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团长丈夫成婚的第七年,秦书瑶才知晓她丈夫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她躲在国营饭店的包间门口,看着霍凛川正弯腰抱起一个小男孩儿玩闹。“爸爸,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她的...

和团长丈夫成婚的第七年,秦书瑶才知晓她丈夫有一个六岁的儿子。
她躲在国营饭店的包间门口,看着霍凛川正弯腰抱起一个小男孩儿玩闹。
“爸爸,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她的丈夫摸了摸男孩的头,“乖儿子,爸爸要忙着保家卫国,所以才没有时间陪你,你可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啊。”
“轰”的一声,秦书瑶愣在原地,脑子里瞬间变得空白。
爸爸?妈妈?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七分相似的样貌。
无一不在告诉她,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一辈子的人,现在早就已经出轨了!
他们青梅竹马,相爱数年。
秦书瑶曾为了救他,不惜深 入战场被敌人一刀刺穿腹部,不仅没了孩子,还终身不能生育。
那时的霍凛川跪在她身边,红着眼睛说:“什么孩子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人就足够了!”
当时他颤抖的声音犹在耳畔,如今眼前的这一幕却将誓言碾得粉碎!
秦书瑶踉跄着向后退去,心脏像是被利刃剜成了千块万块,变得鲜血淋漓。
她不敢再去看,她怕自己会冲进去质问霍凛川,更怕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哭着被人厌弃。
她转身,落荒而逃了。
国营饭店门口,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陆知夏已经等她许久了,见她脸色苍白,连忙从车上下来:“阿瑶,你这是怎么了?”
“小宝说你有东西落下回去取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宝是陆知夏的儿子,今天也是陆知夏缠着秦书瑶来国营饭店给小宝过生日。
此刻秦书瑶脸色惨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知夏,帮我查个人。”
“谁?”
“霍凛川......”她喉头滚动,哑着嗓子开口:“他有个儿子。”
......
阿瑶,我还有一周才能回去,我很想你。
秦书瑶看着手中刚送来的电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滴落。
霍凛川每年的七月份,都要去一趟西北,说是军队作战演练。
整整六年,她从来都没怀疑过。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疯狂嘲笑着她的愚蠢。
霍凛川哪里是出任务,明明是去陪他的情人和私生子去了!
如果不是今天的这场意外,她恐怕还会被蒙在鼓里。
秦书瑶自虐一般,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黑白照片,窗外是瓢泼大雨,偶尔划过一两道闪电,照亮她苍白如纸的脸。
或许如今这个场面,她早该想到的。
霍家这样传承百年的大家族,在战乱时都不曾动摇过,怎么会容忍一个不会生育的女人嫁给霍凛川。
除非,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那深爱她的霍凛川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秦书瑶心如刀绞,她和霍凛川从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说这辈子秦书瑶和霍凛川就该永远在一起。
八岁时,她贪玩爬到树上摘果子,被后勤兵吼了一下,吓得从树上摔下来,是他不顾危险挡在了她身下,胳膊都被她砸折了还笑着说没事。
十二岁时,她生理期初至弄脏了裙子,他被吓坏了,硬生生背着她走了两公里路去了卫生院,一边求医生救她,一边哭着说要为她殉情。
十八岁那年,他瞒着家里人偷偷参军,在新兵比武大赛中挑战队里的神话,九死一生才赢得比赛却只要首长桌上的一枚戒指。
因为那曾是战场上友军送的战利品,他要用那枚戒指向她表白。
他说:“阿瑶,我会爱你一辈子。”
少年的爱总是纯粹而热烈,早就俘获了秦书瑶的芳心。
后来结婚前夕,霍凛川出任务深陷敌营,她主动跟随队伍前去营救。
也是那一次她替身负重伤的霍凛川挡了一刀,丧失了做母亲的权利。
而霍母得知这件事后,不是没想过拆散他们。
是霍凛川不顾满身伤痕,在霍家祠堂里跪了三天绝食抗议,说出:“我宁可不要霍家,不要这满身的荣誉,我也要和阿瑶在一起。”才让霍母不得不妥协。
伤好后他们迅速结婚,连军区的几个大领导都赶来当他们的证婚人,也让整个京城都曾见证了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
可到头来,他还是负了她。
客厅里电话铃声响起,陆家的保姆赶忙过来通知秦书瑶:“是霍团长的电话,您和霍团长还真是恩爱呢。”
恩爱?还真是讽刺!
