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至极的语气话里带着明晃晃的威胁,根本不给谢帝退路。谢帝沉声警告她这是最后一个条件。很快谢绾柔和蒋妃就被送到佛寺软禁起来。她们身边得力宫人也被谢灼华悉数调走。...

温柔至极的语气话里带着明晃晃的威胁,根本不给谢帝退路。
谢帝沉声警告她这是最后一个条件。
很快谢绾柔和蒋妃就被送到佛寺软禁起来。
她们身边得力宫人也被谢灼华悉数调走。
谢灼华铁了心,让她们也尝尝自己受过的苦。
佛寺里的饭菜是馊的,窗户是漏风的,被褥是潮的,枕头里爬满了蟑螂和老鼠。
谢灼华站在禅房外,听着房间里谢绾柔母女的无措尖叫,心中升起了难得的快意。
谢绾柔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谢灼华:“谢灼华这个贱人,她就是故意的!母妃,你当初怎么不把她掐死呢?”
“她再怎么说都是嫡长公主,她皇兄虽然死了,可她外祖父家世代簪缨、满门忠烈,又岂是你我两人就能扳倒?依我看,你就不该去勾引裴烬野,谢灼华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你说你没事招惹谢灼华那个疯子做什么?”
谢绾柔毫不在意:“裴烬野是裴帝的亲弟弟,他回国复位后,定是重权在握。等他复位,我就让裴烬野进攻谢国,到时候我就是尊贵的谢国皇后,你就是谢国公夫人。”
蒋妃有些不信:“若是裴烬野无能,你又该如何自处?”
谢绾柔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得猖狂恶毒。
“你知道裴烬野为什么爱我吗?当年我派人盗走了谢灼华的猎狗,让它去咬裴烬野。裴烬野被猎犬拖到湖边时,谢灼华救了他,可他根本不记得,我告诉他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你才他怎么着,他说连命都可以给我。”
谢灼华只觉得身上血液都凝固了。
难怪......难怪谢绾柔出现后,裴烬野眼里只有她。
谢灼华突然无比期待裴烬野知道真相的表情。
高高在上的裴国二皇子,若是知道自己被人当狗耍,会是什么表情。
禅房里的讥笑还在继续:“对我来说,裴烬野不过是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他若无能,我就他把全副身家送来,他的封地、财产和军队,都是我的。有了人有了钱,我把谢灼华踩在脚下,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话音刚落,房门骤然被打开。
微弱的月光下,谢灼华神情铁青。
谢绾柔措手不及,好一会才摆上她那天真又柔弱的笑。
“姐姐,你怎么在这?”
“别装了,我都听到了。”
谢绾柔瞳孔一缩,她慌忙地扫过谢灼华那无力垂下的手臂,突然就释然了,没有继续装下去,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你以为你去告诉裴烬野,他就会相信你吗?你连他的心都抓不住,在他心中,他的救命恩人永远是我!”
谢灼华懒得和她吵架,只平静地留下一句话。
“只会算计他人的人,最终也会死于他人的算计下。”
谢绾柔一噎,整个人僵在原地。
谢灼华回到宫中时,果然,裴烬野早已在殿门口等着。
她刚想开口说出真相,谁知裴烬野猛地上前,紧紧掐住谢灼华的脖子,仇恨的目光仿佛要她整个人燃烧殆尽。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为难绾柔吗?”
一句话犹如惊雷落下,劈得所有人瞠目结舌。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裴旭白拉过谢灼华的手。
“谢姑娘,你愿意成为我唯一的妻子、裴国的皇后吗?”
他的声音慵懒散漫,可裴烬野却从他眼神中看到了期待和珍重,不知为何,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谢灼华感受着裴帝手掌温热的温度,心口仿佛有烟花在一簇簇绽放。
有了前世的记忆,她知道裴帝对她没有恶意,可她绝没想到,他会册封她为最尊贵的皇后。
谢灼华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站起身子,盈盈跪拜:“臣妾谢陛下隆恩。”
“砰——”
裴烬野的酒杯忽然落地,发出突兀的响声。
那女子声音......与谢灼华的十分相似。
不可能。
谢灼华不可能在这里,她爱他爱的要死,怎么可能嫁给自己的皇兄?
