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姝儿做主将我移去新房,怎么会是花满庭?这么说,他还是有歉意的,只是碍于面子不对我当面讲出,为什么,因为我小?因为我瞧见了他旧爱挑事?还是因为我来自花千寻...

我以为是姝儿做主将我移去新房,怎么会是花满庭?这么说,他还是有歉意的,只是碍于面子不对我当面讲出,为什么,因为我小?因为我瞧见了他旧爱挑事?还是因为我来自花千寻身边,是她的眼睛,回去会将所有事都说给她听,他不知该怎样做最好?
曾经,他应该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花千寻的吧。那对花梦夏呢,应该也是无法面对,不然花千寻为何让我拿这样一幅画像来。
不是情事,我想错了。
这样猜测,心中清明了许多,难怪那祠堂牌位的“代庄主”三个字样特别惹眼,难道是此事?爹死后代庄主不是他,很有可能……花满庭从我手中抢走了庄主之位。
其实花千寻让我带来这幅画像的的意思是——花满庭,你的庄主之位还坐得安慰吗?
人人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会不会是他,会不会是他?
这样想来,顿时觉得好难过。我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的,庄主之位,花满庭想要,我给他就是了,何必要弄得亲人反目。
所以,他联合了李鑫白毒害我,所以,李鑫白背上了所有罪名,是不是?
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我闭上眼睛躺着,脑子像要炸开一样,里面很吵闹,嗡嗡嗡嗡的声音连成一片,我尽量平复自身的情绪,深呼吸——
吸——,呼——……
没想到平静下来后,那嘈杂的声音反倒清晰起来,“放羊啦!放羊啦!放羊啦!放羊啦!”,一共是四种不同的声音,有男有女,有响亮有稚嫩,然后是响亮的笑声,脑中呈现出斑驳交错的光影,一直在变在晃,好像是四个不大点的孩子,我很努力地想让光影不晃动,心中默默使劲,终于,脑海中的场景逐渐清晰,蓝蓝的天空,雪白的羊群。
我见着的一切,像从白眼里透视望远见着的一切那样,我的人不存在那个空间,只有视角在。可是奇怪,平常我用白眼的时候都是睁着眼,这会儿为什么是闭着眼也能看见?这又是我休眠的瞳术中的哪一种?
一个叼着草的少年说:“花梦夏,花千寻,你们谁能将羊的只数数明白,我就奖她每天早上有香喷喷的羊奶喝!”
他头枕着手,望着天,眯着眼,翘着腿,不停得瑟。
两个小姑娘齐声说:“大师兄,你说话要算数哦!”
什么!我看到的竟是我的小时候?
“姐姐,我们来比试。”这个说话的人就是我,花梦夏。
可是,我不在我的身上,还能称之为“我”吗?就像你看着别的人一样……就像搭了个戏台,你看着台上的那些唱戏的人一样,哪怕演的是你的故事,你对一同观戏的人说起,为了说得清楚明白,说的不会再是“我”,而是跳出来,更客观地描述。
是的,目前的我尤其需要冷静客观,需要观察入微,需要发现我以前发现不了事。
所以,请原谅我,一进入以前的回忆就将自己从花梦夏这个自我设定的身份里抽离出来。
那时的年纪小,五六岁的样子,做什么事都很新鲜的年纪,总是做简单重复的事也不会觉得枯燥的年纪。数羊,听起来是件乐事。
花千寻长了几岁,应该是不想以大胜小,将花梦夏推倒另一个少年身边,“梦夏,你和大哥一起数,我一人和你们两人比。”
花梦夏抬头看了看花满庭,花满庭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和大哥一起,必胜无疑。不过我要在关键的时候出手,你先数数,让我看看你的能力。”那个时候的他,十来岁的样子。
这羊群很庞大啊,两个少年看着两个小姑娘数得欢,拿草帽盖在脸上,与周公下棋去了。
有的羊毛雪白,在太阳底下反着光,晃得眼晕,有的羊活蹦乱跳,不肯老实低头吃草,蹿来蹿去,两个小姑娘数啊数啊,每一次报上去的数李鑫白都说不对,折腾到太阳下山也没数明白一共有多少只羊。
天边满是奇异的云彩,红透了半边天。
李鑫白将口中嚼烂的草吐掉,“回家了!看来香喷喷的羊奶又要我独自一人享受了!”
小姑娘们不依,“数一会儿再走嘛,大师兄!”