秦书瑶麻木地接过听筒,男人温柔的声音出现:“阿瑶,刚刚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我一猜你就一定在陆知夏那。”
“这么久没见我,有没有想我?”
若是换作以往,她肯定会沉溺在爱情的甜蜜中不可自拔,迫不及待地回应他。
可现在......她怕一开口,哽咽就藏不住。
“阿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害怕,我现在就回去陪你!”
霍凛川声音焦急,当即就起身打算回去。
但秦书瑶现在根本不想见他。
“我没事。”她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但声音还是沙哑得可怕,“我没事,你部队的作战演习更要紧,我就是有些感冒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霍凛川撒谎。
男人毫无察觉,似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但还是不放心地仔细叮嘱了几句:“那你早些休息,想我了就打这个电话,别让我担心。”
秦书瑶轻“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她刚要挂断电话,却听见了电话里传来女人暧昧地呼唤:“凛川,知聿已经睡了,我们可以......”
她敏锐地察觉到男人呼吸粗重了一分,随后通话戛然而止。
秦书瑶蓦地攥紧了金属听筒,指节用力到发白,都压制不住心底的寒意。
他和那个女人,正在一起......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猛地将听筒放回到座机上,开始不自然地发出呜咽声,这是在她能力控制范围外的声音,像是被一双大手死死攥住了心脏,痛不欲生,足以致命。
她不是没想过,霍凛川是为了那个孩子迫不得已。
可现在看来,他分明是主动的那一方!
陆知夏察觉到不对,立刻来到客厅,却看到秦书瑶心如死灰的模样,一向风风火火的她竟一时不敢上前。
“阿瑶,你是新时代的女性,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
眼泪滴落在照片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陆知夏心疼极了,她一把将秦书瑶抱进怀里,咬牙切齿地骂道:“阿瑶,霍凛川太不是东西了!”
“当初向你求婚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尽了,现在竟然敢背着你养女人和孩子。”
秦书瑶闭上眼,任由泪水肆意滑落,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
第二天早晨,雨过天晴。
秦书瑶一夜未眠。
她想了整整一夜,她见过爱情最纯粹的模样,如何能忍受早已改变的真心?
她是深爱着霍凛川的秦书瑶,也是英勇无畏敢上战场的秦书瑶,她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想着,她给秦家打了电话:“爸,我记得二叔在海城做生意,正好知夏的丈夫被调去了海城,她半个月后带孩子过去,我想跟着一起去看看。”
秦父疑惑不解:“是凛川要你问的?他们部队最近有什么任务吗?”
“不,这次是我自己要去,改革开放的政策现在进行得这么好,我也想去试试。”秦书瑶苦笑,所有人都默认她和霍凛川夫妇一体,就连她亲爸都不例外。
秦父诧异,他这个女儿不是向来舍不得离开霍家那小子一步,怎么突然想起去那么远的地方?
