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和马皇后的面前,是一座横跨街道的大型牌楼。饶是历经风雨,且走过南也闯过北的朱元璋夫妇,在看到这座牌楼之后,也是不免面露震惊之色。这座写着雁门欢迎您五个大字...

朱元璋和马皇后的面前,是一座横跨街道的大型牌楼。
饶是历经风雨,且走过南也闯过北的朱元璋夫妇,在看到这座牌楼之后,也是不免面露震惊之色。
这座写着雁门欢迎您五个大字的牌楼,不仅修得大气,还雕刻装饰非常精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
就这还是次要的!
最让人感到震撼的,还是这座牌楼足有四十五丈的总跨度。
而这四十五丈的总跨度,又被两根立柱分为了三段。
中间一段,足有三十丈,下方是平坦的黑色大道,且车水马龙,过往不绝。
两边的两段,分别为七点五丈,下方是石板铺设的道路,尽是面带笑颜的过往行人。
“想必,这人车分离的道路,也是出自那位叶大人的手笔吧!”
“这两边的人行道路比中间的车马专用道路,高了差不多一步台阶的高度,这样的设计实在是太妙了!”
“确实好啊,不仅让整条大街变得交通有秩,还有效杜绝了车马撞人的事故。”
“不错,就我们应天府,每年被车马撞死撞伤的人,都不下五十人!”
“......”
站在朱元璋和马皇后身后的毛骧等人,看着眼前的一切,直接就是各种感慨议论。
也不知道是哪个心大的亲军护卫,在说应天府的交通事故数据之时,还嗓门比较大。
朱元璋听到这句话之后,只是眉心微皱,轻描淡写的说道:“道路修得虽然又宽又好,但也不该把银子花在这牌楼上啊!”
“这实在是太浪费了!”
话音一落,朱元璋就独自走上了人行道。
马皇后看着自觉遵守本地秩序的老朱背影,也是无奈的摇头一笑。
她知道,其实他家朱重八打心眼里认可这人车分离的道路设计,也对叶青把钱花在城市建设上而感到欣慰。
“不错!”
“这叶青确实是一个颇有想法的人。”
默默跟在朱元璋身后的马皇后,就这么看着他小声的偷偷夸人。
马皇后也不拆穿,为了她家重八的面子,选择了默不作声。
只是在跟上朱元璋之后,她白了那年轻护卫一眼,并用手势告诫他,在皇帝面前说话一定要先过脑子。
身为亲军护卫指挥使的毛骧,也是小声的批评了两句,旨在告诉他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很快,毛骧就安排好了一切。
一拨人驾驶朱元璋的马车,以及这些拉着蜀锦的货车,在马路上缓慢前行。
另一拨人则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跟在朱元璋和马皇后的身边。
与此同时,他们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里就算发展再好,那也是鱼龙混杂的边境之地,皇帝和皇后的安全是必须要保证的。
也就从这一刻起,他们完全进入了护卫的角色。
可即便如此,他们这些专门吃这碗饭的专业人士,还是没有发现正在跟踪监视他们的特工。
“跟上!”
“随时保持合围具歼阵型!”
朱元璋他们一行人的身后,雁门特工大队的一名小队长,在对身边同伴小声下令之后,就对其他人打起了专业手语。
就这样,一路走走看看的朱元璋等人,随时都处于隐藏特工队员们的包围圈。
只要他敢看不该看的,只要他敢打听不该打听的,特工们绝对就是一拥而上。
特工们那尖锐的目光之中,
也就在毛骧安排好一切,走到朱元璋和马皇后身边之时,朱元璋却是立马停了下来。
十字路口边,
朱元璋一行人的眼里,人行道边上尽是坊市合院布局的房子,这些房子全都高达六层,上五层是住宅,下一层是门店。
走在人行道上的百姓们,在各大门店里进进出出,还各个面带笑颜。
马皇后看在眼里,直接就觉醒了女人喜欢逛街的天性。
就在马皇后进入一家饰品店之时,朱元璋却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望楼上。
一座由四方立柱横梁架设而成的望楼,屹立在十字路口。
望楼上还有装备弩箭火铳的军卒值守,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足有四个人。
他们站立四方,以居高临下之姿,看着四个方向街道上的一切动静。
看着这一幕,朱元璋也是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这位知县大人确实是一个唐朝文化的爱好者,但也是一个敢于大胆创新,深懂治世之道的人才!
棋盘布局的城市规划,加上自己独到的细节想法,造就了这纵横交错且繁华热闹的大街。
而这建造于每个十字路口的望楼,又变成了最佳的治安手段!
