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柠再次醒来时,在医院。夜宸枭红着眼眶,愧疚地解释:“柠柠,我想保护的是你,方才是关心则乱,救错人了。”他一遍遍吻着夏微柠的手。仿佛要将满眼心疼和满心爱意,透...

夏微柠再次醒来时,在医院。
夜宸枭红着眼眶,愧疚地解释:“柠柠,我想保护的是你,方才是关心则乱,救错人了。”
他一遍遍吻着夏微柠的手。
仿佛要将满眼心疼和满心爱意,透过掌心传递。
只可惜,他忘了那是一只仿真手。
夏微柠感觉不到丝毫真心,只觉得他满嘴谎言。
她冷冷问:“那个服务员,你准备怎么处理?”
她看得清楚,香槟塔的倒塌并非意外,而是苏染染有意为之。
夜宸枭表情微顿,随即道:“确实是她冒失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以后在全球封杀她,让她再也当不了服务员。”
夏微柠一愣,忽然笑了。
笑得心底裂开细密纹路,让疼痛无孔不入。
苏染染本来就不是服务员。
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惩罚,就好像让一个人永远当不了猫。
还真是可笑。
见她笑了,夜宸枭也笑了,接下来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他密切关注着输液的进展。
他亲自上阵,轻柔地为她处理伤口。
他剥下莹润的荔枝喂到她嘴边,伸手让她把核吐在他掌心。
路过的医生护士,无一不羡慕夏微柠的好福气。
直到,熟悉的手机专属铃声响起。
他犹豫了一下,淡定开口:“柠柠,公司有点事要处理,我离开一下。”
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夏微柠才打开戒指上的接收器。
原来,苏染染也住院了。
夜宸枭没有时时关心苏染染的输液情况,也没有亲手为她换药。
因为她那一点擦伤早已愈合。
他更没有给苏染染剥荔枝,而是命令她将果肉放在身上,由他攻城略地,吃干抹净。
夏微柠再也听不下去,正想关掉开关,便听到苏染染的恳求声。
“老公,再被关下去,我的抑郁症会更严重,我真的会枯萎的,求你别再把我关在山顶别墅,我想出去,我甚至想当着夏小姐的面跟你亲热,唔......”
苏染染的话在一阵激烈的撞击中,溢成了呻 吟。
等一切归于平静,夜宸枭再次说出那个字。
“好。”
三天后,夏微柠出院了。
夜宸枭抱着她上车,又从车上把她一路抱到别墅的沙发,说是她身体刚好,舍不得她累着。
听起来那么深情,直到夏微柠在一众佣人中,发现了穿着女仆装的苏染染。
她的心狠狠一痛,不可置信地看向夜宸枭。
苏染染说想离开那个别墅,他的解决方法,竟然是把她带回家?
“柠柠,是这样的。”
夜宸枭将夏微柠搂得更紧,语气温柔又笃定。
“那个女人当初如果坐牢,也就是三年的事,按理说现在应该放了她,但我不想便宜她,所以就让她过来伺候你,就当继续赎罪。”
“我也咨询了心理专家,你之前一直有些应激,跟她接触一下,也许会对你有帮助。相信我柠柠,这样安排都是爱你的缘故。”
他满口谎言,却看起来情真意切,这张脸,和他五年前求婚时的模样重合。
那时他郑重发誓,说此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现在,他却为了别的女人,一次次挑战她的底线。
他这样做,和在她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夏微柠以为自己会心痛会拒绝,会愤怒会反抗。
可谁知,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空得她什么都不想在乎了。
“好,听你的。”
别说让苏染染做女佣,就算做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也没有意见。
毕竟很快,她就会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夏微柠挣扎着想解释,嘴却被封得死死的,想动,可全身都被捆绑着。
夜宸枭手握鞭子,看着眼前呜呜挣扎的女人,莫名眼皮一跳。
包房里光线调得暗,他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觉得她像夏微柠。
“老公,谢谢你给我出气,这个妈妈桑真的把我折磨得好惨,呜呜......”
这时,苏染染含泪搂住他的腰,成功让他打消了疑惑。
夏微柠平时不喜欢穿旗袍,也一直留着他喜欢的飘飘长发,眼前这个穿旗袍的短发妈妈桑,不可能是他心爱的夏微柠。
思及此,夜宸枭眼中再无温度,有的只是嗜血的疯狂。
“敢伤害我老婆,我要让你承受千倍万倍的痛。”
“啪!”
鞭子带着破空声狠狠落下。
第一鞭,夏微柠猛地绷直背脊,倒刺撕开第一道血痕,她发出惨叫,却被生生堵住。
第二鞭,她的瞳孔骤缩,皮肉翻卷的伤口像被烙铁烫过,呼吸急促得仿佛断了气。
第三鞭,她疼得咬破了嘴唇,身体痉挛地蜷缩,痛入骨髓,却逃无可逃。
......
整整九十九鞭后,她意识模糊,浑身是血,却不再挣扎,只是机械地抽搐着。
恍惚间,她想起夜宸枭明明说过,要狠狠惩罚苏染染,要捆绑她鞭笞她,可他食言了。
如今,真正被他捆绑鞭笞,痛不欲生的人,是夏微柠!
这时,夏微柠听见夜宸枭问:“染染,当初这个妈妈桑安排了几个男人欺负你?”
“......十个。”
“好,那我便让她加倍承受。”他冷声吩咐手下,“去找一百个最脏的乞丐过来,再给这女人喂点药。”
他抬起皮鞋,踢向她戴着面具的下巴:“敢伤害我老婆,我要让你后悔来过这个世界!”
面具被踢在地上。
“夜宸枭......”
