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浅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姐姐真是好福气呀!”一个娇媚的声音插了进来。叶沐沐穿着极其耀眼的亮片紧身短裙,像开屏的孔雀,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她亲昵地挽住江陆潮手臂,眼...

洛浅她面无表情地看着。
“姐姐真是好福气呀!”一个娇媚的声音插了进来。
叶沐沐穿着极其耀眼的亮片紧身短裙,像开屏的孔雀,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她亲昵地挽住江陆潮手臂,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嫉妒和恨意,脸上却笑得无比甜美。
“陆潮哥哥对你可真好,羡慕死人了,要是我以后的男朋友能有陆潮哥哥对你一半用心,我就烧高香啦!”
她刻意加重“男朋友”三个字。
周围人笑闹成一片。
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过了一会,洛浅只觉得胸口窒闷,转身想回舱房透口气。
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到叶沐沐拉着江陆潮拉进了一间休息室。
洛浅放轻脚步跟了上去。
门缝里,叶沐沐像条蛇一样紧紧缠在江陆潮身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垂。
“陆潮哥哥,我害怕,”叶沐沐带着哭腔,“洛浅姐姐看我的眼神好冷,她是不是知道了当年......撞死她爸爸的其实是我?她会不会报复我?”
洛浅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身体明显一僵,随即抬手,安抚地拍了拍叶沐沐的背,声音低沉而笃定。
“别怕,沐沐,有我在,她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我发过誓会护你周全,就一定会做到,她伤害不了你。”
得到承诺,叶沐沐破涕为笑,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更加娇嗲。
“陆潮哥哥,你对我最好了,那我给你个惊喜......”
她抬起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手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他的身体彻底僵住,瞳孔猛地一缩。
叶沐沐捕捉到他的震惊,立刻委屈地噘嘴,“我们的孩子,难道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吗?我好难过......”
沉默几秒,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他捧起叶沐沐的脸,语气带着安抚和冷酷。
“别担心,沐沐,孩子生下来。”
“如果洛浅她实在容不下,不愿意养......我会给她一笔足够丰厚的钱,跟她离婚。”
“你和孩子,我会安排好,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陆潮哥哥,你真好!”叶沐沐撩起裙子,跟江陆潮纠缠在一起。
房间很快升腾起暧昧的温度。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洛浅的心脏,再反复搅动!
父亲枉死的真相,江陆潮包庇的承诺,叶沐沐的怀孕,以及他对她这个妻子轻描淡写的处置......都像是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将她早已破碎的心彻底剜成齑粉!
原来,在他江陆潮的棋盘上,她洛浅,只是一笔钱就能打发掉的障碍。
她这些年付出的感情,甚至她父亲的一条命,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心口传来剧烈的、撕/裂般的绞痛,她死死捂住嘴,才没有让那声绝望的呜咽冲口而出。
心如死灰,不过如此。
出差回家,洛浅攥着一张孕检单找到会所包厢,她迫不及待地想给丈夫一个惊喜。
她正要推门,门缝里漏出的字句暂停了她的脚步。
“......所以,陆潮,你当初娶洛浅,真的就为了护着叶沐沐?”
洛浅全身血液瞬间冻结,僵在原地。
江陆潮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冰冷笃定:
“嗯,当年那场车祸,洛浅她爸护着她当场没了,沐沐只是轻伤。”
“幸亏我及时改了证据做了伪证,才护下沐沐,否则,酒驾罪名会毁了她的星途。”
“洛家就剩洛浅一根独苗。她对我死心塌地,我给她江太太的名分,放我眼皮底下,就能保证她不会再盯着沐沐。”
有人奉承:“高!真他妈高!不过, 你不怕嫂子知道吗?”
江陆潮低笑一声:
“她?当好她的江太太,享受我给的富贵清闲就够了。”
“至于沐沐......除了名分,我的一切都可以给她。”
“管好嘴,别在洛浅面前乱嚼舌根。”
一字一句像带倒钩的藤条,狠狠扎进洛浅的四肢百骸,再猛地撕扯。
眼前阵阵发黑,她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才没倒下。
那张承载着喜悦和期待的孕检单,在她指间脆被揉/捏得不成样子。
父亲葬礼上,江陆潮紧紧拥着她,声音嘶哑,“浅浅,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他单膝跪地求婚时,漫天烟火映着他眼中仿佛只盛得下她的星光,“浅浅,我保证一定会把害你父亲的司机绳之以法,打赢官司。”
他深夜归来,带着一身寒气却第一时间将她裹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呢喃,“浅浅,我好想你,抱着你,才觉得活过来了。”
那些温存,那些珍视,那些“此生唯一”的誓言......