花满庭却帮李鑫白的腔,悄悄对花梦夏说:“回去吧,我保证在羊还回每户之前你能数得对,明早一定有羊奶喝。”
花梦夏嘟着嘴,不相信地看着他。花千寻在羊群后面手忙脚乱地赶羊,“梦夏,快来帮我赶羊,你堵住那边,别让大师兄稀里糊涂地将羊弄丢了!”
李鑫白却诡异地冲花满庭笑笑,故意大声说:“赶吧赶吧,专心点。”
他们俩在前面优哉游哉地走,两个小姑娘在后面大汗淋漓。
其实羊群哪用这样赶,只要将前面的羊控制好,后面的自会跟上来。
晚霞全部褪去的时候,才能隐约地看见村子,花梦夏走着走着都快睡着了,花满庭将她背上,她强撑着睁开眼皮说:“大师兄,你背着姐姐吧,姐姐也走不动了。”
“我才不干!”
“谁要他背!”
他们俩异口同声,花千寻数羊数得头昏脑胀,赶羊赶得心力交瘁,一肚子气,“说要带我们出来玩,结果累个半死,存心就是折腾我们,你没安好心!”
李鑫白嘴角挂着坏笑,“我可没想折腾你们,是你们自己笨。”
“你才笨,小羊倌!”
“我小羊倌比你有头脑,你是笨女人,连羊都数不清!”
“大哥!”花千寻来求救。
花满庭笑说:“别气了,放羊是需要经验的,鑫白七岁就开始做羊倌,还有个老羊倌叔父,当然懂得多,千寻,你要是不想被他看不起,就要好好学习。”
花千寻对着李鑫白呲牙咧嘴:“你等着,我一定做一个比你还出色的羊倌,以后整个龙门村的羊都由我来放,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李鑫白不甘示弱,“做羊倌讲实力的,你连羊都数不清,哪家会放心将羊交给你?”
花满庭在他俩吵嘴的时候,偷偷地对花梦夏说:“一会儿进村的时候,我教你怎么将羊数清楚。”
花梦夏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它们都在俏皮地眨眼,星星真多啊,和羊群一样多。她数了半天星星,乱了眼,心想,大哥会教我怎么数羊呢?
安生哥走路有点快,天色越来越暗,若是来接我的是厚生哥,我还可以耍赖让他背我,可是安生哥让我没有勇气说这话。
人小,腿短,不太听使唤,何况,我不是那么急着回到庄上。
花千寻和三少肯定有很多话要问我。
我绊了一跤,安生哥停下脚步,我趴在地上望着他,他走回来,在我面前蹲下,“还不起来?”
“我走不动了……”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转过身去,将背对着我,“上来吧。”
我拍拍衣服,他这是要背我吗?我有点不敢相信。
他蹲着后退两步,伸出手将我拉上他的背,蹭地一下站起来,我赶紧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叮嘱道:“走慢点。”
是不是每个像冰一样寒冷的人心中,都藏有易燃的柴薪,敲开千年寒冰需要太大的勇气和毅力,月泉姐是个勇敢的人,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点燃那把柴。
月泉姐大方、开朗,丝竹姐温婉、细腻,她们算是很好相处的人,两位师姐与双生哥从小一起长大,那感情自是不用说。
这么想来,安生哥还是幸运的,有这些朋友。
安生哥突然问:“刚才那个小孩,就是在庄前跪了一个月的那个小孩吗?”
我嗯了一声。也许他听说了我给馒头的事情。
他说:“不要放太多感情在他身上,若是有一天他没了,你会很伤心的。”
他的这句话,说的真实在。
扬名死了我尚且会伤心一段日子,何况让他亲手去杀掉朝夕相处的人。安生哥是过来人,知道唯一不伤心的办法就是不动心,他几年前的同样这一天,是不是也有过撕心裂肺的挣扎?
若是人世间的一切我们都冷眼看待,爱恨情仇,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统统不要,还有意思吗?不怪我们两小无猜的感情,要怪就怪三少定下的破规矩。
安生哥晃了一下我,“睡着了?”
我补了一声嗯,他却像是笑了,小声说:“睡着了还应声。”
我从未见他笑过,原来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能让他开怀。
我回到小院的时候,花千寻好像还没有回来,月泉姐将我从安生哥背上接下来,“一下午见不着你,叫我们好找,怎么跑到死亡谷去了?”
我呵呵笑着,她作势要敲我,我忙躲到安生哥身后,她笑着对安生哥说:“多亏你找到了她。”
“顺便的事。我走了。”
月泉姐张着嘴哎了一声,意犹未尽,忙跟上说:“我送你出院子吧。”
“不用,回吧。”
安生哥一点儿也不懂她的心思,不逗留吧,话还这简短。
月泉姐怅然地望着他的背影,我笑说:“早就走得没影儿了。”
她回身来,冷不丁敲一记我的头,“真有你的,竟然让安生哥背你回来。”
我吃着桌上的饭菜,晃着双腿,想了想说:“他觉得我很可怜,主动要背我。”
月泉姐为我夹了一筷子菜,打听道:“你哪里可怜了?”
