侧的人。
眼睛圆圆的,脸可能还没有他一个手掌大,虽然看着黑乎乎的,但说话声音落在耳中比那个黄鹂鸟还好听。
与记忆里一身嫩黄棉袄迈着短腿的小女孩一样漂亮。
这就是他媳妇吗?
程执突然就紧张了,有一种心要跳炸了的感觉,一向清醒的头脑也不好使了。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他脸都黑了。
其实宋母早就提前把宋姝的照片寄了过来,要不然他也不能在火车站一眼认出小姑娘,可照片和真人是不一样的。
而当真人和妻子挂等号的时候,他觉得更兴奋了!
宋姝回过头发现程执的脸黑的能滴墨,再一看一头汗,还以为他是热的难受。
犹豫再三还是把包里把帕子递了过去。
“程执同志,要不要擦一下汗。”
“谢谢。”
程执顿了一下,又补充了句,“宋姝同志。”
她倒是没注意到他的这点小心思,看着外面的风景不像是去码头的样子。
“咱们不去坐船登岛吗?”
“先领证。”
宋姝点点头,出门前宋父把户口和介绍信已经给自己了,说实话她还真有点好奇现在的结婚证到底是什么样子。
程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神色没有什么异常,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松了。
他没处过对象,只能按照自己现有的知识——先把人写自己户口本上。
嗯,看样子这第一步已经成了。
紧赶慢赶踩点在人家下班时间前到了。
想着是结婚,宋姝在办事处借了点水梳洗,把一脸的黑灰洗掉了,本来还担心头发什么的,结果才知道结婚证根本不用照片。
就是一张纸,印的像是个奖状,感觉揉两下就烂了。
宋姝拿在手里还没热乎就被程执拿走了。
“我身上口袋多。”
“……”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包,只当他是好心,“那咱们现在去码头吗?”
程执摇头,“先去国营饭店吃饭,岛上物资很少,需要在这里采买一些生活用品。”
印象中,宋姝是个爱娇的小姑娘,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提前说一下,“宋姝同志。”
宋姝下意识喊了声,“到。”
两人都是一愣,真不怪她,这人一喊自己名字总有种马上挨训的感觉。
程执看着宋姝低头在地上找地缝的样子,轻轻笑了。
而后轻咳一声,“我是想说,岛上的生活很艰苦,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要住宿舍吗?”
“不用,我级别够,已经申请了家属院的房子,但是因为很着急,去年修好的楼房已经没有,只有老平房,三室一厅。”
“有院子吗?”
“有。”
宋姝眼前一亮,她不想住楼房,跺跺脚楼下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家里的家具有吗?”
“有,置办好了。”
程执同意结婚后,就把这些安排妥当了。
海岛的艰苦他没有办法改变,出任务也没有办法回京市接人,所以在这些方面把能准备的都准备了。
“那锅碗瓢盆?床单被套?柴米油盐?”
“有,妈寄了一部分床单被套,但是柴米油盐很少,需要买点。”
程执顿了下,“你可以不用做饭,我会做,岛上也有食堂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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