夏微柠用尽全力喊着。
“如果你知道伤害的人是我,你会后悔吗?”
可所有染着血的话,都变成了不成调的呜咽。
而夜宸枭,早已转身牵着苏染染的手离开。
“染染,接下去就别看了,脏。这几天我都会陪着你......”
声音逐渐远去,有人来给夏微柠松了绑,强塞了一颗药在她嘴里。
夏微柠的心仿佛坠入冰窖,可身体却越来越热。
门外涌进无数脏污的乞丐,一股恶臭味袭来,他们的目光下流猥琐,长着灰指甲,流着脓的手,肆无忌惮摸上她的身体。
夏微柠除了铺天盖地的恶心之外,竟还产生了可耻的快 感。
她大口喘着气,脸红得不正常,眼中满是侮辱的泪水,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彻底被毁掉。
她跌跌撞撞抓起花瓶,狠狠敲碎,用力扎进自己的大腿。
横流的鲜血终于给了她一丝清明,眼看乞丐们逼近,退无可退之下,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窗户,满心决绝地跳了下去。
也许是否极泰来,三楼的窗户下面竟是一片柔 软草坪,而不远处是敞开的夜总会后门。
夏微柠顾不得满身伤痛,疯了一样逃出去。
手机接连发出震动,一条是夜宸枭的。
柠柠,这边项目还要过几天结束,乖乖在家等我,爱你。
夏微柠讽刺地笑了。
另一条,是办事处发来的。
您的销户手续已完成,该身份下的所有证件均已失效。
这一次,她笑得真心。
因为,她终于可以离开夜宸枭了。
回到别墅,夏微柠快速整理着行李。
属于夏微柠的所有证件都被夜宸枭收了起来,但无所谓了,因为世上已再无夏微柠。
她只带走了自己的设计稿和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
然后摘下沾满血的戒指,放在空荡荡的书桌上。
只要夜宸枭看一下,就能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她又到底经历了什么。
夏微柠本想要亲自报复苏染染,但她知道,只凭这枚戒指,就足够让夜宸枭成为她报复的工具。
离开时,已是夜晚。
仲夏夜,天空好似蓝丝绒,只可惜城市污染,星星都显得黯淡。
可只要是星星,终将发出耀眼光芒。
夏微柠用新身份买了去往巴黎的机票,飞机冲上云霄时,她知道,自己离星星越来越近了。
再见夜宸枭,唯愿再也不见。
接下来一整天,苏染染一直安分守己地打扫卫生。
夜宸枭看都不看她一眼,全程陪着夏微柠。
直到晚上,他温柔地递来一杯牛奶:“柠柠,你的伤口刚愈合,喝点牛奶助眠吧。”
夏微柠意识到了什么,偷偷倒掉牛奶,假装喝完。
果然当夜,她“熟睡”后,夜宸枭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起身打开门。
“老公,我们真的可以当着夏小姐的面亲热吗?”
苏染染惊喜的声音传来。
“小傻瓜,老公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食言了?”
夏微柠睫毛狠狠一颤,她睁开眼,透过落地窗看见身后,夜宸枭抱住苏染染抵在墙上,一寸寸地吻她,直至与她融为一体......
掌心被掐出痛意,可心却再也不会痛了。
因为他不配。
第二天一早,夜宸枭便去了公司,夏微柠也一直待在房间里设计。
她不想见到苏染染,早饭和午餐都由佣人端进来。
晚上敲门声再度响起时,门外站着的却是苏染染。
她手上端着托盘,语气挑衅又得意。
“夏微柠,那天在酒店会议室,我看到你在外面了。没想到你过去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没了一只手后,心气好像也没了,这都能忍?”
“也是,你现在只是一个废人,要靠宸枭养着,所以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不敢反对。”
夏微柠看到她便涌起一阵生理性的恶心,她冷冷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就算你忍成乌龟,也留不住宸枭的。我会一步一步把你逼到角落,直到你退无可退,彻底消失。宸枭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夏微柠捏了捏拳,终究放弃了打她一巴掌的想法。
打她只会脏了自己的手,她会用别的方式,把自己受到的伤害连本带利讨回。
夏微柠不愿纠缠,她正想关门,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苏染染立刻换楚楚可怜的表情,向后摔去。
托盘里的米饭汤汁洒了她一身,她抬起红肿的手,哀声道:“夏小姐,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只要能让你消气,就算你再推我多少次我都能忍。”
夜宸枭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心疼。
夏微柠只觉厌恶:“我没有推她,是她自编自导。”
苏染染哭得更伤心了:“夏小姐,如果这样说能让你解气,那就当是我自己摔的吧。”
夜宸枭神色微变,最后隐忍地挪开视线,看向夏微柠:“柠柠,我信你。既然你们相处不愉快,我这就赶她走。”
“啊?”苏染染吃惊地抬头,眼泪还挂在脸上。
夜宸枭却只冷酷道:“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去收拾行李。”
苏染染愣了片刻,咬唇忍住委屈:“是,我这就去。”
“好了柠柠,不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我今天提早回来,就是为了陪你,我们出去吃大餐。”
夜宸枭拉着夏微柠的手进了衣帽间,亲手为她挑选礼服和配套的珠宝。
“你先穿衣服,我这就去把那个女人撵走。”
他说得无情,可夏微柠却从戒指里听到,他柔声哄着苏染染。
“老婆,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柠柠推你,我自然也是心疼的。但这本就是我安排的一步棋,她默认我赶你走,这就意味着以后你彻底自由了。”
“什、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先乖乖回别墅,从今以后想去哪里都可以。回去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
苏染染感动得都哽咽了:“老公,你对我真好。”
夜宸枭只轻笑:“我们是夫妻,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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