也就在朱元璋满意点头之时,毛骧却是立马笑着说道:“老爷,这些望楼可都是花了大价钱的,看来这位知县大人,收这么多的过路费,并没有放进私人腰包。”
“这些望楼连成一气,即可掌握全城所有大街小巷的治安。”
“这人就是这样,没看到的时候,就总是想不到,可一旦看到之后,直接就想通了。”
“要是我们也有这样的意识,也不至于天子脚下还治安有失了!”
“您说是吧?”
也就在毛骧感慨完毕,转头看向朱元璋之时,这才发现自己也犯了新人的错误。
毛骧的眼里,
朱元璋的脸色之难看,真就拉得比马脸还长!
在监工狱卒的鞭策下,朱元璋和毛骧快速起身抬沥青去。
只是这一大桶黑色油性粘稠液体,却是让朱元璋皱起了眉头,并陷入了沉思!
其实,沥青这种高黏度防水防潮和防腐的有机胶凝材料,对朱元璋来说并不陌生。
也可以说是对这个时代来讲,就根本不陌生。
要知道人类对沥青的使用,已经有了四千年的历史。
就拿朱元璋来说,当年为了准备鄱阳湖水战,除了借买渔民船只以外,自己也命令人造了不少的船。
而造战船就需要不少的防水密封剂,也就是在这个时代被称之为‘黑焦油’的沥青。
但大明朝并没有提炼沥青的技术,只有利用地表可见的天然沥青。
而大明朝已知的天然沥青,也就是四川广元龙门山一带,被誉为“华夏第一黑矿”。
由于这种东西产量少,但却用途极其广泛,所以价格也很是昂贵。
作为一种天然密封剂或粘合剂,建筑要用它,制香要用它,制造陶瓷要用它、造船更是要用它。
甚至豪门贵族死人之后,为了尸体不腐也要用它。
“这明明是‘黑焦油’啊!”
“沥青?”
“这黑色大道原来是这么来的?”
“竟然用如此稀有宝贵的天然黑焦油,作为路面石子的黏合防水材料?”
“从四川采购运过来,这得花多少人力财力?”
“他叶青收的过路费虽然高,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见得能赚钱,或许还得赔钱!”
“他叶青为了修马路,尽然自己贴钱?”
“也对,他以税收为名,强要青楼五成利润,还要赌坊六成利润,也够花销了!”
“好官,真是一个‘贪财为民’的好官啊!”
“......”
朱元璋和毛骧抬着那么大一桶沥青,竹杠都随着他们的步伐,是弯了又直,直了又弯。
可想而知,他们这一桶沥青是有多么的重了!
按照朱元璋的认知来说,这就不是一桶沥青这么简单,这是花了许多人力财力,从四川弄过来的稀有材料。
简单来说,这就算不是一桶银子,也该是一桶铜钱了!
可他却因为脑子在思考问题,直接就踢到了一块石头,要不是他身手好的话,他就得摔个四仰八叉了。
由特工假扮的狱卒们那瞪大的眼睛里,
这一对搬运组合,在摔倒之前,还单手撑地,一个空翻就化险为夷了。
就这身手,说他们只是单纯的富商而不是北元探子,怕是只有傻子才相信!
下一瞬,
几名由特工假扮的狱卒,走到他们的面前,就开始调侃:
“身手不错嘛!”
“这身手当做买卖的商人,有点可惜了呀!”
“当探子的话,还是很有钱途的!”
“......”
可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们这些除了身手好还机灵的特工,也是万万没想到。
因为他们的调侃,毛骧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捏紧拳头就准备直接开干。
可还不等他开干,就被朱元璋一把拽了下去。
他居然是要毛骧陪他一起捡沥青?
沥青就算再是高黏度的材料,那也是黏糊糊的液体,除了手捧瓢舀,就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们真就是直接就开捧啊!
好在天然沥青经过长时间的蒸发,已经没有什么毒素了,如若不然,他们非得出点什么问题不可。
尤其是这位囚服为八十八号的中年劳改犯,简直是比钱掉地上了还宝贵!
其实这些沥青在朱元璋看来,还真就是比钱还宝贵。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些沥青不仅仅是大量财力,还耗费了不少的人力。
只是看着这些沥青,他就看到了那‘难于上青天’的蜀道。
他知道,出川之路很多时候驮马都没办法,还得靠力夫又背又抬。
说不定还有力夫为了赚那么些钱,失去了生命!
只是一想到这里,他就捧得更加的卖力了!
