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昭敲她的房门。江雪凝一打开门,就见人穿着一身红色鱼尾裙,倚在门框边笑得明媚:“雪凝,今天有个艺术品拍卖会,一起去呗~”她怔了两秒,冷冷道:“不去。”说...

第二天,黎昭敲她的房门。
江雪凝一打开门,就见人穿着一身红色鱼尾裙,倚在门框边笑得明媚:“雪凝,今天有个艺术品拍卖会,一起去呗~”
她怔了两秒,冷冷道:“不去。”
说完正打算合上门,谁知黎昭亲昵地牵起她的手,一脸委屈地说:“你还在为画展的事生气吗?”
提到画展,耻辱感瞬间上头。
“是。”江雪凝直言不讳,抽回自己的手冷漠地盯着她问:“怎么,你是要道歉,还是把你家人的私密照给我画成画?”
话音刚落,黎昭立马瘪下嘴。
而靳寒洲不知何时上来的,人就站在她们身后眼神冷得可怕。
他几步上前,将黎昭拉到身后。
愠怒地说:“你别太过分了,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都说了我们没有越界,只是为了艺术,你有气冲我来别欺负昭昭。”
闻言,江雪凝心被刺了下。
事到如今他还狡辩,将出轨冠上艺术的头衔。
“艺术?!”
她一声冷笑,自嘲问:“你为她办这个画展时,有没有一刻为我考虑过,你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议论我的吗?”
靳寒洲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愧疚。
反而理所当然地说:“那就让别人议论去,你干嘛那么小气。行了,今天的拍卖会很重要,别再耽误时间了。”
小气?
他竟然是这么想的。
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刀,毫不留情地扎在江雪凝的心上,疼得她血肉模糊。
她垂眸嗤笑,不再说什么。
也没什么好说的,再过四天她就可以离开了,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随后,还是一起去了拍卖会。
这次拍卖会以慈善为主,拍下的金额都会捐给山区的小孩,这是艺术圈里定时回馈社会,以此博一美名的常举。
拍卖会上,靳寒洲接连拍下数件。
一共花了几千万,依旧像以往一样全部以江雪凝的名义捐了出去。
现场的人纷纷称赞他爱妻。
江雪凝笑而不语,现在只觉得他此举是在逢场作戏,可黎昭却气得不行,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妒忌的目光。
她觉得无趣,正想离开之时。
台上推出一个一米高的人体雕塑,红布揭开的刹那,现场一片惊呼。
少女叉腿蹲坐在地,一手扯着身上的薄纱含羞垂眸,薄纱下的玉峰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想深入探究的冲动。
而那张脸长得极像黎昭的妹妹!
现场一堆男人两眼放光。
目光中皆是最原始的欲望,一个个喉结滚动,争相举起手中的牌。
“五百万!”
“我出一千万!”
竞拍数额以翻倍的趋势飘升,现场更是携起了热议。
“这是谁捐的作品?这么露骨。”
“肯定是靳太太,你没看前两天的画展热搜吗?她这是在以牙还牙呢。”
“从小三的妹妹下手,够阴的!”
闻言,江雪凝皱起了眉。
这不是她干的,可没来得及解释,黎昭便站起身,愤然朝她说了一句:“你把我妹妹扯进来干嘛!”
然后又柔下语气地看向靳寒洲:“寒洲,我妹是无辜的,如果雪凝不肯罢休的话,我和她下跪道歉好了,求你不要将这雕塑卖出去。”
说完,人屈膝欲要下跪。
下一秒靳寒洲牵住她的手,将人扶了起来,安慰道:“你不需要和她道歉。”
他冷着脸,做出了‘点天灯’的手势。
霸气将雕塑买了下来后,又转过身一脸愤然地怒视着江雪凝。
那眼神仿佛是要吃人。
江雪凝颤了下,直言:“不是我…”
“啪!”
话没说完,一个巴掌便干脆有力地落在她脸上,瞬间火辣辣地疼。
丈夫的白月光办了一场画展。
主题名为SEX,一共有九十九副油画,而每幅画里面都她丈夫和白月光欢愉时的各种姿势。
当天她被三了的标签冲上了热搜。
江雪凝一气之下砸了整个画展,白月光黎昭为此负气出走。
为了哄人回来,靳寒洲要她道歉。
她不肯,两人僵持不下,他就派人现场调取监控送去疗养院,想让中风瘫痪的江母评评理,顺便欣赏那满墙破碎的艳体。
从艺术馆过去只需要30分钟。
而手机上的车定位已经驶了大半,剩下不到0分钟。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江雪凝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感觉浑身的血液在倒流,忍着泪问:“靳寒洲…你明知我妈观念保守封建!这辈子最怕我受气被辜负!你给她看这种画面,你是想要她的命吗?!”
闻言,沙发上的靳寒洲抬起眸。
一双冷郁的眉眼挑了挑,似乎并不觉得这行为有何不妥,不缓不急地说:“我没想要妈的命,是你无理取闹在先,只要你和昭昭道个歉不就没事了。”
她无理取闹?
明明是他和黎昭苟且,还将那些污秽画成作品展出,让全京市的人都知道她被出轨。
如今却成了她单方面的不是。
江雪凝死死地盯着他,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有了裂缝。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
她哑着声再次开口问:“要是我坚决不道歉的话,你真会拿给我妈看吗?”