“瑶瑶,是不是霍凛川对不起你了?”秦父的语气顿时严肃了起来。
秦书瑶抿了抿唇,最后还是选择先隐瞒:“爸,你先别问了,等我去海城后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霍秦两家是世交,秦父和已经故去的霍父曾经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这些年因着姻亲关系牵扯更多,她不希望秦家因她和霍家闹掰。
而秦父终是拗不过自己的女儿,答应了下来:“那好,一会你来军区大院一趟,正好你二叔回来了带你熟悉一下相关事务。”
秦书瑶点头,挂断电话后她起床洗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肿成了个核桃,心底苦涩不已。
离婚报告已经写好了,她却还没想好怎么向霍凛川提,毕竟是多年的感情,哪里那么容易割舍。
她用脂粉遮好痛哭的痕迹,换了身干净的连衣裙才离开房间。
客厅里,陆知夏正陪着儿子吃早饭,想来她昨天的模样也给小宝吓个好歹。
“小姨醒啦!”小宝迈着小短腿跑到秦书瑶身旁,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呼气,“妈妈说昨天小姨心里痛,我给小姨呼呼就不痛了。”
六岁的小孩子真是天真无邪,秦书瑶摸了摸他的脸蛋,“小宝乖,小姨已经不痛了,去找妈妈吧。”
小宝懵懂地点点头,转而乐颠颠地跑去陆知夏怀里。
秦书瑶想起昨日霍凛川和那个孩子的欢声笑语。
她想如果当初他们的孩子还在的话,应该比那个孩子还要大一些吧。
秦书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酸涩,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出门离开了。
可她刚走出陆家的大门,却看到不远处的绿色吉普车旁,站着一个身影。
霍凛川一袭军装神色疲惫,肩线却依旧绷得笔直,目光平视前方,时不时地扫了一眼手表。
秦书瑶错愕,调查到的消息中显示,方楚楚母子的生日都在七月,现在方楚楚的生日过完了,儿子的生日还没有,他怎么会突然回来?
更何况西北到京城,哪里是一夜之间就能回来的路程,若是往常他一定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可现在......
似是目光太过灼热,男人后知后觉般投来探究的目光,却在看到是秦书瑶的那一刻,原本黯淡的眼眸骤然亮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秦书瑶面前,将她揽在怀中。
男人的怀抱依旧温暖,可此刻却烫得她浑身发颤。
“身子好一点没有?我听你声音不对,就向组织请假连夜赶了回来。”
霍凛川的声音里满是担忧,神色也不似作假。
秦书瑶到现在都不明白,爱她入骨的男人,为什么会心安理得地和别的女人恩爱生子。
她嘴唇微微颤抖,努力吞咽下喉咙里的酸楚,她想要质问,最终还是讷讷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了,正打算回家呢。”
霍凛川松了一口气:“以后生病了记得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死的。”
男人的声音温柔低沉,一时间让她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可她的余光,却看到不远处一抹纤细的身影。
方楚楚站在树下正死死地盯着她,下一秒,霍凛川的警卫员就匆匆赶了过来......
“团长,不好了!”似是察觉到秦书瑶在这,警卫员凑到霍凛川耳旁,小声地讲完后边的内容。
他脸色顿时变得焦急:“阿瑶,部队里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秦书瑶呼吸一滞,尽管警卫员的声音再小,可她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名字,方楚楚。
心里的苦涩就快要溢出来了,秦书瑶强忍着酸涩开口道:“好,你快去吧,部队的事要紧。”
霍凛川眼神愧疚,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才坐上车子匆匆离去。
方楚楚在霍凛川上车后就不再躲藏,她扭着腰肢走来:“秦书瑶同 志你好,我叫方楚楚,是......”
她欲言又止,看到秦书瑶紧抿着的唇瓣后,心下了然。
“看来秦同 志已经知道我和知聿的存在了,那就等着看好戏喽。”
秦书瑶让陆家的司机开车,送方楚楚回去。
卫生所里,她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只觉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底里传来。
她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霍凛川的儿子正在输液,小小的脸上满是憔悴,看起来可怜极了。
霍凛川急得一团乱,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发了好大一通火:“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孩子的发烧都治不好!”
一旁正在忙碌的医生,秦书瑶认得,是霍凛川的好兄弟萧承。
“你儿子是着凉才发烧感冒的,自己照顾不好,可别冲着我的同 志们发火!”
