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面的香味在死寂的废墟都市里疯狂扩散。它钻进断裂的下水管道,爬上摇摇欲坠的高楼,渗入密不透风的地下避难所。城市深处,一间被厚重钢板封死的密室里,一个原本在闭目冥...

泡面的香味在死寂的废墟都市里疯狂扩散。
它钻进断裂的下水管道,爬上摇摇欲坠的高楼,渗入密不透风的地下避难所。
城市深处,一间被厚重钢板封死的密室里,一个原本在闭目冥想的男人猛地睁开双眼,鼻子不受控制地抽动。
某个角落,正在苟延残喘的幸存者,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在闻到这股气味的瞬间,都被勾起了腹中最原始的野火。
饥饿。
足以焚烧理智的饥饿。
......“快点!”
虎哥压低了身体,贴着一堵残破的矮墙快速穿行。
他的动作迅捷而警惕,那双在末日里磨砺得满是凶光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周围任何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
眼镜男和小六紧随其后,两人端着枪,紧张地护住侧翼。
那股香味越来越浓,让他们的注意力很难完全集中。
想吃。
太想吃了。
他们从未如此渴望过能吃一碗泡面!
“虎哥,就在前面!”
眼镜男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指向街角。
香味的源头就在那里。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放慢脚步,无声地摸了过去。
墙体后面,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小广场。
广场的尽头,一间小小的店铺里正亮着一盏刺眼的白炽灯。
那光芒,在这片被黑暗吞噬的城市里,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温暖。
浓郁到几乎形成实质的香气,就是从那间店铺里飘出来的。
透过敞开的店门,他们能清楚地看到,一个巨大的电煮锅正摆在门口,锅里红褐色的汤汁剧烈翻滚,金黄的面条和红色的火腿肠在其中沉浮。
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男人,正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姿态悠闲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陷阱!
这是虎哥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太明目张胆了。
太反常了。
这根本不是幸存者该有的样子,这分明是猎人布下的饵料,就等着饥不择食的猎物自投罗网。
他身边的眼镜男和小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两人呼吸急促,死死盯着那口锅,喉结上下滚动,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理智在疯狂示警,可身体的本能却在尖叫。
小六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巨响,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虎哥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斜对面一栋废弃车辆的阴影里,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
不是丧尸。
阴影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瘦高男人,同样以潜伏的姿态趴在那里。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窥探,身体微微一僵,然后缓缓抬起头,冲虎哥这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虎哥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不止他们!
他立刻收回视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一种全新的方式,重新审视这片看似平静的广场。
很快,他发现了更多。
左侧一栋倒塌建筑的二楼窗口,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右边一条小巷的入口处,堆积的垃圾堆后面,有金属反光。
甚至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另一堵墙的后面,也传来极其轻微的骚动。
不止一个。
至少有四拨人!
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被这要命的香味吸引而来,又被这诡异的场景震慑住,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潜伏观望。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一种更加危险的火药味。
所有人的目标,都是那间小店,那个男人,和那口锅。
但在此之前,他们彼此之间,就是最大的威胁。
谁先动,谁就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小六和眼镜男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两人的脸色变得惨白,握着枪的手心全是冷汗。
他们本以为自己是第一批发现宝藏的冒险者。
现在才发觉,自己不过是掉进鲨鱼池里的一条小鱼。
虎哥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再次看向那间小店。
那个年轻男人,依旧靠在门框上,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仿佛对周围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
林墨当然知道外面有人。
而且不止一拨。
锅里的水已经彻底沸腾,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那股浓烈到化不开的香气,就是他撒向这片废墟的渔网。
现在,鱼儿们都到齐了。
林墨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他慢悠悠地走到门口,目光在周围黑暗的角落里扫了一圈。
“各位,看了这么久,不饿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潜伏者的耳朵里。
一片死寂。
没有人回应,但所有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他发现我们了!
虎哥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握着步枪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不用这么紧张。”
林墨从锅里捞起一截热气腾腾的火腿肠,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继续开口。
“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
“我这里,有面,有水,有火腿肠,管饱。”
这番话让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街对面的阴影里,那个瘦高的男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
“怎么卖?”