“他看到我和扬名小哥哥在一起,说要是小哥哥没了,我会很伤心的。”
她叹口气,“可不是嘛。他们那个时候,所有人在一起练两年才进死亡谷,你说两年相处,大家感情该有多好,可惜所有进去的人,只有一个能活着出来。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八岁,是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人,后来整整两年,他没说过一句话。”
饭含在嘴里,却咽不下去,我使劲,也咽不下去。
月泉姐拍拍我的背,“怎么了,快吐出来,吐出来……”
她又端杯水给我,“喝下去……”
我好不容易将一口水咽下去,才发现是喉间发酸,很快就涌上鼻子,立马眼圈就红了。
月泉姐捧着我的脸,安慰道:“说安生哥的事呢,你怎么就感触了,怕你那小哥哥也那样?不会的,要能活下来,顶多三个月不讲话,三个月时间多短啊,你看你到庄上来不也三个多月了吗,眨眨眼就过去了……”
让我有感触的是生命和情感。有的生命强大到经世不灭,有的生命渺小到只活三五七年。
真的只有不动心才能不伤心么,我尝到过悲伤得快要死掉的感觉,那隐藏在尘世里我曾经的情感又会是怎样?
是腐心蚀骨的吧……我突然没有勇气去面对。
夜里,我又梦见我死前最后的那一幕,他低头吻我的颈项,我的手放在心口。
我看不清他是谁,想不起来他是谁。
是爱我的人还是我爱的人?
是李鑫白吗?
他如丝绸般的头发滑过我的下巴,我好想一把推开他,可是我动不了。
我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想动动不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
赫然发现,屋内坐着一个人,我的心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只听他说:“醒了?做噩梦了吧?穿好衣服,带我出庄。”
听声音,是山洞前见着的那个白胡子老头。他怎么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从这里出北隐山,你知道怎么走?”
“你出不去了?”
“哼,尽用些骗人的戏法,不敢跟我真刀实枪地斗上一回,如今武林,我看是败落了。”
他说的是幻影阵吗?用假象迷惑人的视线,让他走不出一定的范围,花千寻和三少这招等于是笼中捉鸡,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可他刚出现的时候,用的不也是多重影分身,搅乱人的判断。
他拿了一块布,将我的眼睛蒙上,“用你的记忆走出去,最好不要睁眼看。”
我点点头,要我睁着眼我应该也能走出去,我会瞳术,能看穿幻术,只是还不会合理运用。
他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小娃娃,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真没怕过,不过还是说道:“你要是坏人,就不会坐在这里等我醒了。”
“有点脑子。可惜了,跟了这么两个混蛋,学些没用的东西。小娃娃,干脆你拜我为师,我来教你武功。”
你先逃出去再说吧。我牵起他的手,“我们走吧。”
什么时候要开门了,什么地方有门槛,有台阶我都会提醒他,虽然进山的路我只走了一遍,但是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什么时候走完台阶,要转弯,我记得一步不差。
终于听到他说:“好了,小娃娃,我们走出来了。”
加更。若是硬要找一个值得庆贺的理由,那就是,祖国依旧繁荣,世界依旧和平。呃,至少看上去是吧……和文一样,看着好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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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戳破糊窗的纸,探了一下外面,“南笑风丢了最紧要的东西,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小心有埋伏。”
我说:“你就跟着我走吧,不碍事。”
气禁对付埋伏暗箭和下毒最有效,很多不可预料的事,根本无需去担心,我信心满满,扬名却对我信不过,专戳我的痛处,“你来小南隐谷之前,对这里了解多少,对南笑风其人又了解多少?”他向门边走去,“你留在这里,我出去探一下虚实。”
我做事,他是有多么不放心呢,怎么说我的灵魂也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可是大了他许多,也不能如此小瞧了我。
换做他出去探一圈,还不是什么都发现不了。
没过多久他回来了,没踏进房内,直接叫我出去。
我们一路朝谷外走去,一路小心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竟是真的没有人没有埋伏。
突然间很担心,是不是整个小南隐谷的人杀到南隐山庄去了,这样,这件事就闹得太大了。
快要出谷时,在前方,有一人负手立着,我们警惕地放慢了脚步,他转过身来,像是在此恭候多时了。
他打量一番卸了装的扬名,“我以为是谷内弟子背叛,没想到是别处的人,你年纪轻轻,胆子不小。”又看向我,“你真的是南隐山庄二小姐?”
