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隐舟结婚的第四年,陆眠怀孕了。她拿着证件去医院建档,却在核验信息时,被护士告知结婚证是假的。陆眠一愣:“假的?怎么可能?”护士指着上面的钢印:“这里都印歪了...

和傅隐舟结婚的第四年,陆眠怀孕了。
她拿着证件去医院建档,却在核验信息时,被护士告知结婚证是假的。
陆眠一愣:“假的?怎么可能?”
护士指着上面的钢印:“这里都印歪了,编码也是错的。”
陆眠不死心,又跑到民政局核实,得到的答复如出一辙。
“傅先生是已婚,配偶姓名为陆知鸢......”
陆知鸢?
陆眠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陆知鸢,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傅隐舟的初恋。
当年,姐姐为追求梦想出国深造,在婚礼当天逃婚,狠心抛弃了傅隐舟。
可现在,她竟成了傅隐舟法律上的妻子!
......
陆眠从民政局出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目光涣散,脚步虚浮。
直到坐上停在面前的出租车,压抑了一路的眼泪终于无声落下。
四年前,她为了保住两家颜面,替逃婚的姐姐嫁给了傅隐舟。
一开始,傅隐舟对她态度冷淡。
她却从不抱怨,将他的生活起居打理得细致入微。
渐渐的,傅隐舟在她日复一日的陪伴中卸下心防。
他开始默许她打乱自己的日程表。
会耐着性子听她讲完无聊的冷笑话。
甚至工作中的机密文件,也放心交给她整理。
再后来,傅隐舟对她越来越好。
他送她不限额的黑卡,带她吃遍米其林餐厅。
哪怕她半夜想吃城北的花生酥,傅隐舟也会驱车半座城为她买回来,捏着她的脸无奈道:“没见过你这么馋的小馋猫。”
陆眠以为,她终于焐热了傅隐舟的心。
直到两个月前,确诊癌症的陆知鸢突然回国。
父亲当晚召开了一场家庭会议。
他一脸严肃地通知陆眠:“你姐姐癌症晚期,最多还有半年时间,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嫁给傅隐舟,所以,你暂时退出,等婚礼结束,你姐姐不在后,傅隐舟还是你的。”
继母苦苦哀求她:“知鸢是你亲姐姐,你就委屈这一次!”
陆知鸢也哭的撕心裂肺:“这是我死前唯一的心愿,求你成全。”
陆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猛地红了眼眶,字字泣血地质问他们:“当初是你们把我当提线木偶推出去替嫁,如今又想让傅隐舟娶姐姐,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我坚决不同意!”
父亲对她的控诉充耳不闻,直接禁了她的足,说什么时候同意再放她出来。
第三天,她听说傅隐舟在父亲面前摔了茶杯,动了怒火。
第十三天,手机上弹出傅隐舟高调宣布“傅太太只能是陆眠”的新闻。
第二十八天,傅隐舟直接冻结了与陆家所有的商业合作,逼他们交出自己的妻子!
直到一个月后,锁住的房门终于打开。
想到这段时间傅隐舟为她做的一切,陆眠眼眶瞬间潮湿,顾不得穿鞋,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
却在下一秒,听到他声音沙哑道:“眠眠,对不起。”
“你父母态度坚决,甚至跪下求我,为了两家多年交情,我必须陪你姐姐演这场戏。”
“不过你放心,只是假结婚而已,我的妻子永远只有你一个人。”
那一刻,陆眠只觉得心脏骤然沉到谷底,连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
愣了两秒后,心疼地轻抚傅隐舟消瘦的脸颊,将眼泪忍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后来,她眼睁睁看着傅隐舟在万众瞩目下为陆知鸢戴上钻戒,给了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后来,他对她一如既往的好。
只是他花在陆知鸢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从偶尔探望,到连续几天夜不归宿。
陆眠和他闹脾气,他便耐着性子解释:“我对她没有爱,只是想作为朋友,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陆眠信了傅隐舟。
没想到真相像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她脸上。
......