特工们看着这一幕,也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作为一个北元探子,怎么会如此可惜这些用于雁门道路建设的材料?
可就他们二人的身手来看,说他们只是普通买卖人,又有谁会相信呢?
对于这个极为矛盾的问题,他们一时之间也难以想通,只有到时候汇报给叶青了。
“行了,别捡了!”
“那么大一桶,就凭你们两个,得弄到什么时候?”
“这东西我们多得很,不缺这一桶......”
穿着狱卒衣服的特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紧接着,他就叫人用铲子把这些沥青就地摊平。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
“如此耗费人力财力才能搞来的材料,怎么就不缺了?”
朱元璋如此想道。
他实在是难以置信,这些人就这么在同一块路面用了两层沥青,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朱元璋不想直接去问这些狱卒,免得又加深了他们是探子的误会。
等这些由特工假扮的狱卒离开之后,他才跑到了另一位狱友面前问道:“兄弟,这黑焦油如此宝贵,他们怎么就像是不要钱一样浪费呢?”
狱友白了朱元璋一眼,还有笑他没见识的意思:“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
“雁门县本来就有一座不小的天然沥青湖,就像是下面有冒沥青的泉眼一样,止不住的往外冒。”
“如果不加以使用,周边的土地还会被沥青损坏。”
“我也是听说的,叶大人到任之前,这里本没有这座天然沥青湖的,叶大人到任之后就有了。”
“只能说叶大人是雁门县的福星吧!”
“当然,也是我们这些人的福气,要是在其他的地方,我们这些距离死刑只差一点点的重犯,早就被整死了!”
“叶大人就不会,给了我们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行了,赶紧干活去,说不定你们明天就会被分配去开采沥青,到时候你就看到了!”
“.......”
狱友走后,朱元璋便直接愣在了那里。
如此稀有宝贵的材料,因为一个官员的到任,直接就无中生有不说,还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想到这里,朱元璋就抬头看向了这太阳已经开始发威的老天爷!
“难道这就是天意?”
“天都在帮这个贪官?”
有了这么个念头之后,朱元璋的眼神也从不可置信,逐渐变成了欣慰且幸运。
朱元璋只是欣慰一笑,然后就看向了不远处的雁门关驻军关隘。
不错,这条路快完工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修到驻军关隘去!
相比于去开采沥青,去看那因为叶青到任,就无中生有的沥青湖,他更想明天继续修路。
等到了雁门关的驻军关隘,他就可以去确认叶青是否踩他的底线了。
他希望叶青没有涉足军政要务!
只要没有涉足军政要务,他也不是不可以对叶青使用一招‘不知者不罪’!
毕竟就目前来看,也没让他这个皇帝老子吃太多的苦头,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也就在朱元璋如此盘算之时,
他背后的小山头林子里,叶青的的眼神,却是变得锋利了起来。
他的身边,吴用恭敬道:“大人,这个所谓的郭老爷,一直盯着我雁门关驻军关隘的方向看不说,还目光犀利。”
“依下官看,他是希望明天还继续修路。”
“要如他所愿吗?”......
夕阳之下,女子劳改工坊大门口。
一辆还算豪华的,由两匹马拉的大马车,正好停在那里。
而马车的对面,一名本地富家千金,还有她的娘亲,正在对女工长连连道谢。
“这身新娘喜服,实在是做得太好看了。”
“你们的人来通知我们下午取货之时,我们还很担心,毕竟我们本来就要得很急啊!”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做得如此完美,尤其是身前的金丝凤凰,真可以说是‘画凤点睛’了。”
“不得不说,这叶大人开办的女子劳改工坊,出货的品质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夫人双手紧握女工长的手,直接就是一顿夸奖。
紧接着,夫人身边穿着华服的老爷,也是一边东张希望,一边说道:“出货的速度和数量还有品质,都是其他地方的作坊望尘莫及的!”
“老夫仅靠你们这里拿到的货,就赚了不少,卖得比江南布艺工坊的料子还好呢!”
“成衣也卖得好,江南女子都说,咱们卖的成衣款式独特好看,大小还照顾了各种身材的姑娘。”
“......”
女工长的身后,沈小姐的旁边,马皇后看着这位老爷如此作为,也是差点就笑了。
很明显,他东张希望就是希望能看到叶青!
而他的大声夸赞,也只希望在座的人,都向叶青说他的好!