没有去寻仇就好,我有些开心,只要不闹出去,在此地解决最好了。
扬名上前一步道:“在下北隐山庄扬名,你的东西我拿了,所有的事与南隐山庄无关,与柳隐姑娘无关。”
他兀自狂笑起来,“只要你一刻没走出小南隐谷,一刻也算不得你拿到手了。”
真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们会从正门走出去的呢,还好好地在此等着,谷内一个人都没有,都去哪里了呢?
扬名低声对我说:“你先走。”
那怎么行,此时的扬名唇色发白,脸色发暗,就算南笑风的灵魂不稳,只要他不施禁术,是不会有太大的损伤的,扬名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我没给他反应,他瞪着我,他早就十分恼我了,我也不在意了,事情走到这一步,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我竟然又一次出手,点了他的穴。此此穴一点,他不能动不能言,看不见听不见。
二娘教我的经络和穴位,是为了让我学飞针济世救人,可我都是这样在用,实在有点惭愧。
南笑风显然很是吃惊。
我说:“我交给你的东西,是假的,他拿去了就拿去了吧,你已练成唤魂术,几年来受的折磨够多了,这世上恐怕只有你一人会此术,也算得上是骄傲吧。”
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恩人,我死之前将唤魂术交给他,没想到阴差阳错让他救了我一命。
他的脸变了颜色,“你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都不知道我就是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我见他因发功假死过三次了。
“我在你的密道里,看见了郡主,你练唤魂术的目的,就是想让她重新活过来吧?可是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做到,知道为什么吗?”
我见他不说话,又道:“我这里有封信,会告诉你为什么你一施此术就会假死的原因,这才是花梦夏让我交给你的东西。你让我们走,表示不再追究,我才会把信交到你的手上。”
“什么信?”
“花梦夏给你的信,有关禁术十二的。”
“你真的是南隐山庄二小姐?”不知道他反复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的身份你不必理会,只要知道我说的没错就行,有关唤魂术的秘密,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应该早就有人知道你得了禁术十二想来抢夺吧?要是从今往后,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是北隐山庄夺走了禁术十二,你的麻烦是不是少了许多呢?”
“哼——哈,哈哈,”他笑得有点干,有点复杂,我也觉得我这个举动,这番话,有点自作聪明的意思。
我心中是一百万分紧张。
他喃喃自语:“有趣……有趣……”
我催道:“怎么样?故人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想不想看?”
他朝我伸出手,“我答应你。要是你再骗我——”
没等他说完,我从怀中抽出那封信就扔了过去。
我使了个幻术,瞬间从他的眼前消失了,他转了一圈四处看看,应该是看不到我们了。
他盯着信封好一会儿,才拿出里面的信纸,他应该从来不知此术一生只能用一次吧,他应该从来不知他的灵魂已由不得他掌握了吧。
他看着信,一脸震惊,反复看了几遍,脸上表情古怪,颜色青一阵紫一阵的,愤怒地将信揉成一团,觉得不过瘾,又展开,撕成很小很小的碎片,洒了一地。
唤魂术对于他来说,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意义。
我看见几个黑披风过来,问他:“谷主,还需不需要把守所有出口?”
他摆摆手,步伐沉重,回谷去了。
不久之后,陆续走过一些弟子,原来谷内空无一人,都是在出口处撒网去了,知道我们受了伤走不出太远,若是游到禁区去,游不出大湖,迟早还会再回来的。
小南隐谷真是处地势极好的隐地。
一直到他们会认为我们走了很远,确定南笑风确实没有派人去追我们,我才解了幻术,解开扬名的穴。
他四处看了看,“南笑风呢?”我说:“南笑风答应放我们走了,走吧,天黑之前到集市上,找个大夫看看你的伤,我一天没吃东西,太饿了。”
他摸了摸昨晚揣在胸前的绢布,感觉它还在,不相信地看着我,带着气儿地说:“柳隐,你自作主张点了我两次穴,以后,我不希望出现第三次……”
我非常诚恳地道了歉,催着他快点走,他就是不挪步,“南笑风为何如此轻易放过我们?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说昨晚他昏死过去,是我们手下留情没有杀他,让他还这个恩报。”
他还是不相信,我推他,他也不挪步,我气道:“要不你回去求他跟你一决高下好了,我知道你的任务是杀他,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杀他,还是养好伤养好病再来比试,我也是这样对他说的。”
他听到我提他的任务,还是想遮隐的,不再说话也不再倔,将我甩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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