车子停在傅氏集团楼下时,陆眠已经整理好情绪。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假结婚证。
刚到顶层,就撞上了傅隐舟的秘书。
秘书看到她,表情有些不自然。
“傅太太,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傅隐舟。”
“傅总在开会呢,现在没时间......”
陆眠不顾秘书的阻拦,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
刚要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陆知鸢的声音。
“隐舟,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陆知鸢左手扯着傅隐舟的领带,右手按在他心口,“你这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放下过我?”
傅隐舟喉结滚动,被陆知鸢指尖的温度烫得呼吸一滞,声音却冷:“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陆知鸢轻笑,“当初你和陆眠假结婚,不就是为了等我回来?如今我刚回国,你马上就和我领证了。”
“还有你在日记里写的那些东西。”
“你说你同意陆眠替嫁,是为了逼我回头......唔!”
陆知鸢话没说完,就被傅隐舟猛地扣住后颈。
所有未出口的话,都被封缄在近乎暴戾的吻里。
他目光灼热,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碾出来:“是,我从来就没放下过你,所以陆知鸢,你欠我的打算怎么还?”
陆眠站在门外,浑身上下像是浸泡在冰水里,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
她想起傅隐舟前些天还把她按在怀里,吻着她的发丝道:“陆眠,你姐姐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只有你值得我付出真心。”
多可笑啊。
原来所谓的真心,不过是他违心的谎言。
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陆眠缓缓闭上双眼,强忍着不让泪落下。
既然这是傅隐舟的选择。
那她就成全他,让他和真正心爱的人,双宿双飞!
陆眠浑浑噩噩上了电梯。
再回过神来,电梯已经停在负一层。
一个实习生热情地走到她面前,“您是来参观陆知鸢女士画展的吧?请跟我来。”
陆眠这才反应过来,她忘记按楼层了。
她鬼使神差地走进展厅。
实习生跟在她身后,热情地向她介绍:“本次画展是傅总出资举办的,接下来还有全国巡展。”
陆眠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幅油画上。
那是一个男人赤果的背影,背肌线条分明,后腰处独特的疤痕格外醒目。
她曾无数次在黑暗里描摹过这道疤痕的轮廓,自然清楚画中的男人是谁。
陆知鸢画了很多幅傅隐舟,右下角标注的时间清晰而又刺眼。
6月0日,傅隐舟站在厨房里忙碌,背影覆着一层暖光。
——那是她被关禁闭的第三天,她绝食抗议,胃痛到昏迷,他却在为陆知鸢煮粥。
7月1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叠着绣着鸢尾花的真丝睡裙,无名指上的婚戒泛着冷光。
——那是她被关禁闭的第十三天,她用刀片割破手腕抗议,鲜血浸透了半张床单,而他正细致地为陆知鸢整理衣物。
7月15日,他撑伞走在林荫道上,画框边缘,隐约能看见他与人十指相扣。
——那是她被关禁闭的第二十八天,她被父亲用铁链锁在床上逼着她退出,高烧不退的她在冷汗浸透的床单上蜷缩成团,而他却牵着陆知鸢的手,在晨光里悠闲漫步。
眼前的每一幅画都像一根针,狠狠扎在陆眠心上。
原来在那暗无天日的一个月里,他不是在抗争,而是一直陪着陆知鸢!
他在父亲面前摔茶杯,高调示爱,取消与陆氏的合作,不过是在掩人耳目罢了。
陆眠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她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开画展。
......
陆眠预约了一周后的流产手术,随后前往老宅,准备带走母亲的遗物。
谁知刚回到家,父亲就扔给她一张机票。
“我和你阿姨商量了一下,想让知鸢离开前都和隐舟生活在一起。”
“这是十天后的机票,你出去玩一阵,就当是放松心情了。”
陆眠捏着机票,唇瓣抿得很紧。
她知道,父亲是让她给傅隐舟和陆知鸢腾地方。
毕竟只有她离开了,他们才能毫无顾忌地独处。
“眠眠,你千万别误会,我们也只是想像让知鸢好好走完最后一程......”继母红着眼眶,老套的说辞已经听得陆眠耳朵起了茧。
她淡淡打断:“知道了,我会走的。”
傅隐舟,她不要了。
这个家,她也不稀罕了。
父亲有些意外,没想到陆眠这么快就答应了,以为她的性子终于被磨平。
他语气缓和了几分:“我们给知鸢办了一场告别仪式,三天后记得来参加。”
“好。”
......