不得不说,做生意的人脑瓜子都聪明,尤其是为人处世这一块,简直是细致入微。
但她也知道,这位老爷和夫人,绝对不是给她们这些女劳改犯面子,而是给叶青面子。
不过也看得出来,这位老爷尽管有巴结叶青的成分在,但也由衷的感谢与爱戴叶青。
这位老爷大声说这些话,是希望女工长可以向叶青美言几句,但也是真的在分享他的喜悦,以及告知叶青,江南大地的百姓都很满意他的产品。
也就在此刻,
女工长被夸得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因为这不是她的功劳。
如果说沈小姐和这位手艺绝佳的马大姐不在,她还可以笑纳了这份功劳。
但现在不行,人家就在身后呢!
想到这里,女工长只觉得有些后悔了!
她之所以带上她们二人出来交货,也只是怕万一对方挑毛病,好拿‘真凶’出来顶罪!
现在好了,人家不用顶罪,还得接受本地富商客户的赞誉。
女工长挣开夫人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这件喜服不是我做的,是沈小姐和马大姐做的。”
“这只金丝凤凰,就是马大姐亲手绣上去的。”
本地富商老爷一家三口,立马就把目光集中在了女工长身后的沈小姐,以及马大姐的身上。
沈小姐他们是认识的,取货的时候见过也有几回了。
对于沈小姐的遭遇,她们也感到同情!
如若不然,就人家这长相,只要换上一身大小姐的衣服,那也是就算谈不上倾国,也必须是倾城貌美的千金大小姐!
然而,这样的大小姐站在这位从未见过的马大姐面前,也有些黯然失色。
不是说年仅十八且容貌倾城的沈小姐,没有这位实际上已经年过四十的马大姐漂亮。
而是差了一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底蕴,以及那种汉家传统贤妻该有的气质!
面对马皇后这种既风韵依旧,又自有一股贵气的女人,这位本地富商老爷是最遭不住的。
在他看来,这样的女人绝对比十八岁的姑娘好!
但也很奇怪,这个从未见过的劳改新人马大姐,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立马压下了心里的那种心思。
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太强了,甚至还有些让人望而却步的威仪!
他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叶大人的人,他就算是想也不敢碰一下!
但这位新来的马大姐,却是在不考虑叶青的情况,就让他望而却步!
而这位老爷的夫人和女儿,则恰恰相反。
在她们俩看来,这位从未见过的马大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和力。
小姐握着马皇后的手道:“您这手艺也太好了吧!”
“我起初还和爹闹脾气,说把我的出嫁喜服交给劳改工坊做,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明天一定是我这辈子最美的一天!”
夫人也夸赞道:“这位大妹子,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但就你这手艺,将来出去之后,一定有好日子过。”
“这人啊,就是这么悲喜无常,走过这一关,今后就全是好日子了。”
马皇后也是温和的笑道:“你们喜欢就好,放心,我心态好得很。”
“都回去吧,明天就要嫁人,还有得你们累呢!”
简单聊几句之后,
他们这一家子就先后上了马车。
也就在马车起步的那一刻,马皇后还听到里面传来了夫人和小姐的声音。
她们在感谢允许民女出嫁戴凤冠披霞帔的马皇后!
马皇后只是淡淡一笑,还有点想知道,她们知道喜服上的金丝凤凰,就是允许民女戴凤冠披霞帔的马皇后亲刺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当然,这是任何人都有的虚荣心与好奇心在作祟。
不过马皇后的虚荣心很淡,更多的是一种欣慰,她这个一国之母看着这一幕很是欣慰。
很快,马皇后就和沈小姐手挽着手,打道回府了。
就这一致的脚步来看,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她们不是亲姐妹就是亲母女呢!
“大姐,您在看什么呢?”
二人走到车间门口之时,沈小姐见马皇后突然不走不说,还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便立马好奇问道。
马皇后忙笑着回道:“没,没看什么。”
话音一落,马皇后也回了车间,但也时不时的往后瞄上一眼。
也就在马皇后和沈小姐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车间大门内之后,叶青和吴用这才从对面巷子里走了出来。
叶青看着此刻就剩下门卫的大门,嘴角挂上了一抹满意的淡笑:“基本可以确定,她曾是一个家有底蕴的,像极了和亲公主的汉家大小姐!”
“让本官想想,该怎么和她过招,该怎么让她像大隋义成公主一样,激发她对祖国的香火情!”
也就在叶青话音一落之时,吴用却是立马提议道:“大人,下官以为,今晚还可以去听听他们如何串供。”
“听过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叶青想了想后,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不说串供,他们劳改了一天,不也得相互交流一下彼此的劳改心得?
听听他们都交流了些什么,也是一件还算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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