“很简单。”
林墨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拍了拍手。
“黄金或者晶核。”
高瘦男人愣了一下,这什么意思。
晶核还能理解,那是绝对的硬通货。
可黄金?
那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在这废土里,价值还不如一块能用来加固门窗的钢板!
“妈的!
耍我们?”
一个沉不住气的粗犷声音从巷口垃圾堆后响起,“兄弟们,这小子根本没想交易,他就是在消遣我们!
一起上,干掉他,锅里的东西我们平分!”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古怪和危险。
无形的杀意开始弥漫,几方势力都在快速权衡。
林墨却依旧好整以暇,甚至又捞起一筷子面,吹着气,慢条斯理地卷着。
他头也不抬,对着黑暗,轻声说了一句。
“你们可以试试。”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动手的人将失去交易资格!”
次元仓库。
隔绝时空,意念存取。
林墨反复将一包辣条收进、取出,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狂喜,逐渐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思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股奔腾不息的力量。
这才是真正的财富。
黄金,只能解决他三天后的债务危机。
而这晶核带来的力量,却能让他彻底摆脱过去那种任人宰割的命运。
系统让他换取晶核,绝不是一次偶然的善意提醒。
而是为他指明了一条真正的道路。
一条通往超凡的,成为强者的道路!
林墨再次看向那道淡蓝色的光幕。
次元穿梭(冷却中,剩余时间:08:55:21)还剩下不到九个小时。
等时间一到,他就会被传送回原来的世界。
下一次穿梭是什么时候?
还会来到这个世界吗?
如果去了一个没有丧尸,没有晶核的新世界,他这觉醒的能力又该如何提升?
未知的变数太多了。
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夜莺一个人身上。
那个女人很强,但也很精明。
等她彻底反应过来,下一次交易的价格,恐怕就没那么好谈了。
他必须在离开前,尽可能多地囤积晶核!
林墨的视线在小小的店铺里扫了一圈。
一碗泡面的香气,钓来了夜莺。
那如果,把这香气放大十倍,一百倍呢?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林墨心里迅速成形。
他不再犹豫,直接从货架最底下,拖出一个更大的纸箱。
里面是他为了凑单批发来的一个大容量电煮锅,一次都没用过。
撕开包装,将崭新的锅体擦拭干净。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在这个世界里,足以让任何幸存者都为之疯狂的奢侈举动。
他拧开一瓶瓶崭新的哇哈哈矿泉水,将清澈的液体尽数倒入锅中。
一瓶,两瓶,足足倒了十瓶,才堪堪将电煮锅填满。
接着,他拿过一整箱的康帅傅红烧牛肉面。
刺啦——刺啦——他暴力地撕开包装袋,看也不看,就将面饼、调料包、蔬菜包、酱料包,一股脑地扔进锅里。
一块,两块......整整二十包泡面,在锅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但这还没完。
他又拆开一整捆火腿肠,剥掉红色的塑料外衣,将那些泛着淀粉光泽的肉肠,一根根地掰成两段,扔进锅里。
最后,他从冰柜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剩下的四个鸡蛋。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做完这一切,他才插上电源,将功率旋钮拧到了最大!
嗡——电煮锅开始工作,红色的指示灯亮起。
林墨重新打开了那个吱呀作响的排风扇,将它也开到了最大档。
他要做的,不是一碗面。
而是一锅足以让方圆几里内所有幸存者的理智都彻底崩溃的末日“佛跳墙”!
他要让这霸道绝伦的香气,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
将这片废墟里,所有潜藏的“鱼”,无论大小,全都一网打尽!