陆眠回到家,抱出一个纸箱,开始收拾与傅隐舟有关的东西。
有他生日时送给她的情侣水杯。
他们第一次看电影时留下的票根。
还有她强迫他拍的大头贴。
东西快收拾完时,玄关传来响声。
傅隐舟回来了。
看到纸箱里满满当当的东西,他心脏一紧,快步上前。
“眠眠,你在干什么?”
陆眠低着头,眼皮都没抬一下。
“陆知鸢不是要住过来了吗,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免得她看见不高兴。”
傅隐舟握住她的手腕,借着惯性将她拉到怀里。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没有。”
“陆眠,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
傅隐舟捏着她的下巴向上一抬,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我说过很多次,我只是在陪她演戏,如果我真想娶她,四年前就把她抓回来了。”
陆眠看着他的眼睛,蓦地笑了。
“傅隐舟。”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想娶的人是谁,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将她的声音压了过去。
傅隐舟看了眼来电显示,迅速接起电话。
三言两语后,他只扔下一句“公司有事”,便快步离开。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陆眠忽然觉得是否和他摊牌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有些感情就像过期的糖果。
表面看着完好,实则早已变质。
即便勉强咽下去,也只会满嘴苦涩。
傅隐舟离开没多久,陆眠就收到了陆知鸢发来的微信。
照片里,傅隐舟单膝跪地,骨节分明的手捧着陆知鸢的脚踝,正全神贯注地为她系着红绳。
陆眠忽然想起,从前她拉着傅隐舟一起逛庙会。
她蹲在小摊前挑了半天红绳,转头却看见傅隐舟站在三步之外,满脸不耐地看表:“这些迷信的东西你也信?”
思忖间,陆知鸢的信息发过来。
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舒服,隐舟立刻去庙里求了最灵验的红绳送给我。
他有这么对过你吗?
陆眠,清醒一点吧,隐舟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陆眠紧紧攥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脸上,将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冻结成冰。
是啊。
傅隐舟从来没有爱过她。
以后,她也不奢求他的爱了。
......
接下来的两天,傅隐舟都没回家。
直到第三天,陆眠在陆知鸢的告别仪式上见到了他。
他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推着轮椅走在人群中。
陆知鸢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毛毯,像一朵易碎的花。
她只是微微仰头,傅隐舟便立刻弯下腰,询问她哪里不舒服。
陆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口口声声说是在陪陆知鸢演戏。
可他看她的眼神,分明像四年前一样深情。
很快,告别会正式开始。
父亲向大家宣布了陆知鸢的病情,眼含热泪道:“我的女儿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虽然她的生命十分短暂,但她有爱她的家人,还有不离不弃的爱人......”
大屏幕亮起,陆知鸢从小到大的照片逐一闪过。
周岁时被父母簇拥着抓周。
十岁时父亲手把手教她弹钢琴。
十八岁时毕业典礼上全家幸福相拥。
每一帧画面里,陆眠都像个模糊的背景板,无声见证着那些不属于她的幸福。
画面一转,陆知鸢身边的人换成了傅隐舟。
他在她比赛获奖时捧花庆贺。
作画时安静充当模特。
婚礼上深情相拥......
从青涩校服到笔挺西装,岁月更迭,唯独他眼底的深情始终如一。
就在众人沉浸在感动中时,屏幕上的照片忽然消失,切换成鲜血淋漓的黑底红字!
陆知鸢,贱人就该下地狱!
你抢我老公,和你妈一样都是专偷男人的贱货!
我诅咒你死后被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现场空气凝固了几秒。
紧接着,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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