可裴烬野不知道为何,一颗心像是被无名的大掌紧紧攥紧,压抑而难受。
他急切开口:“皇兄,我有一事请皇兄相助,我在谢国曾答应一女子,待我复位将娶她为妻。”
裴帝饶有趣味把玩着酒杯:“她叫什么名字?”
“谢灼华。”
谢灼华再次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裴烬野说过再也不愿意见到自己,他怎么可能会娶自己?
她下意识望向裴帝,只见他双眸阴鸷,嘴角扯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
“这要问问你皇嫂愿不愿意。”
“这和皇嫂有什么关系?”
裴烬野身旁的使臣开口:“娘娘有所不知,谢灼华公主对慎王爷倾心已久,为了慎王爷什么都愿意做,这在谢国人尽皆知。在得知慎王爷要回国后,公主当晚便自荐枕席......”
“闭嘴。”谢灼华忍不住打断他,手心都在发抖。
宴席上那么多人,裴烬野的人竟然要将他们风流一夜的事捅出来。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新后难道是谢灼华的好友?”
“慎王爷愿意娶她,谢灼华感恩戴德才对,还能有什么意见?”
裴烬野凝眸看向谢灼华,问出了他们分别后的第一句话。
“我要娶谢灼华,明日我便前往谢国提亲,皇嫂,你有意见吗?”
谢灼华心跳飞快,只觉得无比荒谬。
她刚嫁给裴烬野的皇兄,裴烬野就要迎娶她。
裴烬野根本不知道,无论他愿不愿意娶她,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裴烬野。
正酝酿措辞时,裴帝突然将谢灼华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她,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温柔。
“别怕,我护着你。”
谢灼华那刻悬着的心瞬间落到实处。
她直直站了起来,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清晰而坚定的声音在殿内回响。
“我不愿意!”
谢灼华痛得失重坠地,整个人颤抖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痛、好痛......”
可裴烬野像是看不到般,他精准勾住马球,扬手击向彩楼。
“烬野哥哥,我就知道,你会为我拿到头彩。”
满场欢呼中,谢绾柔的声音显得是如此刺耳。
谢灼华在宫人的搀扶下踉跄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裴烬野为谢绾柔奉上玉坠,眸中带着隐隐的宠溺与温柔:“这枚玉佩,很适合你。”
“裴烬野......”谢灼华张了张唇,每说一个字,就会牵引手臂肌肉,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你以下犯上,折断本宫手臂......该当何罪!”
裴烬野这才看向谢灼华。
她脸上惨白,额头因为痛苦而渗出冷汗,垂下的手臂犹如断线的木偶,无力地悬在空中。
裴烬野脸色明显有些难受,大步迈向谢灼华。
“你没事吧?”
谢灼华都没哭,谢婠柔倒是先哭了起来。
“姐姐,都怪我心急,我只是很喜欢这枚玉坠,害得你受伤,要不你打我一杠吧。”
她握着球杠就往谢灼华手里塞,可谢灼华根本没有力气握住,球杆啪地落在地上。
谢绾柔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姐姐,你是不肯原谅我吗......”
明明受伤的是谢灼华,可谢绾柔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表情是那般惹人心疼。
谢帝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
“不就是一枚玉坠吗?你绾柔都道歉了,你至于这样甩脸色吗?”
裴烬野更是护在谢绾柔面前,身子半蹲,一副任人处置的样子。
“我伤了灼华公主,理应受罚,公主,请自便。”
一时间众人看向谢灼华的目光都带上了责备和埋怨。
谢灼华只觉得心口恶寒,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现在反而一切都成了她的错。
“这玉坠本就是本宫的东西,本宫要拿回,何错之有?”
裴烬野忽然想起雪夜醉酒那日,谢灼华曾对他说过,她要将这玉坠送给未来的夫君。
想到这,他无所谓地叹了口气:“这枚玉坠你本打算送给我的吧?我不需要那么娇气的东西,给绾柔吧。”
谢灼华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不是送给你的!”
裴烬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狐疑地盯着谢灼华:
“那你要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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