水温在慢慢升高。
锅里,那些工业香精和脱水调料,开始与清水融合。
一丝丝微弱的香气,开始逸散出来。
林墨靠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缓缓流逝。
电煮锅发出的“咕嘟”声,是附近唯一富有生机的声响。
锅里的水已经彻底沸腾,红褐色的汤汁翻滚着,将堆积如山的面饼、火腿肠、调料包,全都卷入其中。
那股原本还算克制的香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它不再是一缕缕的,而是一股浓烈到近乎实质的洪流。
霸道的红烧牛肉味是主调,混合着火腿肠的淀粉肉香,还有那二十包调料粉末里所有工业香精的精华,形成了一种蛮不讲理的气味洪流。
这股气味被排风扇搅碎,顺着风,钻进了这条废墟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裂缝,向着更远的地方疯狂蔓延。
......三条街区外,一栋倾塌了一半的大楼。
“咳......咳咳......”一个面黄肌瘦的青年,正蜷缩在角落里,用破布捂着嘴,发出压抑的咳嗽声。
他身边,一个穿着破旧夹克,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中年男人,正用一块脏兮兮的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把半自动步枪的枪管。
“虎哥,小六的伤又重了,再找不到药,他恐怕......”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满脸忧色地走了过来。
被称作虎哥的刀疤脸男人动作一顿,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疲惫和阴郁。
“我知道。”
他们这个小队,从最初的十几人,到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
食物早就吃完了,药品更是奢望。
这片区域已经被他们搜刮了无数遍,除了越来越凶残的丧尸,什么都找不到。
绝望笼罩着这片空间。
就在这时。
一股难以形容的香味,毫无征兆地钻了进来。
起初,只是很淡的一丝,让人怀疑是错觉。
“什么味道?”
眼镜男扶了扶镜框,有些不确定。
“好像是......肉?”
那个叫小六的青年,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迸发出了一丝骇人的光亮。
刀疤脸虎哥没有说话,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漏风的门口,贪婪地嗅着。
不是错觉,真的有香味!
而且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浓郁!
很快,他们就分辨出了那是什么味道。
是泡面!
是末日前,他们早就吃腻了的垃圾食品。
在此刻,这股味道却瞬间冲垮了他们最后的理智。
“咕咚。”
三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虎哥,外面有人在煮面!”
小六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闭嘴!”
虎哥低吼一声,脸上的神情却比谁都挣扎。
理智告诉他,这绝对是一个陷阱。
在这片废墟里,敢如此明目张胆生火做饭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拥有绝对实力的猎手。
可被饥饿折磨的身体却在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去!
找到它!
吃了它!
“虎哥,我们快没时间了!”
眼镜男也急了,“这香味太霸道了,肯定不止我们闻到了!
去晚了,连汤都喝不着!”
虎哥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
他比谁都清楚,再这样耗下去,他们三个都得饿死在这里。
拼一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最终,他眼中的挣扎,被一抹狠厉彻底取代。
“走!”
夜莺的出现,让广场上凝固的空气瞬间碎裂,然后又以一种更加沉重的方式重新聚合。
所有潜伏者的呼吸都停滞了。
虎哥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认得这个女人。
或者说,在这片废墟里,只要是活得久一点的幸存者,都听说过“夜莺”这个名字。
一个以火焰为武器,以城市为猎场的顶尖觉醒者。
她怎么会在这里?
夜莺对周围那些投来的,混杂着惊惧与贪婪的视线毫不在意。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那条无形的界线前,停下。
她的出现,让那锅翻滚的面条都显得黯然失色。
“你搞出的动静,可真不小。”
夜莺看着林墨,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陈述。
林墨耸了耸肩,用餐叉指了指那三个已经吓傻了的袭击者。
“总有不信邪的。”
夜莺的红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终于将视线转向了周围的黑暗。
“我劝你们都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别说你们手里的破铜烂铁,就算是我......”话音未落,一簇橘红色的火焰,凭空在她白皙的掌心燃起。
那火焰不大,却散发着一股足以将空气都点燃的灼热。
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潜伏在暗处的幸存者们,脸上都浮现出骇然的神色。
这就是顶级觉醒者的力量!