“你可以试试。”
靳寒洲依旧气定神闲,眼神却像庄家般锐利:“赌或不赌,选择权在你手上。”
赌?她可赌不起。
江雪凝闭上眼,滴答一声,一滴热泪砸在了地面上,全身冷到发颤。
没想到,她最终还是输给了黎昭。
当年他们仨在同一所大学。
靳寒洲和黎昭是艺术学院的,两人郎才女貌,是学校里有名的情侣,而她只是音乐学院里暗恋靳寒洲的女生之一。
常常躲在暗处偷窥他们的幸福。
直到大三那年,黎昭断崖式地和靳寒洲分手,然后跑到国外留学去了。
靳寒洲性情大变,疯狂作画。
甚至还公开招募模特,全校的女生趋之若鹜般争着报名,江雪凝也去了,而且最终还被选中。
就这样,两人开始有了交际。
江雪凝问她为何会选她,靳寒洲她身上有江南女子的柔气,一把琵琶伴奏吴侬软语唱出的昆曲,宛如雾中仙。
她听得脸红耳燥,心里却甜滋滋。
从此,他们便有了每日之约。
江雪凝从不奢望别的,只希望能陪在他身边多一天是一天。
直到某一天,靳寒洲突然喝了酒,将她堵在画室里,眼神迷离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江雪凝心狂跳不止。
紧紧地闭着眼,羞涩爬上了脸,可下一秒嘴唇便传来了湿润的触感。
靳寒洲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唇瓣。
两人激情四起,在画室里做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晨曦旖旎才褪去,彼此也确认了关系,江雪凝还带他见了妈妈,两人感情逐日升温。
直到一日,靳寒洲将他们的私密照画成参赛作品。
并且,还凭此画获得大奖。
可江雪凝却成了议论的焦点,闹到老家的人都知道,把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放在台面上,可见有妈生没妈养,沈母因此气得脑中风被送去了医院。
当时,她在医院哭得要断气。
靳寒洲将她搂在怀里,说:“对不起凝儿,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会负责的,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们吧。”
后来,他也真的做到了。
靳寒洲凭着那一次大奖,鱼跃龙门跻身进了艺术界,又用了短短五年时间,从一个穷画家摇身变成了亿万总裁。
而她成了人人羡慕的靳太太。
这些年,靳寒洲对她温柔有加,有求必应,对江母也是孝敬有加,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看护着。
江雪凝以为未来都会幸福顺遂。
可黎昭一出现,她又功亏一篑。
他以无处可去为由,冠冕堂皇地带人住进他们的家,又以艺术交流的借口,名正言顺地带人出席各种场合。
如今,更是为了一个道歉。
不惜用江母威胁她。
“行,我道歉。”江雪凝咬着唇,颤抖地拿出手机,拨了黎昭的电话:“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了。”
话落,去疗养院的人刚好抵达。
靳寒洲一个电话召回,然后才满意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凝儿,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下次别这么冲动了。”
说完,他便离开去接人了。
江雪凝攥紧了双手,一时间耻辱和失望在她心里不断地搅动翻滚着,疼到她连呼吸都觉得难受极了。
迫不得已?
她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可笑。
忽然,手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显示是疗养院打来的。
江雪凝心猛然一紧,立马接通,就听到那边慌张地说:“靳太太不好了,您母亲的情况不太妙......”
事后,黎昭私下报了警。
而江雪凝被扣上卖淫的罪名被押到了警局。
她神情呆滞,就像个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半个小时里一句话也没说。
坐在对面的警察有些不耐烦。
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便假装走流程给靳寒洲打了电话:“靳先生,请问您是江雪凝的丈夫吗?”
靳寒洲顿了下,回答:“是。”
得到答复,警察同志立马开了免提并且按下录音,然后说:“江小姐涉嫌一起***易案,因为事态不算严重,所以我们决定从轻发落,您只要过来缴足罚款就可以将人领走......”
话还没说完,那边嗤笑了一声。
随后传来靳寒洲的声音:“江雪凝,你要卖惨到什么时候,居然有脸闹到警察局去了?你戏瘾重我可没空陪你玩!”
“警官,既然她做了违法的事,那我作为她的监护人自然不能包庇,就让她在拘留所待一晚好好反省。”
说完,电话立马被挂断。
现场的人都沉默住了,江雪凝睫毛抖动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当晚她就被拘留在看守所。
这一夜,江雪凝无比清醒。
她从黑夜坐到了白天,脑子无比地清醒,且在心里默默地算着时间。
就剩最后一天了。
还有一天,她就可以解脱了。
隔天,江雪凝被了放出来,从看守所出来后,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墓园,想走之前想看她妈妈最后一次。
可到了墓园却找不到墓位了。
“你说什么?!”
“您母亲的骨灰被迁走了,黎小姐昨天拿着一张文字委托书,也清缴了迁移费和清洁管理费,我们便准许了。”
又是黎昭?!
她怎么知道她妈妈死了的?
揣着满腹的疑惑,江雪凝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别墅,一进大门就看见了人。
黎昭在院子修剪着盆栽。
盆栽上的花开得娇艳,人正饶有兴味地端在手中欣赏,她直接走上前,一把扯住黎昭的手,问:“我妈的骨灰呢?”
啪地一声,盆栽摔碎在地。
可江雪凝丝毫没在意,一心就想知道她妈妈骨灰的下落,气得手都在抖。
黎昭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然后气定神闲地低头看着一地残土。
“可惜了…”
她叹了口气,却扬起嘴角:“本想送你当礼物的,这可不能赖我咯。”
闻言,江雪凝低头一看。
深褐色的土壤中,除了些许沙石还掺杂着很多格格不入的灰白色粉末。
而这种粉末看起来更像是......
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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