她以为的避风港,竟是为凶手遮风挡雨的堡垒。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屏幕上跳跃着“老公”两个字,此刻显得无比刺眼。
洛浅深吸口气,跑到隔音好的楼梯间,指尖颤抖着划开。
“浅浅?”
“在哪儿呢?我刚结束一个跨国并购案的电话会,焦头烂额的,这几天得闭关准备材料,回不了家了。”
“你乖乖的,按时吃饭,别等我,嗯?”
江陆潮声音低沉温柔,带着一如往常的关切。
背景里隐约有酒杯轻碰的脆响。
洛浅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弥漫,才勉强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嗯......知道了。”
“乖。”他声音似乎松快了些,
“等这官司搞定,陪你去拍卖场,那套你念叨八百遍的明代官窑盏有消息了。”
“还有,夜里凉,你手脚冰,记得开电热毯,别冻着。”
他体贴得无懈可击。
那头传来模糊的调笑:“哟,潮哥,又跟嫂子报平安呢?模范丈夫啊......”
江陆潮声音严肃了几分,:“闭嘴,浅浅脸皮薄,别在她面前胡扯!”
下一秒,他面对她时又无缝切换回温柔,“浅浅,早点睡,爱你。”
电话挂断,忙音空洞地回响。
洛浅再次恢复意识,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医院病房。
一个护士正在给她换点滴,“醒了?孩子......没保住,你身体损伤很大,好好休息。”
江陆潮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一丝慌乱。
他想握洛浅放在被子外冰冷的手。
她猛地抽回手,她看着他,眼神是死水般的沉寂。
手僵在半空,他声音干涩:
“浅浅,你感觉怎么样?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看到你也要掉下去。”
“角度问题,我只看到沐沐快掉下去了,太急了,我......”
洛浅扯了扯嘴角,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心口那片冰冷蔓延开来,连带着空荡的小腹。
连谎言都如此敷衍,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好好休息,我让医生再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他见她毫无反应,眼神更加焦躁不安。
这时,手机震动。
他下意识看了眼信息,顿时眉头紧锁:“沐沐她......手臂划伤了,情绪也不太稳定,我去看看她,马上回来陪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病房,甚至来不及知道她和他的孩子葬身于这场“意外”。
门关上的瞬间,死寂重新笼罩。
手机屏幕在枕边亮起,是叶沐沐发来的消息。
几张照片,一段十几秒的小视频。
照片里,江陆潮坐在叶沐沐病床边,正低着头,无比温柔地、小心翼翼地给她手臂上那道浅浅的划痕涂抹药膏。
视频里,两人抵死缠/绵,昏暗的视线也挡不住江陆潮的脸和叶沐沐娇媚的嗓音。
洛浅死死盯着屏幕,胃里翻江倒海。
她掀开被子,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血珠瞬间渗出,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身体虚弱得摇晃,但她咬着牙,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换下病号服走出医院大门。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让她更加清醒,也更加决绝。
午后的阳光刺眼。
她拿出手机,将江陆潮伪造证据、包庇真凶叶沐沐的完整证据链全部发给了律师。
洛浅的眼神异常明亮,带着一丝决绝。
只要完成客户的最后一项委托。
明天,她就能彻底斩断与江陆潮的所有联系,拿着护照远走高飞。
她强撑着回到自己的工作室。
巨大的工作间中央,竖立着一个近四米高的特制修复架。
架上固定着一幅亟待修复的珍贵古代绢本画,画幅巨大。
只差最后一点局部的固色了。
洛浅换上工作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踏上修复架,一步步走向高处的工作台。
每一步都牵动着未愈的伤口,冷汗浸湿了额发。
但她眼神专注,指尖稳定,仿佛世间只剩下她和这幅古画。
叶沐沐得知洛浅已经离开医院后,直接来了工作室。
她看着洛浅专注而坚韧的身影,看着她即将完成的作品,再想到江陆潮最近难以掩饰的心神不宁,一股毁灭一切的恶毒念头疯狂滋长。
她蹑手蹑脚地溜进来,像一条阴冷的毒蛇,目光锁定在洛浅脚下支撑架的承重连接处。
那里,几颗不起眼的固定螺丝已经悄然松动。
她带着手套,无声无息地松到了极限。
洛浅全神贯注于笔尖的毫厘,屏住呼吸,然而下一秒!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木头断裂的脆响骤然响起,脚下狭窄的平台在关键承重处猛地向下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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