然而,夜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就算是我,也伤不到这家店分毫。”
她说完,掌心的火焰倏然熄灭,仿佛从未出现过。
整个广场,陷入了彻底的死寂。
如果说,之前那看不见的墙壁,只是让他们感到诡异和忌惮。
那么夜莺的这番话,这位顶尖觉醒者的亲口证实,则彻底粉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连夜莺都承认无法撼动。
他们这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普通幸存者,又算得了什么?
那个开枪的粗犷男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的土制喷子摔在一旁,发出一声空洞的闷响。
他身后的两个同伴,也跟着瘫软下去,脸上只剩下纯粹的绝望。
先不说失去交易资格这件事。
能让夜莺都低头的男人,想要干掉他们恐怕比按死蚂蚁还简单。
他们彻底完了。
虎哥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动,缓缓地从墙后站了出来。
他将那把半自动步枪背回了身后,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其余角落里,那些潜伏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现出身形。
黑色风衣的瘦高男人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地躲在暗处。
还好,还好他的攻击足够隐蔽。
目前来看,那个神秘店主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攻击。
这意味着他还有交易资格。
夜莺不再理会其他人,从腰间的皮袋里掏出了几样东西。
不是晶核。
是三根黄澄澄的金条。
每一根都打着100g的钢印。
“我不要面。”
夜莺开口。
林墨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我要饼干,罐头,还有水。
所有能方便携带和储存的食物。”
她已经从最初的口腹之欲中冷静下来。
热气腾腾的泡面固然诱人,但对于一个需要时刻保持机动性的猎手而言,那些开袋即食的工业食品,才是更理性的选择。
“当然可以。”
林墨笑了起来。
他喜欢和聪明人做生意。
他转身走进货架,很快就拎着一个装有压缩饼干、午餐肉罐头和瓶装水的塑料袋走了出来。
“你也算是回头客了,给你个优惠。
三根金条换这些,没问题吧?”
夜莺扫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点了点头。
这比起之前的交易可划算多了。
当时她两百克黄金才换了泡面可乐加辣条的三件套。
林墨心念一动,那三根金条瞬间从夜莺手中消失。
同时,他将那个装满食物的袋子递了出去。
一场交易,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松完成。
夜莺接过食物,没有多停留一秒,转身就走,很快便消失在了来时的黑暗中。
她来得突然,走得干脆。
却彻底改变了场上的局势。
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重新聚焦在了林墨身上。
只是这一次,那视线里不再有试探和杀意,只剩下最纯粹的渴望,以及一丝敬畏。
林墨靠在门框上,用餐叉敲了敲那口大锅的锅沿,发出“当当”的脆响。
“好了,插曲结束了。”
“现在轮到你们了,规矩都听懂了吧?”
“黄金,或者晶核,换吃的。”
他指了指那三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当然,他们除外。”
那三个被剥夺了资格的男人,成了广场上所有目光的焦点。
尤其是那个开枪的粗犷男人,他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只剩下死灰。
那锅里翻滚的香气,每一秒都是对他意志的凌迟。
他再也扛不住了。
男人扔掉手里的土制喷子,连滚带爬地扑到那条无形的界线前。
“老板,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不是人,我有眼不识泰山!
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他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再没有半分之前的嚣张。
“求求您,给我一口吃的,一口汤就行!”
“我给您做牛做马,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他身后的两个同伴也反应过来,跟着一起跪地求饶,把头磕得震天响。
绝望的哭嚎声,回荡在死寂的广场上。
周围的幸存者们,看着这一幕,心底窜起一股寒气。
他们没有同情,只有庆幸。
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动。
林墨低头,用餐叉拨弄着锅里的一截火腿肠,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我说过。”
林墨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动手的人,失去资格。”
粗犷男人身体一僵,眼中是彻底的茫然和崩溃。
他想不通。
他已经跪下了,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为什么连一次改过的机会都没有?
林墨不再理会他们。
抬起头,视线扫过广场上那些站着的人。
“还有谁要换?”
虎哥动了。
他没有靠近那三个还在磕头的人,而是从另一侧,走到了店铺门口。
他停在安全距离外,对着林墨,郑重地躬了躬身。
“老板,我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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