“霍凛川,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是说好那个女人生完孩子就给送走吗?现在一个小感冒就敢把我找过来,都不提组织上知道了会不会罚你作风不检点,可万一阿瑶知道了怎么办?”
沉默半晌,霍凛川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我有什么办法,母子连心,每次送楚楚离开,知聿都会哭闹不止,总不能让孩子一直哭吧?”
“呵,到底是孩子舍不得,还是你舍不得,你自己心里清楚!”萧承冷哼一声。
闻言,霍凛川更烦躁了,他用力地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别胡说,我此生只爱秦书瑶一人,可霍家不能在我这里断子绝孙,这事你一定要帮我瞒着阿瑶,我不希望她伤心。”
“至于楚楚,她到底是为我生了一个孩子,我也不能亏待她。”
听到这里方楚楚才推门而入,哭得梨花带雨,“凛川,都怪我没有照顾好知聿,昨夜你走后知聿就发烧了,还哭着想要见你,我怕打扰你和夫人才一直没说......。”
霍凛川摸着孩子滚烫的脸颊,叹了口气,心也软了下来。
他将女人揽在怀里安慰:“别哭了楚楚,我没想要怪你,知聿是我们的孩子,是我这个做爸爸的不称职。”
方楚楚拉扯着霍凛川的衣襟,手指从他的胸口划过:“凛川,我知道自己不配和书瑶同 志相比,可我就是舍不得我们的孩子受委屈......”
霍凛川眉目一凛:“我霍凛川的儿子谁敢给他委屈受!倒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看看你脸都哭花了。”
他抬起手,轻柔地抚掉她眼角的一滴泪,暧昧的模样刺得秦书瑶心口生疼。
秦书瑶用力收紧了手掌,任由指甲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状血痕,她都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又或是再疼,都抵不过心疼。
倾盆大雨又下了起来,秦书瑶就这样从卫生所离开了。
她淋着雨,麻木地在雨中行走。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怎么也洗不净她满心的狼狈。
等她到达军区大院的时候,掌心早已经被掐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她的模样把门口的警卫员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去扶她:“秦同 志!您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让人去找霍团长?您这样让霍团长看见又该心疼了。”
秦书瑶心口痛到麻木,是啊,所有人都默认霍凛川爱她,无一例外。
可他们不知道,这爱里到底掺杂了多少欺骗与背叛。
她轻轻推开对方的搀扶,哑着嗓子说:“我没事,路上突然下雨,你帮我找个女同 志借套衣服送来,这个当作交换。”
她从手指上摘下那枚结婚戒指递了出去,随后把自己锁在了最近的招待室里。
房门关闭,秦书瑶再也控制不住痛哭,她本以为自己看过那些照片后,早已对现实免疫了。
可真的看到一家三口出现在她面前,心底最深的那道疤还是被人反复撕开,血肉模糊。
偌大的招待室内,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悲鸣。
她好想问问霍凛川,为什么当初山盟海誓的是他,如今和旁人恩爱生子的也是他......
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从痛心中挣脱出来。
门口的人早已经离开,只安安静静地放着一套衣服和那枚戒指,旁边还放了一杯热水。
水杯下压了一张手写纸条:这枚戒指是霍团长赢来的,太珍贵了,借衣服的女同 志不肯收,不过秦同 志放心,我没联系霍团长,我知道您怕他担心。
秦书瑶心里五味杂陈,最终还是将纸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她拿着衣服去卫生间内换上,片刻之后,秦书瑶眼神变得坚定,似是没有什么能让她感到害怕。
她随手将戒指扔了出去,迈着步子去了她二叔那,这一忙就是一整日。
做生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秦书瑶沉浸其中,暂时忘记了霍凛川和白日所见的那些不堪。
直到傍晚,她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属院,打算收拾行李明早就离开。
不想她一走进院子,就发现附近的邻居都围在她家门口,客厅传来孩子稚嫩的嬉笑声,而方楚楚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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